“我……”梅開“我”了幾次之後,依然答不出一句話,顧竹寒不耐煩,“你‘我我我’我了十幾遍,是便秘了麼?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叫你主動認輸又不是叫你去吃-屎,怎麼就這麼難呢?”
她說着忽而上前幾步,梅開不知道她忽然上前意欲何爲,也提着長槍跟着她的步伐後退了幾步,顧竹寒一副真受不了面前這個小屁孩的模樣,“來來來,不是想打架輸得名正言順麼?我成全你。”
幾句話之間她便將梅開逼得退到了包圍圈邊緣,梅開還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但見顧竹寒擡手看他的面門劈來,力度看似雷霆萬鈞,然而待落到他臉上的時候如輕羽拂過不留痕跡,梅開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是怎麼回事……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顧竹寒的聲音便從身側傳來,“你輸了,梅公子,承讓了。”
“啊?”他不明所以,但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腳下,果然已經出了圈。
“配合得還算不錯,回頭和你說說神棍的事情吧。”顧竹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愣着了,趕緊下場歇着去吧。
梅開不明所以地摸着自己的臉又不明所以地想着怎麼自己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之後就輸了……
衆人看他回來了都覺得不可思議,梅開在他們考武部是屬於拼命三郎的那種,原以爲會看見一場精彩的對戰,怎麼就劍拔弩張了那麼一下子,梅開便像個媳婦兒那樣下了場呢?
衆人不解,但是看見梅開神不守舍的樣子又不好開口問,唯有看回場中的顧竹寒,眼神閃爍。
顧竹寒好整以暇地繼續站在場上,她微微仰起臉感受着春光的撫摸,這樣寧靜的日子可不是每天都能過的啊……
但是,不等她多曬幾下太陽,又有一人從隊列中主動站出,說要做這最後一個迎戰顧竹寒的。
顧竹寒不以爲然,覺得自己這場就算輸了,這個入學式也是可以通過的,所以她等到來人來到她面前,她才慢悠悠地睜開雙眼。
“紀寒學弟,你似乎很輕敵?”
來人見顧竹寒懶洋洋的模樣,笑得親切。
“不,三秒之前我輕敵,現在我不了。”顧竹寒認真打量來人,此人和別的學子不一樣,穿的並不是窄袖武士服,而是穿了一襲類似深衣的深藍長衫,他抱一把古箏,頭髮微卷,利落地扎到了後面去,看他的年齡,大概也是在二十一、二,比自己大個五六歲左右。
不知怎地,顧竹寒覺得面前這個不動聲色微笑着的男子很危險,她盯着他的琴,想要從他的琴上盯出個所以然來。與此同時,身後看好戲的人也開始熱烈討論起來。
“怎麼歐陽軒也上場了?”
“歐陽軒不是一向低調的麼?這回也來湊熱鬧?”
“歐陽軒雖然低調,但是你莫要忘記了他在一年前的入學式上僅憑他的箏便打敗了當時稱霸考武部的林遮,從此沒有人敢再惹他,想不到一年之後他居然會主動挑釁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