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第406章 她是他的絕對、唯一

顧竹寒迫於無奈,只能半坐在牀上讓趙鈺喂她吃粥。

趙鈺喂得極其細心,每喂一口總要吹涼一點給她喝,顧竹寒餓了不知道多少天,見他手腳這麼慢實在是忍受不住,但是礙着面子又不好催促他,只能坐在他身旁等長了脖頸才能吃那麼溫度剛好的一小口。

趙鈺感受着她望穿秋水的眼神,忽而覺得好笑,他這個姐姐由小到大在他面前都是一個喜歡逞強的性子,外人看來她特別柔軟和善,特別容易被欺負,但是在他面前,她也是有明顯的喜怒哀樂,也有明顯的情緒,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而不是大蔚朝堂上叱吒風雲的少年,更不是遙遠南唐王宮中的妃子。她是屬於他的,絕對、唯一。

原本趙鈺餵給她流食的話,她理應很容易消化的纔是,豈料她吃了小半碗卻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推開了趙鈺趴在牀邊“嘩啦啦”地嘔了出來。

她嘔得暢快,但是臉色卻是痛苦至極,額角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跳動,整個人像一張被染了顏色又蒼白無色的宣紙。趙鈺在一旁閃避不及,名貴的雅青深衣早已被她嘔得一塌糊塗,歐陽在一側看見了,立即上來遞上乾淨的布巾。

趙鈺接過布巾也不管自己,先上前摟住顧竹寒,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吐個痛快。

顧竹寒卻是伸手又想將他推開,她無暇和他說話,只能吐出一個字:“髒。”

趙鈺神色一變,立即示意歐陽命醫女過來診治她。

歐陽領命而出,此時顧竹寒也吐得差不多了,這才輕輕舒出一口氣,微微靠在趙鈺的身上喘着氣。

外面的侍女早已聽見了裡面的動靜,不一會兒魚貫而入前來打掃,顧竹寒吐得急,身上也盡是穢物,她歇息了一會兒,這纔好像想起什麼那般,彷彿觸電似的推開了趙鈺搭在她肩上的手。

“竹子,怎麼啦?”趙鈺被她這狀似嫌棄的動作搞得不明所以,唯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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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竹寒早已扭了頭,面向牀的裡側,她悶悶地吐出一句話:“我髒,我很難看。”

趙鈺一聽,無奈淺笑,他扳着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側輕聲呢喃:“無論你多麼髒多麼難看,我都喜歡。”

身後那名縱使被她弄得狼狽萬分的男子此刻依舊溫柔如初,顧竹寒被他輕輕呵在自己身上的氣息搞得耳廓不由自主地一紅,趙鈺看見那似珍珠般泛着瑩白光澤的小巧耳垂蒙上了一層惑人的桃紅,突然就忍不住情動,脣邊往前輕巧一送,張了張脣含住了她的耳垂。

“啊!”顧竹寒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她想要躲避,可是那人卻不放過她,只模糊道:“竹子,不要亂動。”

顧竹寒只感覺到自己的耳垂因着那人小心翼翼的舔-舐而逐漸變得酥麻,她十分不習慣這種旁若無人的親暱,前來打掃的侍女還沒有走,空氣之中逐漸瀰漫的曖昧都要把她弄得窒息了。她覺得自己都要羞到要去鑽地洞了,唯有低聲道:“還沒別的人在,你別這樣。”

這麼一句輕聲細語又毫無火氣的話語聽在趙鈺耳中彷彿更有欲拒還迎的意味,身側也不知哪個侍女十分大膽,嬌聲說了一句:“奴婢看不到,姑娘你不用害羞。”

惹得周遭的人都忍不住掩脣笑出聲來。

趙鈺也輕笑着搖了搖頭,他放開了她,見她還背對着他,薄紅從最初的耳廓處一直延伸至臉頰一側,比抹了胭脂的佳人還要誘人。

他意識到他們身上都骯髒得不行,醫女一時半刻沒有來,思索了一會兒,終究是彎腰想要抱起她帶她去清潔一番。

顧竹寒猝不及防被他彎腰抱起,在虛空之中並無任何着力點,唯有摟緊他的脖子,皺眉疑惑:“你要幹什麼?”

趙鈺分明聽得出她話語裡的戒備之意,也不生氣,只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剛剛不知道是誰說自己髒的。”

顧竹寒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對不起。”

“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那麼就等我帶你去清洗一番吧。小髒貓。”趙鈺何曾見過她露出這番帶了點楚楚可憐又帶了點綽約風情的小女兒姿態,隱隱按捺住心底升起的慾望,只抱着她往大牀的後面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顧竹寒眼神閃爍,露出一絲緊張。

趙鈺見她這般小心的模樣,玩心頓起,“洗鴛鴦浴。”

“啊?”顧竹寒吃了一驚,頭立即低下,只剩長睫閃動,“這……這……我身上還有傷,不宜落水吧?”

“怕什麼,有我護着你。”趙鈺脣角微揚,壓抑着笑意。

“你武功很厲害的嗎?”顧竹寒忽而轉了話鋒,擡起頭,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趙鈺被她這樣的眼神激得心潮一蕩,覺得自己面對着她實在是隨時隨地都會忍不住,他微微扭了頭,想起他和她最後一次分別時,他曾經告訴過她,他在跟着歐陽學武功,一晃三四個月過去,他雖則是剛剛練武,可是因着勤奮,武功進步神速,想要保護此時此刻這樣病弱的她,自是沒有問題的。他強迫自己不去思索另一方面的猜測,她不會是想着試探他的底細而問他這個問題的。

當下淡然一笑,笑得故作高深,“你想不想來試試?”話語說至最後已然微微變了味道,曖昧挑逗之意盡顯。

顧竹寒紅了臉,當作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哼,不說就不說。”惹得趙鈺哈哈大笑。

不一會兒,他們二人進至後殿巨大的浴殿之中,顧竹寒仍舊被趙鈺抱在懷裡,她擡頭看了看周遭的裝飾,但見白玉大理石牆壁之上雕刻了各種各樣極其……露骨大膽的男女雕塑,她目光只一觸便收了回來,盯着自己身前的衣釦目不轉睛,趙鈺察覺出懷裡人兒的不自然,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竹子,你是否不舒服?”

顧竹寒在心中暗罵一聲,你丫的,你不是人,看見這些狎暱的雕像居然還問我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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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中雖然是在暗罵,可是臉上還是顯露出一副害羞的姿態,“趙鈺,這個浴殿爲什麼這麼……豪放?”

趙鈺再次被她惹得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這些惡俗的玩意兒你當作沒有看見就好了。”

可是顧竹寒分明覺得這抱着她的人下身繃得有點緊了,她心中一滯,也不敢亂動,只能裝作傷口痛了那般緊皺眉頭,低吟:“痛,很痛。”

趙鈺頓時緊張問道:“竹子,你怎麼了?”

“腦袋的傷口很痛……”她說着還想着舉起雙手去捶自己的腦袋,趙鈺見狀立即將她放在不遠處的軟榻上,仔細詢問:“哪裡痛?”估摸着醫女應該來了,又向着外面大喊:“醫女,趕緊進來。”

外面的人聽見趙鈺急切的叫喚,馬上捧着藥箱跑進來,顧竹寒半躺在軟榻上,依舊雙手抱頭,想要狠狠捶打自己的腦袋,意圖來抵抗疼痛的襲擊。

趙鈺死死抓住她的雙手,不讓她傷害自己,與此同時醫女趕到,趙鈺想要讓出一個位置給醫女來探查她的情形,怎料顧竹寒看見醫女的到來反抗得更加厲害了,“我不要她來看我,我寧願痛死也不要她來看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趙鈺想不到她對那名醫女如此抗拒,看得她如此痛苦的模樣也不忍對她發火,唯有低聲哄她:“好好好,不要她就不要她,你也別捶自己的腦袋。”

顧竹寒見他答應了自己了,這才稍稍消停下來,醫女站在一側十分尷尬,顧竹寒卻是不理會她們,又看向趙鈺,“這裡多人,悶。”

趙鈺被她搞了這麼一出,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唯有吩咐侍女拿來新的衣服幫她替換,而他自己也迴避去替換身上髒污的衣服,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顧竹寒已然在牀上睡着了,看上去十分安靜,可是纖眉緊蹙,似蒙了迷霧黛色遠山,惹人憐愛得很。

趙鈺小心翼翼地在她牀邊坐下,他看了她片刻,這才站起,示意身後的醫女跟上,待走出宮室之外,又走了一大段路之後,才停下來問道:“她怎麼樣?是否真的失憶?”

身後醫女並沒有立即作答,雖則顧竹寒死活不讓她診治,但是畢竟是傷重之人,折騰了這麼久很快就累了,她在她睡下之後纔有機會幫她複查,複查出來的結果不盡人意,可是想起這位九皇子對那人極致的緊張和關心,也只能往輕的方面去說:“方纔臣女複查過姑娘的傷勢,腦後的傷勢有發炎的趨勢,但並不是特別嚴重,這幾天好好調理換藥就不會有問題,至於胸前的傷口……由於傷的時日比較久,而且傷口好像被拉扯了好幾遍,康復起來會比較慢。”

“那麼失憶呢?失憶的可能性如何?”

趙鈺雖然擔心她的傷勢,可是更在意她是否真的失憶,若然是真的失憶了,那麼他們可以重頭來過,他也會盡他所能給她一切能給的,若然她只是裝作失憶,那麼……

趙鈺不想去想這個可能性,曾經預想過她醒來之後在看見自己並沒有死在大蔚帝京的鴆酒之下時,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她是否會因着自己留下來,她是否會在看清楚凌徹的真面目之後而離開他,回到自己身旁。可是現在的這一切猜想都因着她的失憶而要擱置在身後。

他不敢想象,如果顧竹寒真的是假扮失憶,那麼她在初初醒來看見自己之時眼睛裡的迷茫、混沌、平靜之色是怎樣僞裝出來的。因爲據他所知,顧竹寒在得知他和譚芙死亡之後,於一月之後毅然遠赴南唐,在路上“巧遇”徹王也不與他相見,這是怎樣的一種決絕和失望?

越是在得知他們死亡消息之後顯得決絕和失望,那麼在看見一個已死之人忽而在自己面前復生,還是以這樣一種全新至脫胎換骨的姿態,她會怎麼想?應該是無法掩飾和壓抑的巨大驚喜和訝異吧?一個人的情緒和氣息是無法說謊的,縱使精明敏利如他姐姐者,亦不可能在清醒的一瞬做得到。

然而,他卻不敢掉以輕心,顧竹寒現在狀況未明,若然她真的是假裝失憶,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趙鈺苦笑一聲,其實他的心中早已有答案,明明遠在南唐並沒有任何危險的她爲什麼要拖着一身傷痛不吃不喝趕了幾天幾夜的路都要往三國地界處趕?就只是因爲要救出大蔚聖僧,還他一個公道清白?這樣的話說出來誰信?更何況,梵淵在墜入冰湖之後蹤影全無,他也曾派人前往搜索,打撈了冰湖好幾遍,可是什麼都撈不上來,倒是聽見凌徹那邊派人撈起了聖僧的一襲衣袍回去交差這才了事。

如若顧竹寒真的對梵淵有情,她亦是親眼看着他葬身於冰湖之中,被這樣無法更改的事實給日益折磨,她在醒來之後又怎能會如此平靜,平靜至一張潔淨的白紙那般,純如稚子的眼神直擊人心。

“臣女無能,姑娘是否真的失憶真的不能仔細判斷,只能根據她的日常狀況再作出診斷。”醫女誠惶誠恐地半跪於地,害怕這個日益得寵的主兒會懲罰自己。

趙鈺沉在半明暗的光影中垂着眉睫,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仿若沒有聽見醫女的回話,只出神盯着面前怒放的蘭草,半晌,他才輕嘆一口氣:“你先下去吧。”

“是。”醫女得了命令,這才僵着身子往後退下。

遠方,碩大夕陽開始沉沉落下,渲染出滿城暖色,平安宮顧竹寒所住的宮室之內,那埋在厚厚被褥之中的少女在牀上假寐了很久,待察覺方圓數丈之外都沒有人了,這纔在黑暗之中睜開了眼睛,她盯着頂上華麗的帳幔盯了很久,盯到回憶幾近都要像洶涌潮水那般讓她窒息而死,她纔再次輕閉上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而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她才輕啓乾澀的脣,在虛空中說道:“藍寶,你可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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