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驚走,凝霜宮也已經廢墟一片,更重要的是通往雲城的傳送陣被鬼帝毀去了。
喬羽看向那件黑色魔衣,這件魔衣的氣息無比強大,只是不知他是否如李吞吳那般有神智?亦或是隻會聽從命令的一件法器?
“咔”,
黑色魔衣似乎也看了他一眼雙手一撕開出一道空間之門,強大的吸力驟然轉出,不遠處的盧德水竟被這吸力拽的一個踉蹌,愕然地看着那道門,這道空間之門並不是通往運城,而是通往一片逆亂的空間。
喬羽看了一眼那道門,空間之門中雖然氣息迷亂,但隱隱能夠感覺到血腥氣,他問道:“這道空間之門是通往天外天的通道嗎?”,
黑色魔衣搖了搖頭渾身散發出黑色氣息形成一片迷濛的空間,上有朵朵雲彩,下方卻是滄桑和殺伐撲面而來,他所幻化出的迷濛空間則介於二者之間。
喬羽道:“你的意思是這道門既無法直接進入雲城也不是通往天外天,而是通往介於兩者之間的地方,我們從那裡進入雲城?”,
黑色魔衣點了點頭。
“難道無法開出直接到達雲城的空間之門嗎?”,
盧德水道:“李沐淸說過,雲城之內有天地橋可以連接雲城和九州,但只能從內部連接,要從外部進入的話只能另想辦法,當初雲城城主如此構建就是要將雲城建造成一個完美的世外仙境”,
喬羽點了點頭,心裡的壓力卻更大了。
風息說末法十三天佈局已成,那麼除了天外天之外自然也會在雲城外設下套,若是能夠直接進入雲城自己就能夠與李沐淸和雲城衆人共同對抗末法十三天,但若是進入雲城與天外天之間的空間自己所要面對的局面就是孤身對抗邪王三人與其他佈局者的圍攻了。此時邪王三人雖然被李吞吳和那名神秘女子牽制,但他們顯然還有餘力。
他看了一眼黑色魔衣,這件魔衣很強大。但兩人聯手當真能夠突破那片空間嗎?
“進入吧”,
雖然有這麼多的疑慮。這麼多的擔憂,但於情於理也要冒這個險,天外天已經成了一片死地,雲城......等等,喬羽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盧德水:“前輩,你是說雲城通外外界的方式只能從內部向外構建?”,
盧德水點頭道:“對啊。怎麼了?”,
“可惡,是我多心了嗎?”,
喬羽握着拳頭,既然雲城只能從內部連接外界,那麼末法十三天想要進攻雲城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末法十三天降臨雲城還有李沐淸,李天機等高手,據喬羽所知雲城可是能夠一夜之間覆滅上古魔城的勢力,難道此時的處境會比九州更加艱難?
見他臉色陰晴不定,盧德水道:“小子。你究竟是怎麼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猶豫?”,
喬羽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立場不同”,他突然間想通了。
“什麼?”。盧德水莫名其妙。
喬羽擡頭看向黑色魔衣道:“立場不同,風息,李沐淸,前輩是雲城三傑,所作所爲從來都是以雲城爲出發點,考量的都是雲城的利益,我喬羽是戰都喬家家主,當以戰都爲重,爲何會拋棄了戰都千里迢迢趕往雲城卻把戰都讓別人保護?”。
他握緊了拳頭,千默無名離去後他不得不細細思考。但越是思考得出的答案越是讓他心驚,是他變了嗎?亦或是復活後的自己才發現問題的所在?
黑色魔衣靜靜佇立。連衣帽中兩團黑色看着他,隨即飛入空間之門。
喬羽握着三千世界鴉殺盡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下方的盧德水看的不耐,大聲道:“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磨磨唧唧?老子雖然被李沐淸打斷了腿,但從心底覺得這娘們不壞,她和老子立場也不同但也沒真害過老子,現在這種時候還講什麼立場不立場?九州那麼多派門,那麼多世家立場都不同,但就不能團結一次嗎?”,
他一番話雖然語氣不善但卻句句在理,喬羽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前輩,希望你是對的”,
體內靈力一動驅使金色的羅盤徑直飛入空間之門.....
雲城,遠處的山體蜿蜒如龍,只是巨大的龍脈之外卻被道道黑色的紋路封鎖住了。
鎖界黑紋,這種禁閉空間的術法重在封鎖,佈下黑紋的人想法很簡單,封鎖整個雲城。
對雲城來說鎖界黑紋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傷,雲城避世數千年,既無外人進入也沒有人進入外界,但這樣的封鎖卻意味着深深地侮辱,有人妄圖將此地變成牢籠,圈禁他們。
李天機和李沐淸站在高高的白玉牆上,白玉牆後是一雙雙憤怒的眼睛,卻沒有人說話,雲城的人多少年來安居樂業,不理紅塵,因此熟讀典籍詩書,對於這等侮辱尤其敏感。
李天機手指掐算着,道道乳白色的氣息繚繞在他的五指之間。
李沐淸道:“末法十三天中最善術法的是鬼帝,但鬼帝擅長的是陰陽鬼道,鎖界黑紋不屬此列”,
李天機道:“末法十三天中還有一人擅長防禦性術法,被稱爲大地之盾,鎖界黑紋是他的術法”,
“地玄爲號,吳壘纔是真名,他是人族”,李沐淸道。
地玄,久遠的名字,久遠到被人遺忘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的名字,這樣的人會有何等神通。
李沐淸看着鎖界黑紋,又回頭看了看雲城,日光被掩蓋的雲城別有一番美景,這就是千羽耗費了畢生心血建造的世外仙城,原本這裡真的是一座仙城,強大而繁華,但現在這座城卻需要人保護,需要人呵護。
“天外天,九州,雲城,三角形態已經形成”,李天機五指間乳白色的氣息漸漸消散,外界的一切也清晰地映入腦海之中。
李沐淸道:“九州和天外天如何?”,
“九州尚存,天外天.....已經將要不存在了”,李天機揹負雙手,現在的局面已經不受任何人控制了。
“叔叔,我們如何應對”,
“等”,
李天機口中吐出一個字,現在要做的只有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