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車廂裡,夏凝裳靠在車廂的邊緣,燕景瑞的雙臂緊緊地摟上了她的腰。就在方纔她晃神的瞬間,燕景瑞身上隱隱的沉香味瞬間溢滿了她周身上下,突如其來的碰撞,讓兩人均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慄。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猝不及防,當夏凝裳回過神來的時候,馬車簾子被撩起,昏暗的車廂立時明亮了起來。
“喲,小夫妻正纏綿呢!”
馬車外,站着一排的士兵,各個虎背熊腰,相貌猙獰,馬車簾子被撩起的瞬間,那一排的士兵登時哄的一聲大笑了起來,而說話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
夏凝裳的理智也在這一刻回籠,她雖然心底氣極了,但奈何燕景瑞的身份太過貴重,她不得不配合着士兵們的鬨笑,裝作一副又羞又惱的摸樣,低頭靠在燕景瑞的肩頭,將他的半邊臉盡數遮了去,這才嬌呼一聲:“夫君,他們想做什麼?”
一聲夫君,透着無限的柔情與甜蜜。燕景瑞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往上揚起,他順勢將夏凝裳攬到懷裡,啞着聲音衝馬車外的一衆士兵們說道:“官爺莫怪,我家娘子害羞了。在下攜妻遊歷,初到巴河鎮,有些不懂規矩。這裡有些碎銀兩,就當是在下孝敬給衆位官爺們的。”
言罷,燕景瑞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來,隨手往車外拋去。
侯在車外一直未曾言聲的胭脂很是乖覺的接了荷包,又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裹中拿出路引,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那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
壯漢的一雙眼睛早已被胭脂手上的那個沉甸甸的荷包吸引了過去,他接過那路引,隨意的翻看了一番,便直接抄手奪過了那個荷包,拆開一看,見荷包裡滿滿的碎銀子,他登時笑的見眉不見眼。
“走吧,走吧!你們小夫妻也真是的,恩愛也得看時候吧?眼下可是青天白日呢!”壯漢擺了擺手,露出一口大黃牙,算是放行了。
胭脂聞言,立即撩了馬車簾子,再不敢遲疑,揮起馬鞭便駕着馬車直直地越過城門,往巴河鎮裡趕。
馬車粼粼而動,夏凝裳登時擡掌,一掌轟向燕景瑞,同時身形一晃,跳離燕景瑞足有一丈遠的距離,若不是此刻正在馬車裡,夏凝裳只怕立時就要將燕景瑞一掌拍飛。
燕景瑞不躲不避,硬生生的受了夏凝裳的一掌,只聽砰的一聲,他俊逸挺拔的身形立時撞上了車廂的邊緣。
燕景瑞堪堪穩住身形,掩嘴咳嗽了幾聲,將胸中翻滾的血氣生生壓了下去,夏凝裳這一掌打得着實不輕。
燕景瑞脣角微彎,帶着戲謔的笑,深邃黑亮的雙眼卻直直盯着夏凝裳,似乎閃着些不可言喻的光亮:“我說親親孃子,你想謀殺親夫?”
夏凝裳此時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奈何聽見燕景瑞的話,她的臉卻還是不由自主,騰的一下紅了。雖說她兩世爲人,可也從未想過會這般被人奪了初吻,對象還是她自出生便打定主意要老死不相往來的燕景瑞!
“燕景瑞,你這個登徒子!”夏凝裳強自鎮定,又氣又惱,一張臉漲得通紅,她見一掌都沒轟得他老實,便又撩起一腳,狠狠得踹向了燕景瑞。
“砰”的一聲,比方纔還要響亮的聲音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