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辰,滔滔海浪,今夜註定無眠。
第二天,米小雅還昏睡的時候,腦袋忽然被什麼重重砸了一下。
她忍痛,極其艱難的睜開惺忪的雙眼,發現砸她的是三本足足有大幾百頁的文件夾。
“背下來!”冷澤天正在穿白襯衣,完美結實的身材半露在外面,還有皮膚上那令人面紅耳赤的痕跡,魅惑,勾人。
這男人果然是禍國殃民的變態!
米小雅臉倏地滾燙一片,咬牙暗罵,野獸!
然而,好女不吃眼前虧。
她還是很聰明的調整了心情,拿起眼前的文件夾,好奇的問,“這是什麼東西?”
“你的賣身契。”冷澤天冷冷的盯着她,冷冽的眸子極爲逼人,帶着一股殺氣。
噗——
米小雅險些眼前一黑,再次暈死過去。
他竟然做了整整大幾百頁的條款,就爲了做一個約束她言行的賣身契嗎!
那是不是意味着,從今天起,她就徹徹底底的淪爲冷大少爺的囚徒了?!
不!她不要!
米小雅內心在咆哮。
“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我買下的小白鼠。”冷澤天冷峻的眉眼沒有多餘的感情和溫存,彷彿昨夜二人的親密,只是他的宣泄。
米小雅心如墜冰窟,扇型的睫毛垂在眼瞼上,覆蓋上一片濃密的陰影。
視線所及之處,是眼前文件夾上的白紙黑字。
“不準未經主人允許,私自出門。”
“不準未經主人允許,和其他男人聯繫。”
“不準未經主人允許,離開主人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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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在最後一頁簽字欄上,米小雅的瞳孔猛地放大無數倍。
黑色的簽字筆,用無比勁道行雲流水的字體,瀟灑的寫着三個大字,“米小雅。”
還有她鮮紅的指印。
她頓時恍然大悟,這一定是冷澤天趁她睡熟,拿着她的手籤的字,按的手印。
靠之,這人還能更無恥點嗎!
“這不是我籤的!不能算數!”米小雅憤怒的指着紙上的筆跡,擡頭盯着冷澤天。
“你以爲你有資格跟我談判?”冷澤天磁性低啞的聲音,宛若猛獸,一雙深邃幽藍的眼,是奪魂攝魄的危險。
米小雅心一陣抽搐,是的,她沒資格。
面對這樣的霸王條款,她都沒辦法反抗。
她甚至連逃走,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才游出他控制的海域。
天地遼闊,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仔細背,一個字都不能錯。”冷澤天好看的薄脣勾起一絲邪魅冷酷的嘲諷。
裝什麼可憐。
她都給他生過一個孩子了!
當年的事情,他絕不原諒!
“我可以賺錢,把一億還給你。”米小雅咬脣,幾乎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句話。
冷澤天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樣,無比倨傲的走近她,粗暴的勾起她的下巴,“買下你,用的是一顆14克拉的,維特爾斯巴赫藍鑽。”
米小雅眼睛有亮光閃過,“所以你要的是這顆藍鑽,並不是錢?”
如果是鑽石,或許真的能夠有辦法。
冷澤天一下子就看穿她的所有意圖,嘴角一勾,冷笑道,“很可惜,米家的那個蠢貨,把這個鑽石給賣了。”
“更不幸的是,被人當做贗品,你的繼母和父親還被打出了拍賣行。”
他驟然靠得更近,獨屬於他的清淡菸草氣息將米小雅整個人籠罩。
清晨稀薄的陽光裡,兩個人曖昧的靠在一起,像熱烈的情人,卻又彌散着極其危險的氣息。
米小雅腦子裡電光火石一片,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她顫抖着開口問,“你用一顆假的藍鑽贗品買下了我?”
她不相信,就算程婉蓉見錢眼開,可也是有判斷力的,應該不會笨到被贗品欺騙。
“何必那麼麻煩。我說它是贗品,它就是贗品。”磁性的聲音,帶着熱氣,繞着她的雪頸,引得她打了個激靈。
米小雅臉色白了一分,無奈嘆息。
是啊,他是一手遮天的堂堂冷氏集團的首席掌權人。
珠寶行有一大半都是冷氏的產業,他冷澤天發話了,便如同聖旨,有誰敢懷疑?!
所以,她是被他一分錢沒花,就買下來的“奴隸”嘛。
靠!要不要那麼黑心!
冷澤天眼睛緩緩眯起,似乎很滿意女人眼底對他生出的懼意。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從口袋拿出一個黑色天鵝絨的精緻禮盒。
然後打開,從裡面將一個流星造型,璀璨奪目的藍色寶石項鍊給米小雅戴上!
藍色的鑽石流光溢彩,宛若天邊最明亮的星辰,不偏不倚的戴在她好看的鎖骨間,竟如同專門爲她定製的一般合適。
渾!然!天!成!
“這就是那顆維特爾斯巴赫藍鑽嗎?”米小雅一雙剪水眸子震驚得睜到最大,她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驚豔奪目的鑽石,更別說戴在身上了!
她此時心情複雜至極,目光凝視着眼前這個危險,冷酷又倨傲的男子,心亂如麻。
他待她如奴隸,卻又將如此珍貴的寶石贈給她,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你不怕我戴着它逃跑嗎?”米小雅認真的盯着他。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自信狂妄,纔會把買下她的財富,直接送給她。
“你儘管試試,這項鍊裡安置了最先進的跟蹤儀,你要是敢隨便取下來,我保證你絕活不過下個十分鐘。”他冷聲道,氣勢逼人!
米小雅心臟猛地一縮,雙手捏緊。
她就知道這個變態不會那麼好心!
果然,項鍊裡面竟然又跟蹤儀!!!
好狠的手段!好無恥的混蛋!
冷澤天深邃的眼波一掃,將女人眼底的絕望和無助盡收眼底。
他妖孽的五官優雅魅惑至極,嘴角竟然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似癲似魔,似王似妖,英俊得令人窒息。
米小雅看得險些深陷其中,靠之,這混蛋笑起來的時候,堪稱極品妖孽!
他忽然伸手,將她柔軟順滑的長髮放在她的耳後,倏地俯身下去,從她柔嫩的臉頰一路滑到她小巧的耳際。
貼着她如珍珠一樣雪白的耳垂,冷聲警告,“別再動歪腦筋。你這輩子註定是本少的人!”
夜深如海,米小雅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詭異的夢裡,她瘋狂的去尋找五年前丟失的記憶,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卻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那一年的種種,全部像是水蒸氣一般揮散在空氣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爲什麼?
米小雅痛苦的捂着頭,爲什麼從小記憶力超羣的她,卻能夠空白了整整一年的事情?!
“想知道答案?放我出來。”忽然,一個略帶沙啞的女子聲音在黑暗深處響起,慵懶又妖嬈,危險又魅惑。
像是隱藏在地獄深處的靈魂,開出一朵豔紅如血的彼岸花,一寸一寸的開始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