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山一臉苦相,內心掙扎至極。滿腦子都是霍凱那一張邪魅的壞笑,翹着二郎腿對他的警告,“羅黑炭啊,羅黑炭,總有一天,我會派個神將來治你!等着吧。”
果然是神將!還是個沒他大腿高的挎他褲子的毛頭小崽子!坑死人不償命!
“羅長官,裡面寫的是什麼?”一個警察見到他的臉色那麼難看,不由得好奇的問。
羅子山想罵娘,寫的是啥!寫的是他官降兩級!五年獎金!天知道他自從當了督察後,這幾年巡視各個警局得罪了多少警察,要是官降兩級,他豈不是要被人追着打!那場面絕對震撼,他想想都背脊一陣發冷。
“閉嘴!這事不是你們管的!”羅子山吼一聲,渾厚的重低音,震得四個警官耳膜嗡嗡作響。
完蛋!羅黑炭發火了,他發起瘋來,可不是人。
四個警察緊張得手心都是汗,竭力開始想辦法怎麼解救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朋友。
誰料,下一刻,羅子山竟然無比莊重的立定站正,朝着冷瑾瑜,恭恭敬敬的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長官!老子錯了!請您下達任務。”還是渾厚彪悍的重低音,但是這一次,卻是對冷瑾瑜低頭認錯。
“啊”冷瑾瑜震驚的說不出話。
“啊?!”四個警察目瞪口呆。
“錯!是屬下錯了!您下任務吧!”羅子山臉黑臉皮更厚。不管爲什麼霍凱會認命這麼一個小崽子當臨時長官,背後一定有某種無法明說的原因。
得!他認栽!他還不信了,他一個三十出頭的優秀警察頭子,還能夠輸給一個小屁孩。
冷瑾瑜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他要適應一下。
對了,任務,媽咪只說要把信封給這個便衣警察叔叔,並沒有佈置任務啊。
想到這一點,冷瑾瑜頓時急得滿頭大汗,這個時候,他忽然注意到,黑臉警察叔叔手上捏着的信封裡好像還有一封信。
“叔叔,你把信封給我。”冷瑾瑜努力平靜的說。
“是!”羅子山立馬遞上去。
冷瑾瑜一看最後一頁紙上的內容,立馬忍不住燦爛的笑起來。
他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大冰塊臉爹地,你等着我!
愛耍帥的霍叔叔,你也等着我!
還有
素未蒙面的奶奶,你也等着我!
“叔叔,按照紙上寫的把東西準備全,十五分鐘後,帶人趕往馨雅療養院!”冷瑾瑜發佈第一條命令,小大人的模樣有種獨屬於他的驕傲和自信。
羅子山愣了一瞬,等看完信上所寫,臉色立馬嚴肅至極,應聲道,“是!”
“叔叔,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回來。”冷瑾瑜想到很重要的事情,匆匆交代一句,便快步朝着黑暗的拐角跑過去。
幾分鐘後,他一臉失落的走回來,他的媽咪不見了。
不過,冷瑾瑜眼底的迷茫很快散去,一種前所未有的光亮一點點清晰。
他現在是代理總督,是下達總指揮的長官,他一定要順利完成任務,讓大美女媽咪爲他驕傲!
黑暗中,白流蘇默默的看着這一切,欣慰的勾脣。她絲毫不懷疑小萌包的聰明實力,加上任命書和信封裡的任務事項,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相信冷瑾瑜會順利完成任務。
只是再好的苗子,也需要獨立承擔風雨。
這些年,冷澤天把這個臭小子保護的太好,養得快跟小姑娘一樣文氣了!這怎麼行!
她白流蘇的兒子,以後的路註定不會平凡!出名要趁早,鍛鍊要趁小!
這個世上,一個人的眼界決定了他人生的格局和層次,而她的兒子,註定要一覽衆山小!
不然,怎麼對得起她肚子裡的笑笑
白流蘇長長的眉睫緩緩垂下,桀驁的眉眼之間掠過一絲悲傷的情緒,她的手覆上了隆起的小腹,“小傢伙,你的人生,是讓你的哥哥重活新生,你願意嗎?”
肚子裡沒有任何的反應,可是她卻依舊自言自語的低聲說,“我知道,這個決定太殘忍,但是理智上卻是最明智的選擇。”
“冒險生下你,不但是你和我都可能會沒命,而你的小哥哥瑾瑜也會因爲沒有治療的血液而活不下去,還有冷寶寶,你那個一根筋的爸爸,遭遇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承受不住吧”
她的聲音黯啞至極,“其實,這個現實他們都知道,就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做這個取捨。”
“但是總是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做壞人的,對吧。”
她,就是那個壞人,壞到要親手殺死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去救另外一個孩子的自私母親。
白流蘇的心有種強烈的酸楚,然而,嘴角還是勾着笑的,臉上依舊是平時的桀驁從容。
她的眉睫有淡淡的水霧氤氳,卻強生生的隱忍了下去,很快恢復了倨傲的優雅,“不過,沒關係,我本來就喜歡最壞的東西,因爲夠刺激。”
就在這個時候,小腹裡忽然又什麼微微的動了一下。
那種奇妙的迴應,像是在讀懂她的全部想法,又像是在安慰她。
“笑笑”白流蘇錯愕的覆上小腹,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是了,已經五個多月的孩子,這麼早就有了輕微的胎動!
馨雅療養院。
走道上一片狼藉,碎裂的子彈到處都是,血腥氣的氣息籠罩着整棟大樓,一片死寂。
房間裡,冷澤天三個人重聚在一處,子彈全部用光,但是兩個人還是沒有抓住瞿峰。
此時的霍凱身上有幾處被鋼絲刮破的皮外傷,汩汩流出的紅色鮮血將他的衣服染溼,厲雲澤也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三個人裡面唯一沒有受傷的撐住全部場面的就只有冷澤天。
用霍凱的眼光來看,原因是
百毒不侵的冷大少,根本就不是人。
霍凱從未見過那麼驚險的對決,有一瞬,他都以爲冷澤天死定了,眼看瞿峰手上的奪命鋼絲已經快切割到冷澤天頸脖上的大動脈的時候,冷澤天竟然拔出霍凱身上的匕首,將瞿峰的鋼絲生生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