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窗戶旁邊的男子筆挺又瘦削的身影上。
這個時候,聽見冷禹城毫無任何情緒的聲音,冰冷得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幾乎是從牙縫裡,咬牙說出來,“全部扔出去!丟了!”
“是!老爺。”安伯趕忙應聲,掩住眼底的得意。這下子,冷澤天這個眼中釘,遲早會被冷老狐狸拔掉!怪就怪冷澤天做事太囂張!
米遠成僵硬的臉抖了抖,臉色也非常難看,他站起來告辭說,“已經快晚上九點了,我們就不打擾冷董休息,我們先離開。”
程婉蓉一臉怨憤的咬脣,小聲拽着米遠成的胳膊說,“怎麼能走,冷大少都做到這個地步,也太欺負人!而且他還是冷董事長的兒子,就算恨我們,也不應該連同冷董事長一起害!你知不知道,在我們老家,這種東西進門,是要災禍臨頭,出大事的!”
“壞事的臭娘們,叫你閉嘴!”米遠成用力的捂住她的嘴,差點恨不得一巴掌甩她臉上去。
冷禹城緩緩轉過身子,臉色比平時更沉一分,卻看不出他眼底到底有什麼情緒。他冷聲的命令,“坐下吧,有些話,咱們聊聊。”
“這”米遠成心底的不安程度一下子到了極致,他顫抖了聲音問,“冷董,您想聊什麼?”
“坐下!”冷禹城冷眸掃過,寒意四射,身上強大的威壓將整個房間內的空氣都壓迫得稀薄。
米遠成夫婦被這聲低喝吼得渾身一震,頓時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般,雙腳一軟,又癱坐在了沙發上。
“三個問題,你們想清楚再回答我。現在也可以不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明天,後天,大後天。”
冷禹城緩緩開口,“但是一旦你們回答了問題,就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隱瞞,欺騙,如果要是被我發現你們欺騙我,剛纔的冥幣,你們大後天的晚上就用得上了。”
米遠成夫婦嚇出一頭的冷汗,這是明白了威脅他們如果不說實話,就要他們的命啊!
程婉蓉頓時沒有忍住,抽着鼻子嗚嗚哭出了聲。太可怕!她原本還以爲冷董事是好人,是來救他們的,現在看來,冷禹城比冷澤天更恐怖。
冷澤天最多要他們的錢,可是冷禹城是在要他們的命啊!
“您說,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米遠成嚇得臉色灰白,他徹底的知錯,有錢有勢的人真想對付人,連命都可以要!
冷禹城冷漠的開口,“第一個問題,米小雅的母親到底是誰?把一切關於她的資料,全部拿給我。”
轟隆!
第一個問題就已經把米遠成嚇得六神無主,他嗓子發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種強烈的無助絕望的情緒一下子涌上心頭,令他根本喘不過氣。
“冷董事長,這這件事真得怪我”程婉蓉忽然大哭起來,“自從米小雅搬出去自力更生後,我就因爲吃醋,把白朱櫻的東西全部都給燒了,就算有一兩件沒有燒燬的,我也都扔進了垃圾桶。”
“現在您讓我們去找,我們真的是什麼都找不到啊!就連白朱櫻的照片,我都給撕爛了全部燒了,甚至他們的結婚證”
“什麼?!居然是你乾的!”米遠成痛心疾首的的捶胸,苦不堪言,“造孽!造孽!我一直以爲是小雅把她的東西一件件搬走的,原來是你!”
程婉蓉委屈的抹着眼淚,哭得不能自已,“那也是因爲我太在乎你,不希望你心裡有別的女人,哪怕是死了的前妻。可是,我真沒有想到,冷董事會想要那個女人的東西啊。”
“你!”米遠成內心憤懣得快要憋過氣,他一遍遍的捶胸,一個多的字再也說不出。
“這件事,你們自己想辦法,那是你們的問題。我說過三天時間,找不到東西,你們知道後果。”冷禹城陰冷至極的說。
米遠成夫妻頓時眼前一黑,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冷禹城懶得理會他們,繼續開口說,“第二個問題,五年前,米小雅莫名消失近一年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我要最詳細的記錄。”
轟隆!又是一個晴天霹靂!
米遠成和程婉蓉的臉色都難看至極。
五年前,正是米家忽然發生火災,而獨自留在米家湖邊的小別墅的白朱櫻被沖天的大火,活活燒死的那年。
而米小雅的親生母親白朱櫻死的時候,米遠成正在程婉蓉的肚皮上瘋狂纏綿,直到大火足足燒了三個多小時,就連湖邊的樹林都燒掉三分之一,把消防車都驚動的時候,他們才匆匆趕過去。
然而當時一切都晚了,白朱櫻被燒得人不人鬼不鬼,而當時趕去救白朱櫻的米小雅也因爲受到巨大創傷,所以纔會離家出走。
所以,那一年,米遠成和程婉蓉**,情難自抑,以爲是天賜的好機會。匆匆的簡單埋了白朱櫻沒兩天,就又辦了兩個人的婚禮。
而且米小雅的失蹤,對於這兩個人來說,根本就是雙喜臨門。
少一個眼中釘,他們巴不得可以更開心的過一家人的好日子,而且他們還有個更喜愛的女兒米小琴呢。
所以,米遠成二人根本沒有去管米小雅的去向,直到有一天,一個儒雅英俊的少年來敲他們的門,並叮囑他們要將失憶的米小雅送去最好的療養院好生照顧。
如果他們好好照顧米小雅,那個英俊的少年就會往賬戶上打錢,如果不好好照顧,他們就會和白朱櫻一樣被活活燒死。
當時,他們還和那個少年簽署了協議!
冷禹城沒有理會這兩個人面無人色的驚恐表情,而是繼續的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米小雅是不是你的親生骨肉?如果不是,那麼米小雅的親生父親是誰?”
這個問題剛剛問出來,程婉蓉便震驚的尖叫道,“什麼?!你不是米小雅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