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尚,也沒有你認識的那麼骯髒。
你需要學習的是,如何利用敵人的弱點。
沒有什麼比讓對手自相殘殺,更簡單有效又痛快的辦法!
門緩緩關上,宮陌的手,將她的手抓的更緊。
原來,遇到這種火拼,他的心常常是在驚懼中,期盼着快一點結束。
但是今晚截然不同,宮陌一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並肩作戰,
他的心,就像是被無數的貓爪撓傷,
抓心撓肺的慌張,又鮮血橫流的痛苦折磨。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從指尖溜走。
“流蘇,帶你去一個地方。”宮陌鳳眸裡,是溫柔的固執,眼神像是窗外纏綿至極的雨簾,繞着白流蘇的臉頰,綿延縈繞成最悱惻的情愫。
他的手修長白皙,宛若捧着世間珍寶一樣,將她的手溫柔握着。
手掌心傳來的溫度,令白流蘇微怔,
時間果然是最大的魔術師,原來的時候,總是她牽着他四下奔走。
如今宮陌的個頭已經高出她許多,綿軟修長的小手,也變得有力而結實。
“小陌陌,你該不會想帶爺去閣樓敘舊?”白流蘇桀驁的眉眼掠過一道嫵媚的淺笑,手卻是不動聲色的抽出來,
她踮起腳,下顎微微上臺,露出她標誌性的霸氣笑容。
“小陌陌,過去就是過去了,大男人不要扭扭捏捏,太過拖泥帶水的風格,不像是爺帶出來的人。”
說着話,她勾着紅脣,伸出了手,一左一右捏着宮陌凝脂一般的臉頰,
笑容溫柔的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流蘇,我不是小孩子了”宮陌伸出長臂,一把攔腰抱起她,忍不住旋轉起來。
他把頭深深的埋入她的頸窩,呼吸着獨屬於她的氣息,一顆無法安放的心,瞬間像是回到最溫暖的家裡。
似乎五年的等待,無數個日夜的煎熬折磨,和此時的相擁相比,都不算什麼。
只要能夠這樣一直抱着她,哪怕天崩地裂,
他也是心滿意足的。
和沐的嗓音,發出最撩人的字句,“流蘇,我愛你”
宮陌梨渦美得如同盛滿雨後的虹光,而此時擊打在窗櫺上的雨滴聲,如同爲他倆伴奏的華爾茲旋律,美好完美到有些不真實。
“小陌陌,完了,你現在比那個悶騷警察還肉麻。”白流蘇扶額。
悶騷警察?
“你通知霍凱了?”宮陌停下動作,將懷中的白流蘇放下,墨玉的鳳眸裡,隱隱有星星之火在閃動。
這個以花心出名的警察,當年追流蘇追的驚天動地,險些被國際刑警隊開除。
直到有一次追到倫敦,和流蘇單獨過了一夜後,便忽然大徹大悟,不再執着於追求白流蘇,而是成爲她最忠誠的盟友。
真相到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就連宮陌也不知道。
然而,宮陌知道的是,霍凱這個在花叢遊走多年的花花公子,當初對白流蘇的死纏爛打有多厚顏無恥。
所以,他對霍凱一向都是極其看不慣的態度。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攔截下的走私貨品,只要去轉手賣給國際刑警部,價格就一定會比賣到別處高兩倍。
這是流蘇,給宮陌出氣的發泄口。
“這倒是個好主意。畢竟,費爾洛那裡肯定有不少貨。”白流蘇認真的說,眼眸裡閃着腹黑的光。
“流蘇,我們現在不缺錢,你要的,我都能給你。”
宮陌再次拉住她的手,墨玉的眸光執着的凝望着她,帶着她朝一個隱蔽的密室走去。
既然沒有通知霍凱,那麼就不要通知,
永遠不要再讓任何其他人介入他們之間。
門被緩緩推開。
只見房間裡是一排排的落地木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槍。
第一排是手槍,戰鬥手槍,大威力手槍,衝鋒手槍,特種手槍,微聲手槍,以及最先進的各種隱形手槍。
第二排是衝鋒槍,湯姆遜衝鋒槍,79式衝鋒槍,輕型衝鋒槍,p40衝鋒槍,05式螺旋彈筒衝鋒槍。
第三排,第四排,也都是各種型號的機槍,口徑各不相同,造型各異,有545、762、763、765、9等等。
白流蘇的眼睛頓時都熠熠生輝的被點亮!
果然不愧是她的小陌陌,太懂她的心了!
“你走之後,我去國際刑警總部,找過霍凱,他不承認見過你。”
“我又剛好不小心看到他們的藏品,想必你一定會喜歡,就全部搶回來送你。”
宮陌溫柔的說,俊美的臉上是一片風輕雲淡的從容。
彷彿偷襲重重重軍把守的國際刑警總部,去找一級警督談話,就是去見個朋友一樣隨意的事情,
彷彿直接掃蕩了國際刑警的武器庫,一個不剩的把最新最頂尖的武器搶過來,是跟喝早茶一樣輕鬆愜意的舉動。
“小陌陌,乾的漂亮!”
白流蘇情不自禁的讚歎,看着眼前一排排嶄新的各種槍支,
聽得興奮到血液沸騰,因爲,她太懂得,這兩句話背後的腥風血雨,生死搏殺。
太給她長臉了!
“可惜,你不在”宮陌眼底是深深的失落。
不但那天不在,以後或許也都不會留在他身邊。
白流蘇緩步走過一排排的槍架,白皙的手指留戀的觸碰着冰冷的槍支,
眼神漸漸複雜起來,她緩緩開口問道,“小陌陌,你想過,要收手嗎?”
宮陌身子稍微頓了一下,黑色的瞳眸裡是沁涼的憂鬱。
“沒有。”他情不自禁的捏緊了手,凝望着近在咫尺的流蘇的背影,
幾乎要用盡所有的理智,才能夠控制住想要再次擁她入懷的衝動。
是的,他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凌的得了自閉症的懦弱少年,
再也不需要跟在流蘇的背後,成爲她的負擔和拖累。
打天下不容易,這五年能夠守住流蘇給他的天下,更是遊走在沾血刀尖的日子。
宮陌不但挺過來了,而且變得更加強硬,
權勢,能夠從骨子裡改變一個人,尤其是一個懂得了得到和佔有是什麼滋味的男人。
“流蘇,你爲什麼一直都在收手?”宮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