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雅一睡就是整整一天一夜,而且沒有絲毫要醒的意思。
冷澤天嘗試過一些辦法去喚醒她,可是又不忍心真的把她吵醒。
她像是離家久歸的旅人,疲憊到需要久久的沉睡才能甦醒。
冷澤天撥出厲雲澤的電話,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便靠着白小雅一起躺下。長臂一勾,他將她整個人都帶入寬厚溫暖的懷抱,薄脣吻上她溫軟的額頭,手指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空蕩蕩的心,彷彿在這一刻被全部填滿。
他感受着她的氣息和溫度,整整三年有史以來,第一次不需要安眠藥,也沉沉的入睡......
北京市第八人民醫院,賈有道拿着手機,愁眉苦臉的打了一路的電話。
對方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他急得滿頭大汗,抓耳撓腮,一雙精芒的小眼睛因爲整夜沒睡都熬出三眼皮來。
“接電話,快接電話啊!”賈有道焦急的自語,幾天沒擦的皮鞋鏘鏘鏘的走在醫院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步似乎都能夠在地上砸出一個洞。
他沒辦法不着急,昨天半夜出了緊急情況,原本進展順利的查找笑笑的事情,本來都有了眉目,三年前就在這個醫院有個小女孩有八成的信息都符合條件,可是不知道哪裡漏出了馬腳,有人舉報出那封打擦邊球的審查信有問題。最後導致全部審查行動,一律暫停,包括本來答應送過來的笑笑檔案,也被卡在醫院不發出來。
眼看勝利在望,進展卻這樣生生被斬斷,賈有道急得如同火上的螞蟻,四處亂竄。
可偏偏又打不通冷澤天的手機,他不回覆,賈有道根本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是好。只能趁着事情沒有完全鬧開,想鑽空子來醫院,看能不能偷出那個可能是笑笑那孩子的檔案。
時間緊急,這次他鬧騰的動靜太大,已經引起一些大人物的注意,那些人的力量可怕的程度不是他和冷少現在可以抵擋的。
他必須儘快,再快一點!
“嘟嘟嘟,對不起您
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手機裡再次響起無人接聽的聲音。
賈有道看一眼手腕上手錶的時間,徹底放棄求助冷澤天這條路。只能自己上了,他硬着頭皮,一個朝醫院大樓的辦公室裡面衝。
三樓角落裡的檔案辦公室,是醫院最冷清的一個地方,冷颼颼的風從通道里吹進來,連個看管的護士都沒有。
賈有道長長呼出一口氣,眯縫着小眼睛精芒四射的朝着四周打量一圈,在確定安全後,身形敏捷的一閃,轉眼就鑽進來檔案室。
嘭——他快速關上門,下一刻,擡頭看到堆滿高高架子的檔案袋,他就險些哭了出來。
這麼多檔案,就算只需要查詢三年前的資料,那也是大海里撈針啊!何況他的時間還這麼緊迫!
完蛋了!完蛋了!賈有道欲哭無淚,只能心如貓爪子在撓一般瘋狂的一個個的查!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背後有道強大冰冷的氣場在向他靠近,一種本能的警惕讓他放緩了手上的動作,嚇得背脊上滿布冷汗。
慘了!一定還是被上面的人發現下達文書是他僞造的事情了,足足四十八家三甲大醫院,還有數不清的私人醫院,這下子他算是活不下去了。
賈有道嚇得快尿褲子,他是親眼見過有人是怎麼在這個北京城無聲無息的被消失的。
他不想也成爲其中的一員啊啊啊——
“你拿錯了,檔案是在你背後的架子上第五排最第十一個。”一個儒雅冷沉的聲音平靜冷沉的說。
賈有道被嚇得寒毛都豎起來,果然有人!而且這個人還知道他在找什麼!
他戰戰兢兢嚇得差點摔在地上,可是忽然,他猛地注意到,這個人的聲音,他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十五分鐘後,距離醫院最近的一家酒吧中。
賈有道憤怒的滿臉通紅的推門而入,鼻孔呼呼的冒着火氣,衝到吧檯座椅上,拿拳頭重重的敲着吧檯桌,“人呢!快出來!把你們最貴的酒全部拿出
來!”
酒保從吧檯裡快步走出來,掃了賈有道身價不菲的西裝外套一眼,立馬就笑容滿面的上前迎接,“這位先生很面生,請問您貴姓?”
賈有道本來想一句話罵回去,他叫什麼跟喝酒有什麼關係?!還不是因爲這個酒保生怕他等會付不起賬單!
這種私人酒吧裡面的道道真是過幾百年都不會變,要知道他身上這一身阿瑪尼是真貨!還是冷少當年送他的!
這時,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側臉上有個刀疤的儒雅男人緩步走進來。他眉眼如星芒,內斂而冷靜,穿着普通的黑色衣褲,整個人氣場卻強大的攝住了全場。
賈有道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對於厲雲澤回來,冷澤天居然不先告訴他,而是直接讓厲雲澤去醫院拿檔案這件事惱火不已。
他拿指節煩躁的扣擊着桌面,扯着嗓門就衝酒保回答,“本人免貴姓李,英文名馬德。你可以叫我馬先生,或者直接稱呼英文名,叫我 Mader。”
“是,馬德先生。”酒保的目光落在賈有道手腕上金光閃閃的手錶後,眼神變得更加恭敬起來。他再擡頭去看坐在賈有道身側的刀疤男人,又客套的笑着問,“請問您是馬德先生的朋友嗎?”
厲雲澤冷冷的掃了賈有道一眼,搖頭說,“我不認識叫李馬德的人。”
李馬德,你媽的——
也得虧賈有道能想得出這個拐着彎罵人的損招。
但是,這個坑,他不跳。
酒保的臉色一變,青黑紅紫的閃過,這才意識到李馬德的這個名字背後隱藏的道道。
“還愣着幹什麼去拿酒!要最貴的!”賈有道知道他這個新的假名字算是不能繼續用了,憤懣的心情無處宣泄,不爽到了極點。
酒保臉色黑了一大片,可是看到厲雲澤那雙凌厲的眼睛又不敢造次,趕忙轉身還是老實的去調酒。
厲雲澤坐在賈有道旁邊,淡淡的只說了一句話,“進檔案室的時候,你查看過旁邊的辦公室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