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城再度冷哼了一聲,還是接過了鑑定報告。
只見鑑定報告上白字黑子寫着——
根據DNA檢測結果,待測父系樣本基本可以確定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親。基於血液樣本基因點的結果的分析,這種生理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爲99.9999999%。本堅定結果表明該血緣關係是存在的!
紀連城臉色白了白,隨即衝醫師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快回答我!剛纔明明鑑定出不是親生父女,怎麼這會又是了?難道最科學的親子鑑定也不可信了嗎啊?”
年長的醫師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都嚇的顫抖了起來。這也是他剛纔表情複雜的重要原因,本來他們所有的醫師都傾向於鑑定結果是親生父女的。因爲要是真的鑑定出紀總裁被戴了綠帽子,那還了得。可是剛纔的結果明明就鑑定出了不是親生父女了,這會又鑑定出是了,這可叫他怎麼解釋啊?這在醫學上也解釋不通嘛!
作爲醫師,他只是被震驚到了,卻滿溢懷疑到是頭髮絲被動了手腳。
“呃……那個……”他支吾着,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每一次他們幾名醫師都是小心翼翼,謹慎無比的鑑定的,可是結果卻不一樣……
紀翌晨幽深的眸子一擡,然後站到醫師身旁,向醫師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立刻閉嘴。然後,他將紀連城手中的鑑定書展露到大家面前,認真的道,“大家看清楚了,這纔是真正的鑑定結果。這份鑑定結果是準確無誤的,紀悠然就是我的女兒!這一點,我想剛纔大家就能看出來了。紀悠然身上流淌着我們紀家罕見的RH陰性AB型血,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而我手上拿的鑑定書,就是鐵一般的證據!”
一時之間,他高舉起的那份鑑定書被無數雙眸子緊盯着,被無數只攝像頭拍攝着……
下一秒便有記者開始發問了——
“紀總裁,您請告訴我們剛纔那兩份鑑定報告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紀總裁,您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按道理來說採集髮絲跟採集血液做出的鑑定結果應該是一樣的,可是今天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您能解釋一下嗎?”
“紀總裁,麻煩你……”
各種各樣的問題,鋪天蓋地一般的襲來。
紀翌晨從容不迫的面對着鏡頭,他心裡雖然已經猜到肯定是悠然的頭髮被動了手腳了。但是爲了不打草驚蛇,他不能說。所以他沉穩而冷靜的編着藉口,“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據我所知,親子鑑定的確是可以採集髮絲的。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要採集5根帶毛囊的髮絲。一般來說被採集者的年齡一定要滿五歲以上。因爲孩子比較小,頭髮較細,一般拔下來都沒有毛囊。而我的寶貝悠然還不滿五週歲,拔下來的髮絲都沒有毛囊,所以採集出的髮絲鑑定出的結果會有一點點的偏差。”
“是這樣啊!”
“原來是這樣!”
在場的記者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恍然大悟般的驚歎聲。
幾秒過後,一名稍有醫學常識的記者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問題,“那麼請問紀總裁,這些最基本的採集常識醫師應該很清楚的,怎麼會犯這樣的失誤呢?”
一直站在一邊瞠目結舌的醫師臉色白了白,明明知道紀總裁這是在編瞎話,可也不敢隨便說話啊!
聞言,紀翌晨俊臉上神情自若,像是多年老朋友一般的拍了拍醫師的肩膀,笑道,“這個嘛!身爲鑑定師的他肯定知道採集了沒有毛囊的髮絲了,但是今天是愚人節,所以我這個老朋友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大家不要介意啊!”不愧是商界的精英,腦袋瓜子那是相當靈光。他編瞎話,都能利用上天時了。而且還能把瞎話編的是滴水不漏啊!
他轉眸看着醫師,笑道,“我說的沒錯吧?”
“是……是愚人節玩笑!沒想到還是被紀總裁識破了……”醫師倒抽了一口氣,喃喃的應着,心底也暗自捏了一把汗。他猜紀總裁編出了這個瞎話,是爲了醫院吧!因爲經過媒體這番報道過後,以後怕是很少再有人敢到私立醫院來做親子鑑定了。所以纔會編出愚人節笑話這樣的謊話來!
不過,也真是感謝紀總裁了。如果紀總裁不編出這樣的瞎話,這件事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在他的鑑定生涯裡還沒有出現過這樣荒謬的的事情呢!
“原來是愚人節玩笑啊!”
“不過,在這玩笑的背後,也看出了紀總裁對項小姐那種堅貞不渝的信任……”
“是啊!項小姐好幸福……”
在場的記者們又是一陣唏噓,隨後都不再質疑了,也都適時的奉承起來了——
“紀總裁,都市生活頻道希望紀小姐早日康復……”
“紀總裁,你跟項小姐的深情真的令人感動,新聞綜合頻道祝你跟項小姐永遠如此恩愛……”
“紀總裁,城市週刊祝福……”
……
就這樣,原本因爲親子鑑定掀起的軒然大波就這樣被男人機智而不着痕跡的平息了。
在場的記者們都相信了紀翌晨的話。
而紀連城不信,雖然他還沒有琢磨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就是不信悠然會是他的孫女!他憤憤的瞪着紀翌晨,臉色已經青白一片。
項若珊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了紀翌晨的話,剛纔她緊張死了,忐忑死了。真怕有人會懷疑到頭髮絲被她動了手腳。她以爲紀翌晨說的是真的,她以爲紀翌晨根本就沒有發現她在悠然的洗髮水中動了手腳,而那名年紀最長的醫師的確是紀翌晨從其他醫院調來的。所以,她真的相信了紀翌晨的說法。同時也暗自慶幸着,幸虧自己沒有暴露。
紀翌陽劍眉微微蹙起,看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樂。其實,他在心底思索大哥說出這番話的目的。是在維護醫院?還是在掩飾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或者,大哥已經覺察出了一些端倪了?
看着紀連城的表情,紀翌晨嘴角勾起笑容,在鏡頭前難得的表現出謙和的模樣,俯身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調對着老爺子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