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暴戾反噬
“什麼人？”那隊士兵看到那道瘦小身影，落入到護城酒中，卻在人完全將沒入水中時候，突然一道黑影抄過。
那黑影如狸貓相似，掠空極低位置。
已將瘦小身影抄入懷中，在那隊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同時，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是什麼東西？”
“給人感覺非人非鬼！”
“立即給上面彙報。”
正值盛世，天下承平，不過防患於未燃，也是軍人理所當然。
看到這詭異一幕之後，這一隊士兵，立即就向上峰彙報去了。
仍在黑暗之中。
周圍充滿潮溼與腐朽氣息，城牆高有數十丈，阿蘭掠空而下其時，人已陷入到昏厥當中。
而當下，她人已醒來。
發現正躺在一人懷中。
其人面色可怖，讓她心竅收緊，卻又隨即有些悲哀。
“怎麼回事？我在地獄之中嗎？”
抱着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秦夜。
“沒有，你還好好的活着，現在是一間地下室。”秦夜淡淡的道。
他身上披着麻衣披風，只論造型的話，與阿蘭倒有點相似。
室中一燈如豆。
如果沒有這燭火的話，還真與地獄沒有太大差別。
那微暗燈光下，阿蘭看得清楚。
秦夜臉上黑氣一片，比平時更顯灰暗，而且臉上青筋爆起，有血管將從臉上跳起之感。
本身一張英氣十足臉龐，現在變得極爲可怖。
“你變得好醜！”阿蘭皺眉不止，已從他的懷中翻起。
再度審視起秦夜臉龐。
“醜比死好，這些都拜我的仇人所賜，不過，福兮禍兮，無法預料。”秦夜笑笑，笑起來卻變得更加難看。
阿蘭已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別這麼說，我這麼醜，一樣好好的活着。”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夜笑笑，隨即給阿蘭說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經歷。
聽得阿蘭一驚一詫，大有親身親歷秦夜兇險處境一般。
至於最後，爲什麼秦夜不去天香樓匯合，原因簡單。
一來他身上沒有那麼多錢，二來他這個形像也進不去。
最近幾天，他一直守在天香樓外，等着阿蘭出來。
結果連等三天不見人影，第四天等到她的時候，卻是要跳河，也是有點意思。
“那你可以在我出樓的時候叫住我啊！”阿蘭有點生氣。
“哪有那麼容易？”
秦夜再度解釋起來。
其實這個解釋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他當下已突破到玄境十五氣旋，已是玄境後期。
因爲氣池根基超過尋常武道中人一倍，吞噬雕紋吸收元氣精氣，反噬之力幾乎已可忽略不計。
以爲得計，後來才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剛入太陰山脈，到瀟湘城路途大概一半時候。
他偶爾在河邊照出人形，才發現臉上變得極爲可怖。
這還不算，再等數日，他漸漸感應到每天總有數個時辰，氣血紊亂，讓人幾乎生出精神錯亂之感。
最多隻是情緒可以勉強自控而已，不像最早氣池不足，吞噬幾乎可以危及生命。
若是去到天香樓中，氣血紊亂時辰，萬一不能自控，立即就會暴露行蹤。
天虎宗人雖然找不到他，他卻自暴行蹤，一百多個玄境中後期武者，想殺他那可是易如反掌。
到這地下室裡面，他稍一控制，倒反而不會被人發現。
“那你啥時候會發作？發作的時候會不會打我？”阿蘭臉上帶着驚恐與關切。
地下室狹窄，以秦夜境界，發起狂來，結果不好說。
秦夜臉上露出猙獰苦笑，摸了摸她的頭，“沒有那麼嚴重，有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那就好，我給你把這裡收拾一下。”阿蘭嘆了口氣。
而在她花費時間收拾，這氣息極度不暢的地下室時。
坐在牆角的秦夜終於呻吟起來。
她回頭看去，那人端坐牆角，身體搖擺不止，臉上青筋不停鼓漲，好像有蟲子在爬一般。
雖然早有準備，心裡仍然吃驚，小心翼翼靠近秦夜，“你沒事吧！”
“你走開！”秦夜語氣冰冷，頓時沒有先前那麼和藹。
“你真的沒事？”
“滾！”秦夜吼了一聲，臉色更爲可怖。
“滾就滾。”阿蘭喃喃不止，人已縮到另外一處牆角，只是遠遠觀望。
時間流失，無非秦夜看起來面目更加可怖，隨即他閉上眼睛。
偶爾喃喃自語，居然說起胡話，有點巔狂狀態。
阿蘭隨時警惕，倒不是畏懼秦夜做出什麼暴躁舉動。
只是關心他罷了。
……
時間流失，晝伏夜出、夜伏晝出，於秦夜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
兩人好像又恢復到，曾經在太陰之側的光景。
月餘過去。
秦夜仍沒有恢復如常，每天總有幾個時辰，臉上比平時更加可怖，神智迷亂。
平時日常起居，飲食之類，都是阿蘭照顧。
這地下室雖然條件惡劣，卻是處在平民居中，安全可以保障。
又因爲是在極其繁華鬧市中，秦夜發出的暴躁舉動，自然也不會被人捕捉。
阿蘭金、銀多多，並沒有太大問題。
月餘之中，上品宗門擇取宗人大會過去，涼王嫁女已近尾聲，往生大會圓滿成功。
這些都與阿蘭無關。
她偶爾從天香樓前經過。
好幾次看到她僱傭的王媽，在天香樓門前張望。
不知道是不是在張望，她是否回來。
主人既然突然失蹤，時間一久，老媽子、使女、護衛也就都散了。
王媽或許還在懷念，她跟着阿蘭的那段風光。
又看到徐寧帶着隨從離開天香樓，心情極好，看樣子已是中榜結局。
與這些人都是匆匆而過，一面之緣，以後再不相見也很正常。
並無所謂。
阿蘭當下所想，無非照顧好秦夜就是。
秦夜每到夜間，必定在暴躁之後，沉沉睡去。
此時此刻，正是阿蘭最爲警醒時刻，她緊緊握着匕首，幾乎不會眨眼。
至少等到半個時辰後，她纔會稍稍放鬆，進入洗漱階段。
地下室實在狹窄，平時能夠少離秦夜一刻，就儘量少離一刻。
阿蘭就連沐浴擦身這種小動作，都是在秦夜沉睡時刻進行，這都是小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