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將自己跺碎了喂狗的，該吃自己一隻腳的，該叫倪大野我爺爺的，都踐行自己的話吧！”
呃呃……
此時的第五層之中，所有人皆都失聲，無法應對這個，要命的嘲諷式催債。
此前的赤軍多麼囂張？
此前的諸紈絝多麼跋扈？
此前的瘋狗多麼不要命？
此前的口臭多麼會譏嘲？
此前的數萬符陣師，多麼會恥笑？
此時怎麼樣？
所有人的臉都被啪啪打腫，成了豬頭，嘴巴成了香腸。
不說別人，就是大秦帝都符陣師工會總會長，郝世傑，此時的臉，即便不是豬頭，也是苦瓜，或者猴屁股。
不是誰都覺得人家蓋戳，是最後的裝逼嗎？
不是說，人家不可能製成符籙嗎？
不是有人說，只要轟破第六層空間的壁障，就不用去第六層了，直接吃掉自己一隻腳，另一個更是說，立即就將自己剁碎了喂狗嗎？
看看人家現在在哪裡？
在第六層，人家自制的符籙轟開的壁障窟窿邊。
淡淡說話，俯瞰睥睨。
打臉也就罷了，直接要命啊！
林西的夜瞳，猶如靜靜的夜空，深邃而幽遠，沒有波瀾。
這雙平靜的眼睛，掃向數萬符陣師，所有符陣師低頭，躲閃林西的掃視。
林西的嘴角，只是微微漾起一絲笑意。
這笑意，並不是嘲諷，卻使得數萬符陣師，高傲的頭顱，全部垂下。
眼神掃過赤軍，掃過孟錘，掃過所有紈絝的臉。
最後停留在剛纔叫囂說，只要他能夠成功，就不稀的叫大爺，直接叫爺爺的，那個紈絝臉上。
這個紈絝，此時猶如吃了翔一般，齜牙咧嘴，低頭猙獰，不敢說話。
林西呵呵哂笑一下，直接掠過。
看向此時渾身氣息暴/亂，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體內能量的瘋狗和口臭。
口臭看着自己的一隻腳丫子，渾身都被冷汗打溼了。
怎麼辦？
衆目睽睽之下，三番五次說，林西只要過了考覈，直接就吃掉自己一雙臭腳丫子。
最後雖然給出兩顆中品靈石，輸了的話，只吃自己一隻腳。
但是，這玩意兒能吃嗎？
不說會不會自己把自己給膈應死，就是疼死也是有可能的啊！
關鍵是，自己吃掉自己一隻腳丫子，將會是多麼有聊的傳世笑話？
自己一死了之，也就罷了，關鍵是，世世代代的後人，都要因此受着別人的指指戳戳。
心中後悔，擡起眼睛，看向快要修復的空間壁障窟窿上方的林西。
“倪大野，爲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林西揚起下巴，無聲嘲笑：
“日後好相見？本大爺很待見你嗎？你口臭，不是因爲你有傷,而是你心臟了。所以，你吃吧，你把腳丫子吃掉，這傷就好了……”
所有符陣師聞言，皆都低頭羞愧。
此前大傢伙，怎麼糟踐人家倪大野來着？
看不上人家這，貶低人家那。
恨不得人家出乖露醜，連命都輸掉。
這心，何止是髒了那麼輕飄？
此時捱罵的是口臭，但是何嘗不是在罵他們衆人？
而此時的口臭，失魂落魄，低聲囁嚅：
“不錯，我的口臭，是因爲心臟了……”
咕咚一聲，口臭一屁股坐在地上，並指如刀，咔嚓一聲，就將自己的左腳，齊踝斬斷。
口臭疼得渾身篩糠，但是咬牙嚥下即將出口的慘嚎。
此時他並指點住足踝周圍血管，捧起血淋淋的一直腳來，扯掉鞋襪，呵呵慘笑。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誠哉斯言啊呵呵呵……”
流着悔恨的淚水，將還在不斷抽搐彈動的腳丫子，送到嘴邊。
這一幕，讓所有人不忍卒睹。
數萬符陣師，在他們的人生之中，哪個沒有沾染過其他生靈，包括人族的鮮血？
爲了生存，爲了修武，爲了強大，什麼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心臟……
他們何嘗有工夫，去考慮這樣無聊無用的問題？
這個世界，強者爲尊，弱肉強食，本就如此，與心何干？
但是，此時他們看着口臭，要一口口吃掉自己的腳丫子。一種觸動波及心靈，皆都一時茫然。
就在此時，秦飛仙朝着六層壁障窟窿上方的林西，有些不忍地嬌叱：
“倪大野的……”
一聲嘆息，林西再次閃爍，直接出現在口臭身前。
奪過那隻血淋淋的腳，直接按在腳踝下。
一滴寶血滴落在創口上，肉眼可見的，斷腳在黏連修復。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斷腳修復如初。
林西起身，轉而看向瘋狗。
口臭激動得猶如遭受電擊，涕淚滂沱，跪在林西腳下，泣不成聲。
所有人都沉默，心情複雜難言。
寬恕是一種美德，但是……瘋狗也會一樣被倪大野寬恕嗎？
瘋狗見到口臭逃過一劫，此時直接跪在地上，大聲哀嚎：
“大爺啊，你是我親大爺，我錯了，我不該找你麻煩，粘牙狗一般糾纏不休，還惡毒地詛咒你死，我錯了，真的不敢了，我……”
林西毫不動容，擡手虛抓，直接將瘋狗抓來，舉在眼前。
“我知道你不想死，但是你這隻瘋狗，不但牙毒，心更毒，恨不得尋找一切機會，要你大爺的命。我要是饒恕你，所有人不會覺得我仁慈，而是覺得，我特麼就是一個爛好人……”
轟！
手上真勁爆發，直接將這條瘋狗，抖成了一蓬血霧。
“本來想找條狗吃了你來着，想想，狗狗何辜，要被你這心都爛了的傢伙，給毒死？”
隨手一扇，血霧被驅散。
林西揹負雙手，看向此時的柯日天。
此時的柯日天，一直沒有說話，和之前完全兩樣。
林西知道，他給柯日天的震撼，已經使得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甚至之前的高姿態，再擺出來，就是一個笑話。
不單單是自己蓋戳制符，就是自己毫無聲息地，出現在第六層，再從第六層，毫無聲息地回到第五層。
強大如柯日天，肯定已經確定，自己不僅制符能力，深淺難測，就是瞬移這個空間秘術，也被他再次確認。
繼續比拼下去，林西都懷疑，柯日天會不會直接精神崩潰。
而此時，林西微笑着，純潔而憨憨地對着郝世傑道：
“總會長大人，咱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