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夕動了動脣,猶豫了很久,真的是很久,才紅着臉如實回道:“他答應過如果他輸了便想辦法說服你,讓我搬回來與你住在一起。
幾句簡簡單單的話,在他心裡激出了千層的巨浪!
不知道是該覺得好笑還是好氣,她居然拿這種事情去跟人家賭,甚至還把自己都給輸了。
她想要搬回來爲什麼不直接跟他說?
可他又忘了,是他讓她搬出去的,她又怎麼敢直接跟他說,說她想要回來這裡與他夜夜睡在一起?
大掌落在她臉上,他用指尖輕輕摩挲着她臉上柔美的線條。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在她心裡居然有着這麼重要的地位,居然值得她拿自己去賭,只爲了能搬回來與他廝守在一起。
“真這麼喜歡師父嗎?”這麼問顯得有點矯情,可是,真的很想從她嘴裡聽到溫情的話語。
她點了點頭,想跟他說“喜歡,真的很喜歡”,可是一想到今天晚上要爲宗政初陽做的事,那聲“很喜歡”便又被無聲咽回到肚子裡。
她都已經把自己輸給別的男人了,再說喜歡他又有什麼意義?
難道,和師父的緣分真的就走到這裡了嗎?
如果今夜宗政初陽真的要欺負她,和她光禿禿地睡一夜,那他們的關係就和情人一樣了,跟他睡過之後她還有什麼資格站在師父的身邊,再接受他的寵愛?
眼裡又蒙上了一層水汽,她吸了吸鼻子,別過頭錯開與他攪合在一起的目光:
“師父,我是不是太差勁了?居然十次裡都贏不了一次,居然還把自己都輸給了別人。”
哪怕師父不說,她也知道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差勁的人,差勁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江山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因爲他不知道她所說的差勁究竟指的是什麼。
他把靴子脫去,翻身上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淡言道:“別想了,上來,我們先練功,練完功再說。”
她不再說什麼,蹬掉自己的靴子,學着他那樣爬到牀上在他對面坐下,盤起兩腿。
想要伸出手,卻又忽然把小手收回到身邊,她擡起頭,看着他,一臉認真道:“師父,今天晚上他一定會欺負我的,他今天早晨就想在牀上欺負我,我想……我……”
他只是安安靜靜聽着她的話,聽她說宗政初陽對她的企圖,心裡不是不痛,只是所有的疼痛都被他強壓了下去。
沒有資格痛也沒有資格生氣,他們是夫妻,他必須要記得這一點,他,只是她的師父而已。
凌夕忽然擡起頭用力盯着他,小手落在自己的衣襟上,慢慢解開衣服上的帶子。
“你做什麼?”見她這般,江山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的小手拉下,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剛纔才和他說這麼溫情的話語,讓他心裡一直感動着,這時候她若還在他的牀上脫衣,他真的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把持不住要了她。
她的夫君已經來了,他若要了她的身子,以後她會怎麼想他?她以後又怎麼和她的夫君們相處下去?
有誰會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親熱?哪怕她有着幾個夫君,可每個夫君的獨佔欲也都是強烈得很!
他認識他們也與他們打過交道,這一點他不會看不出來。
只是她有多個夫君的事已成定局,他們無可奈何,唯有接受,所以纔會把那份獨佔的念頭一直強壓在心底,儘量讓自己做到心平氣去接受這一切而已。
可他不一樣,他不是她的夫君,若他碰了她,那幾個男人一定會氣得抓狂。
他不怕他們聯手對付自己,只怕她會在這一場鬥爭中受到任何傷害。
“夕兒,不要想別的事,安心練功。”他放了她的手,可她卻固執地要去解自己的衣裳,他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聲音冷了下去:“究竟想要做什麼?不要惹師父生氣。”
那句“不要惹他生氣”讓她手上所有動作停頓了下來,她擡起頭看着他,一雙眸子已經蒙上一層晶瑩的光亮。
她動了動脣,一臉委屈:“師父,我不想……我不想就這樣錯過你。”
她忽然跪了起來,跪着向他靠近了幾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額前吻了一下,才道:“如果他真的要欺負我,那……那我寧願被師父先欺負。”
這樣,就算以後不能跟師父在一起,至少還有過美好的回憶。
他的掌不自覺落在她腰間,想要把她推開卻又捨不得。
掌心一直冒着汗,喉間頓時乾涸了起來。
他不是聖人,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在他面前主動寬衣解帶,還能做到心平氣和的絕對不是個男人,至少,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性感的喉結一直顫抖着,他低喃:“你想要……師父怎麼欺負你?”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混蛋,明知道她什麼都不懂,明知道她這樣是因爲失去了過去所有的記憶,可是他還是放任着自己與她在牀上如此擁抱,甚至說着只屬於情人或夫妻之間的曖昧話語。
凌夕微微怔了怔,怎麼欺負她,她真的不知道,只是想着與他脫光了抱在一起好好睡一覺,這樣她就是他的人了。
她放開了他,在他面前跪着,又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
“我把衣服脫光了讓師父抱着我睡,就算以後別的人抱過我,師父也要知道師父是第一個這樣抱我的人。師父這輩子都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她說,要他做第一個抱她的人……
明知道要拒絕,可他還是忍不住在期待,慾念就像魔鬼一樣纏繞在他心頭,無論如何揮散不去。
他眼睜睜看着她把自己的外衣解開,爾後又去解薄薄的褻衣,喉間一直如有一把火在燃燒,燒得他脣齒髮幹,燒得他只想狠狠吻着她,用她口中的甘露去潤滑自己被燒痛的喉嚨。
她現在這副模樣,就像一個女人知道自己將要被別的男人強佔,又捨不得自己的戀人,所以甘願把她的第一次奉獻給他。
一夜纏綿之後,就算將來不能相守,那也曾經擁有過。
她,就是這麼想的麼?
在她伸手去解自己肚兜衣帶的時候,江山總算反應過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一雙手拉下,急道:“夕兒,就算不用這樣,師父也會一輩子記住你,沒必要……”
“可是師父,我不想讓別的人成爲我第一個男人,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