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往太長遠的地方去想,只是想着她是月璃的公主,將來總會有她站出來的時候。
既然這樣,他們便不能再用從前的方式與她相處。
東籬江山給他們開了一個很好的頭,訓練她,一定要把她訓練成一個強大的人,至少在戰亂中可以保護自己。
誰都無法保證自己可以時時刻刻守護在她的身邊,更何況哪怕在她的身邊也難免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他已經被嚇了一次,不想再有下一次。
再來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那顆心是不是還能像這次一般存活下來。
“從這裡走過去?”她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看着算得上平靜的湖面,搖頭:“沒試過,不知道行不行。”
“既然沒試過,那就試試。”他拍了怕她的肩膀,鬆開了摟在她腰間的長臂,指了指湖面,溫言道:“從這裡走過去,若是功力不夠好那便走快點,踏着湖面而去。”
目光往前望去,看着湖對面那座涼亭:“看,看到那裡了嗎?與我一起走過去,看看誰先到亭子裡。”
“與你一起?”她挑了挑眉,看着他:“你可以走過去嗎?”
“應該是可以的吧。”
“好,那我們就看看誰先到達那個涼亭。”她一拍手,高興地往前邁了半步,走到湖邊纔回眸看他:“輸了的人要受到懲罰,如果我贏了,那……”
她咬了咬脣,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才道:“如果我贏了,今夜你幫我說服我師父,讓他允許我在他房間裡過夜。”
聽了她的話,宗政初陽只覺得自己的頭頂頓時冒出了一陣綠油油的青苗,而且那苗子還有越長越旺盛的趨勢。
還好他的心臟足夠的強大,要不然一顆心絕對會碎在風中。
她居然讓他幫她去說服另外一個男人,讓那個男人留她在他房裡過夜。
好想,好想把她抱回到房間裡,褪去她的褲子,把那粉嫩粉嫩的小屁屁露出來,狠狠揍她一頓!
他的娘子心心念念想着別的男人不止,還想着要爬上那男人的牀!他能不氣嗎!
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凌夕努了努脣,瞪了他一眼,不悅道:“究竟賭不賭嘛?要是不賭就別浪費我的時間。”
“賭,爲什麼不賭。”他往前也邁出了半步,與她一樣站在湖邊,側頭看她,淡言道:“要是你輸了呢?”
“要是我輸了……”她抓了抓腦袋,斜眼看他,“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他想都不想便答道。
要她,要她做什麼?
她閃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一臉無辜,忽然她又睜大了眼眸,盯着他,滿心震撼:“你不會想把我賣掉吧?我跟你說,我不值錢的,你要賣掉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可他不是師父的朋友嗎?他爲什麼想要把她賣掉?他若缺錢跟師父借便是了。
師父是星辰國的三皇子,錢財有的是。
看着她神色多變的小臉,他只覺得頭頂上那一片綠色的青苗漸漸變成一片烏雲。
原來所謂的心智倒退到十一二歲是真的,只是相處了短短半日他便發現了這個事實,她真的如同一個稚嫩的孩兒般,什麼都不懂,與過去完全不一樣了。
心裡難免升起了一點酸楚,想着過去柔情萬千的璃兒,一顆心被揪得緊緊的,幾許疼痛。
他輕吐了一口氣,依然側臉看她,淡言道:“要是你輸了,今夜乖乖躺在牀上,隨便我怎麼對你也不許反抗。”
她總算聽明白了,他這是想要佔她便宜!
她用力皺緊眉心,拳頭又開始握緊:“你這個壞人,一天到晚想着要欺負我。”
“那你答不答應?”
“不答應。”今天早晨在房間裡的時候與他過了半招,她已經知道這個人的武功在她之上,與他一起過去,她的勝算並不大。
只是這幾日自覺自己的輕功進步了不少,從一開始只能抓到一隻鳥兒到後來的六隻,進展不可謂不快。
可是,誰知道這個人的輕功如何?
要是賭注少,和他賭賭也沒關係,可是他要她下的賭注,她怕自己賭不起。
“你怕輸?”他挑了挑眉,脣角揚起,揚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原來堂堂星辰國三皇子所教出來的徒弟也不外如是,竟然這麼容易便認輸。”
他無奈地吐了一口氣,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看着遠方的亭子,嘆息道:“還以爲東籬江山有多厲害,原來也就那樣。”
“不許你侮辱我師父!”她的小拳頭依然緊緊握着,瞪着他。
雖然這張臉真的很帥很帥,帥得另她常常在不經意間便犯起花癡,可是他居然敢這樣說她師父的壞話,哪怕他是天底下最帥的人,她也不能原諒他。
“難道我說錯了嗎?”他依然看着遠方的涼亭,語含不屑:“教出來的徒弟還未開始比試便已經認輸,既然這樣,她的師父也厲害不到哪去,說不定連我一招也接不住。”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她忍不住跺了跺腳,走到他的身旁揪緊他的衣角,“不許你再說我師父的不是,你再說,我揍你。”
“揍我?”總算他把視線調回到她臉上,修長的指尖指了指自己頰骨上那一處猩紅,笑得無奈:“今晨揍的還不夠嗎,還想再來一次?”
看着他臉上被自己指甲刮到所留下的印記,她抿了抿脣,一絲尷尬。
今天早上自己出手確實太狠了些,人家怎麼說也是個帥得天理難容的男人,居然被她弄花了一張俊顏,要是讓喜歡他的女人看到,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
想着或許也會有個女人一直在等着他回去,心裡居然忍不住酸了酸。
她努了努脣,低語道:“我下手是重了些,可是你早上那樣欺負我,我難道不應該狠狠揍你一頓嗎?”
聽不見他有任何迴應,她輕吐了一口氣,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道:“算我的不是,對不起,好了吧?”
高大的身軀微微一振,忍住伸手把她拉入自己懷中的衝動,他又笑得淺淡:“怎樣?究竟賭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