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究竟和你們……”
“她是雲的師妹，從前她就一直喜歡着雲，可後來她嫁給了辰王，成了星辰國後宮最受寵的妃子。溫雅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遠方，幽幽嘆了一口氣。
“當初雲和她確實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可她嫁給辰王后，雲也只能對她死心，之後雲遇上他的娘子，就是霄兒的娘。兩個人成親後，雖然算不得有多甜蜜，但日子平平靜靜的，也不差，只是可惜霄兒的娘命苦，在生下霄兒後，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她可以想象那是一個如何溫婉恬靜的女子，只可惜天妒紅顏。
“本來大家相安無事，可當雲戰死沙場的消息傳開後，碧瑤便一直派人到處尋找雲。她不相信雲已經死去，尋找了那麼多年，一直沒有放棄。”
“我想她其實是真的很喜歡雲的，只是當年一步走錯，再也回不了頭了。”人生就是這麼無奈。
“可既然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不管她心裡有多後悔，她也該要承擔起這個後果。”琉璃一點都不爲碧瑤和凌雲的錯過而惋惜，再說了，沒有他們的錯過，她的小霄霄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更不可能有她母妃和凌雲如今的幸福。
她不會偉大到爲別的不幸而埋怨幸運的人，更何況，碧瑤如今翻雲覆雨風光無限，誰又能說她不幸？不過是眼紅別人的幸福罷了。
自己不要的東西也不願意讓與他人，這種人，活該她後悔一輩子。
“後來不知道是哪裡不小心，被她發現了我和雲在一起，之後她派出大量的探子死士，從未放棄尋找我們。”溫雅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和不自然，“其實……我想她只是因爲太喜歡雲而又太恨我，所以十幾年來心裡那口氣一直咽不下，所以纔會如此吧。”
“就爲了一口氣，十幾年來大動干戈，值得嗎？”琉璃實在理解不了這樣一種感情，她對溫雅的恨該有多深，對凌雲的怨該有多重？
“可是已經十幾年過去了，該有的仇恨也該早放下，她嫁給辰王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還戀着凌雲將軍？”
溫雅搖了搖頭：“這事我也說不好，不過我和雲已經放棄了一切，什麼也沒有了，她抓我們也不可能是爲了正事或者是國家朝政的事，除了這點私人恩怨，我實在想不透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她不知道，琉璃自然更不清楚。她忽然眸光閃了閃，看着溫雅，“媽媽，你當初……是不是曾經救過楚寒的養母？還有……還有冥夜，是你讓他來公主殿保護我的？”
溫雅點了點頭，“楚寒是個很孝順的孩子，那時候也是機緣巧合，我遇上了他們母子倆，而那時，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
想起那個出色的孩子，她不禁面露微笑：“你知道媽媽從前是手術醫生，所以便給他養母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術，爲她摘除了一個腫瘤，可惜她患病依舊，給她做了手術，也不過能連續她幾年的生命而已。”
那張清寒的臉從琉璃腦海閃過，她抿了抿脣，沒有說什麼。
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她媽媽真的曾經救過他的養母，那麼……“冥夜他……”
“他算得上是媽媽的學生，不過，媽媽只教會他外科手術的要領，至於用藥治人，媽媽連他百分之一都不如。”也不知道是她的夕夕幸運還是命運早有安排，她那幾個夫君，個個都是人中之龍。
“冥夜那孩子雖然表面上冷若冰霜，可心底卻是十分善良的。當初他非要回報我，我便藉口說了讓他去你的殿裡，保護你兩年——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又爲青年，媽媽總不好跟他說要他照顧你一輩子，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進了你的殿，當了你的夫君。”
那孩子性子直，不喜與人交往，做事先來直接，或許他當時只是想着這樣的方式最便捷，所以纔會去參加公主夫的甄選。
琉璃也能想到南宮冥夜當時的心態，想到他那一身冷硬，可在牀上時卻……小臉不由得紅了紅，一絲緋色。
可還未來得及想太多，她又忽然臉色一沉，看着溫雅，急問道：“你們是不是已經見過初陽了？他跟你們說過什麼？是不是他讓你們在這裡等我的？”
“你說的是畫扇樓的那位樓主宗政初陽嗎？他也是你殿裡的男人，是吧？”溫雅在月璃活了十幾年，早已習慣這個風俗了，所以，自己的女兒有着好幾個夫君她也沒覺得有多奇怪。
一生一世一雙人固然好，可她將來極有可能是璃王的繼承人，整個月璃國都不會允許她只要一個夫君。
琉璃聞言，用力點了點頭，“他也是我的夫君。”
溫雅會心一笑，笑得滿足而欣慰：“初陽那個孩子長得出色脫俗，待人也是溫潤有禮，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琉璃自然知道自己的夫君都是些什麼人物，可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他究竟跟你們說了什麼？是不是他安排你們在這裡和我見面的？”如果沒猜錯，慕容雲飛和慕容霽陽能從楓葉閣把她帶出來，必定是宗政初陽授意的，可若真是如此，那麼他……
溫雅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她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她拍了拍她的臉，柔聲道：“怎麼了？夕夕，在想什麼？”
琉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依然問道：“初陽究竟和你們說過什麼？”
溫雅回想了一下，才道：“他只是讓我們在這裡等你，他說他一定會安全把你送到我們的身邊，還說讓我們等到你之後儘快趕回月璃，不可多停留。”
事實上凌雲早已經準備好了馬匹要與他們一起趕路，只是見她們母女倆許久未見，這一刻相見後激動無比，纔給她們一些時間在這裡說說悄悄話，若非如此，她們這一刻早該已經上路了。
“那他……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與我們會合？”琉璃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一顆心越來越亂。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好害怕，真的好怕！初陽，她真的錯了嗎？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走錯了！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她！這樣的後果她完全承受不起！
初陽，你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