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最恨不過流年14
激動人心的話語讓慕容濟陽心頭狠狠暖了起來，想要衝破層層障礙，讓自己進入她的身子將她徹底佔有，可心底深處一份柔軟卻忽然升騰了起來。
大掌摸索着她淚溼的臉，他忽然揚了揚脣，淺笑道：“我知道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璃兒，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知道嗎？”
小茜眨了眨眼，難以相信都已經到這份上他居然還能忍下來。
分明感覺到他身下那一處滾燙無比，那熱度足以把她嬌小的身軀燒燬。
可他真的停了，從她的身旁翻了下去躺在矮榻上，伸手把她拉入懷中：“我不會強迫你。”
他的聲音含着蘊欲的沙啞，可卻是飽含憐惜與寵溺：
“我等你，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日，等你笑着成爲我的女人，一定是要笑着，幸福地笑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落了一臉的淚痕。”
他閉上眼，忽然覺得好累，身心疲累，什麼都不想做，也不想再想，只想如此抱着她，與她一同入睡。
哪怕睡到天荒地老，哪怕從此一睡不起，他也願意。
“給我機會，璃兒，要我向你證明，我也可以像他們那樣永遠守護你，給我機會去證明，好不好？”
他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但小茜卻把一字一句全聽得清清楚楚。
眼淚沒有止住，反倒更是落個不停。
她該爲自己得不到他的心而感覺到難過，還是被他的執着和癡戀感覺到心疼？
這麼好這麼忠心的男人，若是心裡裝的是她，這輩子她發誓絕不會負他，絕不會讓他有半點難過。
可她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不管她做什麼，始終無法讓他感到幸福。
明明看起來如此明朗的男人，私下裡卻有着如此的脆弱苦澀的心……
“爲什麼你不能正眼看看我？”輕撫他睡夢中依然糾結在一起的眉心，她淺嘆道：“若你能用心看我一眼，你會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從此不再想念那個你求而不得的女子？”
沒人給她答案，其實她心中很清楚也很明白，她不需要那個答案。
答案，總是會讓她傷透心，讓她絕望。
那夜，她就如此躺在慕容霽陽的懷裡，躺了整整一夜，一夜裡幾乎沒有閤眼。
直到第二日清晨時，她才從他的懷抱中悄悄離開，穿上自己的衣裳，也把他沾滿酒氣的衣服包起來，趁着無人注意的情況下帶離了他的營帳，走到離帳營不遠處的小河邊，手忙腳亂地清洗乾淨才送回去晾曬。
將軍酗酒的事，能瞞便瞞着吧。
哪怕明知道守着帳外的兄弟大概清楚裡面是怎麼一回事，但既然他們不說，這事也沒必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了。
慕容霽陽醒來的時候腦袋瓜依然有幾分揪痛，被子從自己身上滑落，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竟是一.絲不掛的。
昨夜那場旖旎的夢境從腦際閃過，一想，整個身心頓時冰冷了起來。
昨夜分明記得他抱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將她狠狠壓下，至於後來的事情他想不起來了，但他很清楚他這張矮榻上確實有女子出現過，周圍的空氣裡甚至還飄蕩着一股不算陌生的幽香。
這一嚇，如同一盆冰水從他的頭頂淋下那般，嚇得他臉色死灰一片，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昨夜，他要了小茜……是不是？
當小茜端着一碗薑茶進入營帳的時候，慕容霽陽那雙眼眸頓時染上了絕望的黯淡。
他居然真的要了她，趁着醉酒時對她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
他居然對不起璃兒！
大掌不斷在收緊，看着在帳內忙碌的身影，一顆心從未有過的絕望。
沒注意到異樣的小茜端着薑茶緩緩走到矮榻邊蹲了下去，把依然冒着熱氣的茶水遞到他跟前，淺笑道：“喝碗薑茶醒醒酒，人會舒服些。”
慕容霽陽什麼都沒想，也似乎想不起來任何事，她說什麼他便做什麼，她把薑茶遞到他跟前，他便接了過來往自己腹中灌去。
整整一碗薑湯被灌下，之後小茜才從他手中接過空碗，隨手擱在一旁的矮櫃上。
見他一直用一雙空洞的眼眸盯着自己，她忽然明白了過來，敢情這傢伙是誤會昨夜與她發生什麼了？
雖說兩人真的發生了什麼，但至少沒有到最後一步，他也不算與她有了那種親密的關係，是不是？
“怎麼了？是不是後悔了？”見他這般，她忽然便有了一種捉弄他的興致。
她沒有急着離開，反倒在矮榻上坐了下去，擡着一雙悽迷的眼眸盯着他，笑得羞澀：“你昨夜這樣對我，我已經……”
她咬了咬脣，裝似萬分不安和委屈，輕聲問道：“以後，你叫人家怎麼辦呢？”
慕容霽陽閉上眼，高大的身軀不斷在輕顫着。
她的話，他一個字都回應不上來。
以後怎麼辦？以後他再也沒有資格在璃兒面前說半句喜歡她的話，他也不知道，以後能怎麼辦。
和小茜已經如此，他的整個世界似在一瞬間變成灰濛濛的一片，他的人生從此也不再有任何陽光。
他沒有說話，小茜依然淺笑着盯着他，之後，兩人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就在小茜快要忍不住把真相告訴他，不想再捉弄他的時候，慕容霽陽忽然啞聲問道：“等這場戰爭結束後，你還要回日焰國當公主嗎？”
小茜有點怔愣，不自覺搖頭，淺笑道：“戰事結束後，執政的應該是我的三皇兄，我這麼一個被毀了容的皇家女子留在宮中，只會成爲他們的負擔。”
她很清楚自己留在日焰國，將來會有怎樣的命運，三皇兄一定會爲她尋來一門親事，草草把她打發掉。
她已經到了適婚年齡，總不能永遠留在宮中，與其要和一個素未謀面也不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的男人過一生，她不如天涯海角自己逍遙快活去。
“若你們不嫌棄，我便跟隨你們回紫川，反正我也挺喜歡紫川的一切，更何況我和師傅凌伯伯他們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彼此也有了一絲感情，總算不像是孤身一人了。”
慕容霽陽不說話，眼底的落寞，沉重得教人窒息。
半響，他忽然道：“你隨我回紫川，回去之後，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