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夫君,不僅僅是一個稱呼,更是一份對感情的傳達。
陳若揚覺得,甚至,他是不是可以認爲,顧南卿也是愛自己的,纔會那麼稱呼自己?
這麼一想,他能不高興瘋嗎?
咳,不得不說陳若揚想得還真多。
*
第二天,許巧兒才悠悠轉醒。
看着頭頂的紗帳,迷糊的腦袋一點點恢復清明,只是還沒徹底想起昨天夜裡的事情,便被丫頭驚喜的聲音打破思緒。
“姨奶奶,您可醒了,那大夫說您只是驚嚇過度,多休息就行。少爺也傳來口信,說昨天夜裡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不會再發生了,請您安心。”
小丫頭一邊說着,一邊將準備好的洗漱工具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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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處於新舊社會的交接時期,大夫這種比較復古的職業還是存在的。當然像顧南卿被送過去的那種西洋醫院也是新成立,從外面傳進來的東西。
驚嚇?昨天夜裡?
丫頭一提醒,許巧兒就徹底想起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想着昨天的事情,許巧兒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發白,指尖不由自主地抓在牀單上,不斷的收緊。
昨天的場面,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
冰冷的槍支抵在她的額頭,生與死就像是在那麼一瞬間。混亂的場面,像是電影一般,一幀一幀的從她的腦海裡飄過。
現在想想許巧兒都有點不敢相信,昨天那個希望顧南卿去死的人會是她。
她什麼時候竟變得這樣心狠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明明以前,她連殺只雞都不敢的。現在怎麼會想着讓人去死,爲什麼她會有這樣的念頭?
腦海裡突然閃過,昨天看見陳二叔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樣子,許巧兒忍不住發出驚呼聲:“啊!”
即便已經過去了一晚上,許巧兒還能清楚的想起那個畫面,想到那種恐懼感。
“姨奶奶,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我去請大夫。”
剛剛爲許巧兒擺好鞋子的丫頭聽到許巧兒的驚呼聲,轉過頭就看見許巧兒臉色難看,渾身顫抖着,似乎很不舒服。當下就有些擔心。
許巧兒下意識抓住要去找大夫的小丫頭的衣袖,“不,我沒事,不用去請大夫。我緩一緩就好了。”
許巧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腦海裡的那些畫面去除。
“姨奶奶,您要是身子不舒服,一定不能強撐着,要說出來。昨兒個大夫人剛被查出身孕,您這也需要注意着,保不準您也什麼時候懷上了少爺的孩子呢。”
小丫頭是不知道陳若揚與許巧兒的交易,也不知道陳若揚完全沒碰過許巧兒。直覺陳若揚雖然沒在這裡宿過夜,但是白日裡在姨奶奶房間裡待的時間也不短,自然認爲兩人有在房裡發生什麼。
現在聽說大夫人懷孕了,小丫頭也是希望許巧兒也懷孕。
畢竟她現在是許巧兒身邊的丫頭,只要許巧兒也懷孕了,她也能跟着姨奶奶水漲船高。
“她懷孕了?”許巧兒極爲驚訝地脫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