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樣指着說蘇賢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不過想着壓在心頭的大石就要消失了,也算忍了。
“自作聰明也算不得,頂多算上是未雨綢繆。這幾日的飯食,姑娘用得可還算滿意?”
“你動了手腳?”顧南卿將手中茶盞摔在桌上,茶水濺了一桌。只見她精緻的眉眼因爲怒火,別有風情。
蘇賢的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澤,此女容貌上乘,又聰慧有氣度。
若是將她送入宮中,只怕是會豔壓羣芳,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到時若是她感恩今天給她的機會還好,不然整個蘇府怕是會在她的報復下蕩然無存。
不過這樣的擔憂只是一閃而過,畢竟蘇賢對他下的蠱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是,我命人在飯菜裡下了西域奇蠱。此蠱分子母雙蠱,母蠱死,子蠱將吸盡寄體的血肉。現在子蠱在你的身體裡,母蠱在我手上。
就是說你的命是掌控在我的手裡的,你若是說出你不是錦兒的事,你若是做出任何對蘇府不利的事情,你會死!我還勸你不要妄想着解了蠱之後,報復蘇家。
這種西域奇蠱,根本是沒有辦法可以解除的!”蘇賢冷然說道,恍若一切盡在他的算計中。
然,顧南卿勾脣一笑,一股邪魅之氣慢慢傾瀉出來。
蘇賢的心頭一突,眉頭皺緊,冷聲問道:“你在笑什麼?”
顧南卿微微起身,“我笑蘇老爺好算計,做一個商人真是可惜了。”
在蘇賢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顧南卿突然又話鋒一轉,“既然我中了藥,那錦兒就暫且聽父親的話,只希望他日父親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事。”
顧南卿轉身離去,絲毫不給蘇賢面子。
可聽她的語氣,又似乎是妥協了。
蘇賢的眼眸開始一點點加深,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又哪裡不對勁。
不過有些事還是要做兩手準備爲好……
蘇賢的聲音響起:“酒兒。”
“老爺,酒兒在。”一個長相清秀的婢女,微微屈身應道。
“以後你就跟着錦兒進宮,如果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你就想辦法讓她說不出話。就算她聽話,你也要想辦法,讓她得不到恩寵。”蘇賢眼眸一眯,狠戾地說道。
酒兒應下,然後往着顧南卿離去的方向走去。
只見她步履輕巧,動作與一般婢女不同,便知她是習過武的。
……
六日後,顧南卿隨着一衆秀女往都城靠近,隨行唯有酒兒一個婢女。
當初蘇賢把酒兒送來之時,顧南卿只是輕笑了一聲。她知道蘇賢的意思,酒兒不過是用來監視她的工具而已,若是她不聽話這酒兒便會化成利刃,刺得她萬劫不復。
這樣一個別有用心的人,當然顧南卿也不會平白無故的留下她。深宮裡有的是殺人不見血的法子,身邊人又不安好心,那就那身邊人擋刀子也是個好辦法。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我恆害之!
從暮城到都城,顧南卿就見到了好幾個巫師。
他們穿着墨色金邊長袍,背後繡着硃紅如血的“巫”字。
顧南卿的手緊緊糾纏在一起,她在壓抑着身體本能對巫師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