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爲何,顧餘生並不急着離開,他總有一種感覺,如果他離開了,他會後悔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還有這種感覺,但是他卻莫名篤定。
顧餘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有些心煩,看着窗外的月色,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呢。
顧餘生起身,向外走去,絕情谷與世隔絕,谷裡的景色還是十分怡人的,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皎潔的月光了……
很久沒有見過?顧餘生皺了皺眉頭,擡頭看向天空,有一瞬間的出神,莫非這又是以前的記憶嗎?既然忘記,爲何不全都忘記,留這一段無頭無尾的記憶來干擾他。
忽然,顧餘生耳朵一動,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他立馬轉身離開。
杜若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背影,看着那個背影,杜若總覺得莫名的熟悉,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谷裡的人都有自己特定的衣服,而這個人卻一身黑袍,大抵就是樂無憂帶回來的那個男人了吧。
杜若看了一眼顧餘生剛纔離開的方向,想着明天吃飯的時候應該可以見到他了。
絕情谷不像外面,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定,在絕情谷內,性別是可以忽略的東西,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沒有什麼男女大防。
杜若心中想着那個男人的身份,也無心欣賞這裡的夜色,立刻原路返回。
即使不在彼此身邊,卻也欣賞過同一天天空的月色。
翌日清晨,杜若罕見的出來吃飯了,只是卻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師傅,樂……谷主和他的朋友呢?”
杜若看着空出來的兩個位子,不由看向大長老。
“谷主帶着魔尊大人今天沒有來吃飯,說是也要在房間裡面吃飯。”大長老解釋道。
“小師姐,流景哥哥雖然帶着面具,但是他肯定長得很好看……”
嘭!
杜若的碗被她失手打掉,但是她卻沒有在意,而是看向說話的那個小童子,也就是昨天說話的那個小童子。
“青城,你說什麼?你叫他什麼?”杜若急忙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流景哥哥啊,小師姐,你怎麼哭了?”青城有些擔心的問道。
“是他,一定是他,師傅,我找到他了,我要去找他……”
杜若驚喜的看向大長老,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下身後一羣人疑惑的看向大長老。
怪不得她會覺得昨天晚上的那個背影很熟悉呢,他一定是他,她的流景……
大長老看着杜若的背影,摸着自己的鬍子,嘆息道:“命中註定的一對啊……”
大長老收回視線就看見一羣人好奇的目光,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道:“知道江湖上關於若兒的傳言嗎?”
“知道,江湖上說小師姐有了小白臉,爲了小白臉想要退婚,借自己要爲父母守孝爲由,和林家退婚了。”青城重複着自己聽到的流言。
“胡說!”大長老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青城縮了縮脖子,看向自家師傅,二長老拍了拍青城的背,看向大長老。
“師兄,江湖上的傳言有幾分可信的,你接着說吧。”
“現在看來,魔尊大人就是若兒身邊的那個‘小白臉’。若兒回來之後不止讓我幫她查杜府被滅門的事情,還讓我幫忙找一個人,叫東方流景……”大長老看向在座所有人,道。
“流景哥哥?”青城疑惑道。
滿座皆驚,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聯想到剛纔杜若的反應,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真的。
“青城啊,告訴師伯,你爲什麼叫魔尊大人流景哥哥?”
大長老看向青城,笑的十分和藹,看的二長老等人抽了抽嘴角,真是越老越不正經了。
“無憂哥哥說的,他喊流景哥哥的時候我聽到了,然後無憂哥哥讓我這樣叫的。”青城乖巧道。
大長老這才意識到,他們還不知道魔尊大人叫什麼呢,之前覺得沒有必要,如今卻有些後悔,若是他早一點知道,若兒也能早點見到他啊。
“那現在怎麼辦?魔尊大人已經失憶了,會不會傷害若兒?”二長老皺着眉問道。
“師傅,我們可以去找無憂哥哥啊,無憂哥哥和流景哥哥認識。”青城聲音雖然稚嫩,但是卻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不行,這件事不能讓谷主知道。”大長老立馬否定了這個辦法。
除了二長老,其他人都一臉疑惑的看向大長老,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啊?”樂無憂走了進來,笑着看着在場所有人。
沒有一個人說話,樂無憂將視線放到了大長老身上,大長老看了一眼樂無憂,又想到自家徒兒,最終還是徒兒的安危佔了上風。
如果東方流景敢傷害若兒,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即使他是魔尊大人也照樣如此!
“谷主,若兒喜歡的人叫東方流景。”大長老看着樂無憂說道。
樂無憂聽到大長老的話,腦袋一片空白,有些不明白大長老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杜若喜歡的人叫東方流景。
杜若怎麼會喜歡上流景呢,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啊。
不對!流景失憶之前消失了離開了一段時間,就是那段時間江湖上說杜若身邊有了小白臉了……
“不好,流景有喜歡的人了,跟我來……”
樂無憂說完就朝外跑去,大長老等人飯都沒有吃,跟着樂無憂跑了。
杜若從飯堂出來之後就朝着樂無憂的住所跑去,她聽說樂無憂將自己的那個朋友安排在自己的隔壁。
顧餘生聽到外面的動靜,立馬拿起面具帶在臉上,等他轉過身來就看見滿臉淚痕,臉上卻帶着笑意的一個女人站在他面前。
“你是誰?立刻離開這裡!”顧餘生冷聲道。
“我不要,流景,我終於找到你了。”
杜若話落,顧餘生有一瞬間的晃神,杜若趁此機會立馬上前緊緊抱住顧餘生。
顧餘生第一反應就是將這個賴在他身上的女人震開,可是聽着她如同小獸嗚咽的哭聲,他卻怎麼都沒有辦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