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驕躺在牀上,喘着粗氣,面色潮紅,身形越發單薄。身上穿着的早就不是錦衣華服,而是一件淺藍色的粗使衣裳,衣裳裂開的地方還有傷痕,君妍走近了看,見他脖子,手上,乃至身上都有傷痕。
昔日一個白皙俊俏的少年,如今卻被折磨的慘不忍睹,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啊!
見有人來了,冷子驕慢慢的睜開眼睛,視線一片模糊,他努力想要看清楚來人,可還是失敗了。他喘着氣,說道:“是嬤嬤派你過來的嗎?我已經好多了,明天就能去幹活了。你讓她放心!”
“放心?你死了,她纔是放心了!”
熟悉的聲音刺入自己的耳膜,他下意識道:“秦王爺?”
一雙冰涼的手撫摸上了他的額頭,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往牆邊縮了縮。“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燒糊塗了,可能是個夢。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王爺!”他顧不得還在發燒,猛地撲過去,抱住了她。良久,聽到身邊響起一陣低泣,君妍將人抱得緊了些。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我……王爺,你怎麼會過來?”
君妍嘆了口氣,看樣子是不打算說了。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打開。一枚墨綠色的藥丸出現在她的手上。“吃了它。”
他疑惑的擡起頭,臉頰上還掛着兩條淚痕。
君妍笑道:“別怕,不是毒藥。不過是煉製的治療傷寒的藥罷了。我從四喜那裡聽說了你體弱多病,就帶了點傷寒的藥放在身上。”
他紅着眼睛,取了藥,一口吞下。
想到現在他的處境,他愈發覺得難過。剛纔君妍所說的話無非是一劑猛藥,將他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又流了出來。“王爺……”
好後悔沒有聽她的話,這半個月受到的折磨真是令他寒透了心。
比起在魏王府等待着愛情,他還不如隨着君妍一同回去,哪怕是拌嘴逗樂,也好過魏王府的每一日。
來的匆忙,身上也沒有準備手帕。君妍只好用自己的袖子擋一下,給他拭淚。“別哭,會好的。”
“好不了了!”他道:“我跟她回不到過去了。”
“她負了你?”
君妍見他眼淚越來越兇,面色突然沉了下來。“你當初跟我說過她對你是真心的。我才放手的,怎麼就半個月的時間,你就被她折磨成這樣!”
“別問了!”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咬牙道;“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都怪我眼瞎啊!”
自從冷子驕被碧落送到府上後,龍君秀見了他,自然是歡喜的。
兩人過了兩天的甜蜜時光,她依舊行了君子之禮,沒有碰他,同時也沒有給他任何名分。就將他當成是一個貼身的伺候茶水的奴僕,放在身邊,整日在書房伺候着她。
起初,冷子驕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甚至覺得沒有名分也可以,只要能夠天天看到她也可。
可是,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他記憶中的人對他產生了防備心,天天防着他,自己去出恭也有人跟着他。甚至連他洗澡都感覺門外有人在窺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