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濃到了包間內,說道:“你今日倒是將你的夫人帶過來了?”
“何以見得?”他一邊喝着酒,一邊說道。
“真當我看不出來,縱然她掩飾的再好,也是個女兒身罷了。青樓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趙玉書又何嘗不知,只不過爲了氣君妍,所以纔將她拐到這裡而來。誰想到這沒心沒肺的小傢伙,倒是比他還要混得開。
爲此,他幹了一杯悶酒。“你幫我打聽的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翠濃笑道:“你先別急麼。當今聖上想要的無非是國泰民安,偏偏你還想要造反,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
趙玉書沉默許久,道:“你當真是我的剋星。你可知非是我不容他,而是他一直不容我。”
自古兄弟相殘,也只不過是爲了屁股下的皇位更穩而已。
他幼年才學過人,受到太傅器重,成爲衆矢之的。新帝繼位後,會第一個拿他開刀的。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保而已。
“我欲下江南,尋求賢能,祝我成就大業。翠濃以爲如何?”
翠濃搖了搖頭,說道:“不可。先不提自古皇城之內聖上的耳目衆多,就是王爺孤身一人,路上也難免碰到山賊,馬賊。一路上艱難坎坷,還沒到江南便有如此多的陷阱等着王爺來跳。王爺若是大難不死,必然會有一番大業可成。可是,若是不成呢?”
若是不成,則是全家老小都要陪着他一起玩完。
皇上想要殺趙玉書的心已久,正好找個謀反的罪名將全家一鍋端了就是了。
反正對皇帝而言,也沒什麼損失。先皇生子多個,給他造成了假想敵多個,能除掉一個,心裡便穩妥些。
翠濃還要再勸,見趙玉書心意已決,她嘆了口氣道:“我願你進宮,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我會選個良辰吉日,以程太守義女爲名,將你送進宮。之後便要看你的造化了!”
翠濃不由神色黯然,感慨道:“此去還能見君否?”
“若他日吾登帝位,必許榮華富貴於汝!”
翠濃反駁道:“翠濃想要的從來不是榮華富貴,只求百姓安居樂業,翠濃可以餘生得一茅草屋,苟延殘喘即可!其他暫無他想!”
“本王允了就是!”
有趙玉書的允諾,翠濃算是放下心來。“我去斟酒來!”
“且慢!”他喊住了翠濃,說道:“你可願爲我姬妾?”
翠濃婉拒道:“襄王后院姐妹衆多,翠濃本不擅長勾心鬥角,怕是應付不了後院的魑魅魍魎啊!”
他不由笑道:“如此說來,本王的後院豈不是洪水猛獸?”
“是也!翠濃不願意與襄王爲妾,只願追隨王爺,做手下便心滿意足了!”
趙玉書自知不能將美女收到身邊,心裡暗暗失落。可一想紅顏皆是禍水,大丈夫就應該將心思放在正道上,而非沉溺於兒女情長上,這才釋然。
不過一個轉念的功夫,翠濃攜着一位俊俏小哥而來。仔細一瞧,趙玉書黑了臉。
原來那俊俏小哥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