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殺光一片只用了一個時辰不到,轉眼,整個皇宮成爲一片火海。
“樑召,你輸了。”君妍淡漠的語氣像是再說今天的天氣一般,無關輕重,緩急。
而帶來的消息卻是致命的。她用三千將士,擊潰了三萬禁衛軍。
“哈哈!”樑召笑了。他笑得瘋狂,大氣,絕望。原來,一切都是徒勞。
父皇啊父皇,既生瑜何生亮!你當初既然給了我榮華富貴,爲何要親手摧毀這一切!
君妍:“皇兄,慢走。”
她提劍上前,雪白的劍泛着淡淡的光。
樑召雙目血紅,嘆道:“一切都是我輸了。”
“嗯,死在我手上,你不虧。”說着,一劍刺入了心臟。
“皇兄不要覺得遺憾,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作繭自縛。若非你的步步緊逼,你我不至於手足相殘。”
劍飛快的拔出,鮮血飛濺,落在了她素白的衣服上,紅與白,形成了鮮豔的對比。
狂風怒吼,她提着劍,目送着樑召緩緩跪下。
他快要闔眼的時候,輕聲道:“君妍,你可曾恨過我?”
君妍搖頭。“不恨。”
“可是我恨啊。我本以爲逼走了樑啓,就有太平日子過。可我到死才明白,仇恨只會矇蔽你的雙眼,繼而深入肺腑,慢慢矇蔽你的心神。我雖然活着,可是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倒不如一死了之。”
“所以,皇兄,一路走好。”君妍屈膝跪下,替他合上了雙眼。
“建文帝,駕崩了。”
太監冗長的聲音響徹重華宮,給原本燒燬了的宮殿添加了一絲悲涼。
“皇上駕崩。”靜香上前,虛扶了君妍一把。
“主子,現下該如何是好?是直接宣佈詔令,登基爲帝,還是……”
靜香欲言又止,怕是忌憚史官亂寫。君妍若以女子身份稱帝,必然會被文人吳辱罵,被武官唾棄。
想當武則天哪有那麼容易?“將士聽令,滅火。靜香,你隨本宮來長樂宮。”
靜香道;“是。”
“且慢。”君妍制止了腳步,苦笑道:“走不了了。”
黃雀還是來了。黑壓壓的大部隊阻住了君妍的去路。
靜香挑眉道:“主子,讓屬下喚血影衛吧!”
“不急,先看看再說。”
萬衆簇擁着一人而來,那人身披素白鎧甲,頭戴紅纓盔甲,長得風流倜儻,英俊非凡。
那人的眉眼,君妍再熟悉不過。是她要嫁給的良人,也是那死在亂葬崗的國師——傅清墨。
何英一直守在君妍的身旁,看着手足相殘,卻沒有阻止。
他一直堅信君妍是個審時度勢的人,可看到來人竟然是傅清墨後,驚吒了。“傅清墨,大膽!”
傅清墨上前一步,道:“公主。”
君妍的表情異常的平靜,說道:“嗯。你來了。”
走的越近,他看到了她一身的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她自己的。她手提着三尺青鋒,目光若冷月一般滲人。
他從未見過一個人的性格可以轉換的如此快。原先是一個多麼活波開朗的人,轉眼的功夫就能換戎裝,上戰場。
表情從容淡定,彷彿是天生的一般。
倒是他,一直是他,錯了。
誰說她是草包來着,明明她纔是驚才絕豔的人。
這樣的人,怎適合囚在籠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