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日一日走過,草原上的戰爭也越來越熾烈,到了最後一日的時候,有些矛盾甚至都已經上浮到表面。
何易看着那兩個張揚離去的異族大漢,一張臉青白交錯,這已經是第五波向他挑釁的異族人了。
他握筆的手緊緊攥起,心裡已經在懷疑當初那個招惹塔娜的自己是不是腦子進了水。
夜晚,星空低垂,夜幕籠罩,連綿不絕的火把恍若燈罩一般,將整個部族都籠罩起來,一張張看上去格外猙獰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扭曲。
何易與使節團坐在高臺之上,看着高臺下載歌載舞的部族人,臉上的笑容都被煙火之氣薰得僵硬了。
而在他們的上方,各個部族的手拎依次而坐,最上方就坐着塔娜的父親,這個部落的族長。
在族長的右下方,坐着他的子女,距離他最近的,就是號稱荊棘之花的塔娜。
她明豔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張揚,那種帶刺的,鮮血淋漓的美成功的激起了高臺下勇士們心中的征服欲,讓他們拼搏的動作越發的激烈。
而塔娜就低垂着眼睫,看着那一羣粗鄙蠻壯的人爲她拼死拼活,連看何易一眼都沒有。
既然他是個懦夫,那他就不不配摘下她這朵荊棘之花,只能夠成爲她裙襬上的點綴,爲她輝煌的戰績做說明。 WWW •ttКan •℃ O
辛辣而又渾濁的酒一杯一杯的滿上,何易的心也越來越冰冷,時至現在,草原王都沒有要和他商談易市之事,這並不是一個好信號。
他隱約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完全超過了他的預計,一種風雨越來的沉重感壓的他幾乎踹不過氣來,他端起銀質的酒杯,嗆人的烈酒滑下了他的喉嚨,辣的他喉嚨生疼。
而在他的身後,低垂着頭的胡興雲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今日,可沒有何易想的那麼簡單。
酒過三巡,高臺下的鬥爭也角逐出了勝者,一個右手刻滿了雄鷹圖騰的男人將匕首從對手的胸膛拔出,溫熱的鮮血噴出,濺到了他的臉上,讓他狠辣的表情更染上了一抹血腥。
草原王大笑的聲音也伴隨着血液濺出的聲音響起:“好好好,只有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才配的上我的女兒,從今天起,塔娜就屬於你!”
男人嘴角咧開,白森森的帶着十足的猙獰意味,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塔娜,就如同頭狼在看他的獵物。
歡慶的聲音瞬間響起,不只是那些小部族的頭領所發出的慶賀之聲,還有來自中原的商隊們的歡呼之聲,可就在這時,塔娜驕橫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不,父王,我不要嫁給他!”
草原王虎目一瞪:“放肆!”
他看着這個自己最寵愛的女兒,渾濁的眼中盛滿了暴戾:“你爲什麼不願意嫁給他,草原王庭不會留下沒有用的兒女,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那你就不配成爲我的女兒!”
塔娜美目一冷,氣勢完全不落下風:“不夠強的人不配成爲的男人。他連我都沒有勝過,又怎麼配擁有我!”
聽到這個理由,原本全身溢滿了危險氣息的草原王頓時笑開了,他放聲大笑:“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兒,那你是要親自下場去征服你的夫婿?”
塔娜不屑的搖頭:“能夠被我征服的男人不配成爲的夫婿?”說完,她就取下黃金裝飾的鞭子,一步步的往高臺下走去。
而那個戰勝了所有勇士的男人則是狠狠地盯着塔娜那高挑的呻吟,眼中泛起興奮的光。
直視着事情發展的衆人對這一幕都頗感興趣,就連何易也做出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剛剛,他還以爲塔娜是要他去與那個異族男人作戰。
黃金裝飾的鞭子擁有着與它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威力,鞭影重重,重重的抽打在那剽悍的勇士的身上,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留下赤紅的痕跡。
隨着鞭影的疊加,四周的喝彩聲就越高,塔娜的笑容就越張揚,而就在她那帶着倒刺的黃金鞭子即將抽到男人的臉上,在他的臉上帶起層層血肉的時候,一隻粗壯的手突然握住了鞭子。
笑的不可一世的塔娜臉上的表情突然就怔住了,這怎麼可能,她都要獲得勝利了!
而在她的對面,男人古銅色的手突然的握緊,他狠狠的一抽,塔娜高挑的身影就被挑的往他那邊飛去。
他赤裸的上半身上劃過大滴的汗水,混合着傷口溢出來的血珠,讓他看上去格外的兇狠,他舔了舔下脣,血腥的味道讓他興奮的瞳孔再次放大,就如同一頭贏得了交配權的猛獸,在緊盯着他的雌獸。
他將塔娜抱滿懷,帶着刺的美人被他拘禁在懷中,刺激的他放聲大嚎了一句,粗獷的呼號仿若月夜下頭狼的呼嚎,帶着一夫當關的氣勢,滾滾的熱氣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讓高臺上下一時間陷入了寂靜。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歡叫聲就再次響起。
其間交雜這對勇士的讚美,對塔娜公主的美麗與霸道的稱讚,以及不成聲的嫉妒之聲。
在這一刻,衆人的表情彷彿都被固定了一般,一種扭曲的,夾雜着興奮與狠辣的表情開始從大部分人的面上浮起,讓喧囂的祭祀變得更爲的浮誇。
何易面無表情的看着臺下抱在一起的兩人,實則心中殺意頓起;小部族的人不停地交換着眼神,瘋狂的殺意從他們的眼底溢出,非但沒有讓他們的同伴感到害怕,反而讓他們的氣勢更爲的驚人;高臺上的草原王雄踞的身體不時地抖動,臉上的橫肉如同波浪一般翻動,帶着磅礴的氣勢,那雙渾濁的眼中閃過不容忽視的精光;被抱滿懷的塔娜公主表面在瘋狂的掙扎,實則那一雙驕橫的眼中藏着無法被人看輕的算計與狠辣。
層層算計疊加,層層殺意交雜,這一刻,氣氛燃燒到最頂點。
下一秒,草原王稱讚的聲音大聲的響起:“好!”
他端起一個金盃,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只有真正得勇士才配得上我的女兒,你勝了,你可以摘下她!”
他將手中的金盃狠狠地往下摔,表示着他心中的激動之情。
下一秒,兵戈之聲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