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青衣公子居然不進反退,他往前走了幾步,口中說道:“前輩……”
見此情形,長離眉頭輕輕地皺起,然後以指爲劍,輕輕劃下,一道凌厲的劍氣瞬間劃破空氣,在空氣中形成陣陣刺耳的聲音。
這道聲音對青衣公子形成了巨大的衝擊,他身體不禁搖晃了一下,口中悶哼一聲,有血腥味自喉嚨涌出,又被他嚥了下去,他眉頭緊皺,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最後只能無奈的放棄之前的想法,抱拳後退:“驚擾前輩了,晚輩這就告辭嚴。”然後緩緩的退出了這片空間。
而長離在那青衣公子身形徹底離開之後才收回了視線,他手指微動,一道細微的氣勁就發散而出,不遠處就突然傳來了一道輕微的嘶嘶聲。
這嘶聲就像是蛇類受傷時發出的哀鳴之聲,果然,在剛剛青衣公子身處的不遠處,一隻青綠色的小蛇從一棵繁茂的樹上掉下,身體僵硬的躺在樹葉之上,口中還發出嘶嘶的聲響,顯然是受到不小的創傷。
而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刻,連那嘶聲都消失了,在一見那小蛇已斷了生機,而若是有細觀人,就能發現小蛇的七寸已然被凌厲的劍氣洞穿。
長離隨意的看了那小蛇一眼,然後輕聲說道:“雕蟲小技。”說完他也沒有打算去找那青衣公子的麻煩,而是徑直的離開,總有再見的那一日,先不急着去尋他的麻煩。
小蛇生機斷絕的那一刻,另一處神情凝重的青衣公就突然頓住了腳步,他眉間涌上一絲愁緒,隨即愁緒就化開,他思慮了良久之後,才說了一句罷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他的兩個隨從這個剛剛見到那一場景之後神情就有些恍惚,現在聽到公子的話,還有些沒回過神來,那青衣公子看了自家兩個不爭氣的隨從一眼,然後又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這一次是對還是錯?”
他雖被稱爲神醫,卻不僅僅只會醫術,天文地理,占卜樂理他都有涉獵。這次在他出診之前,他也曾爲自己佔過一卦,得到的結果是,表面無憂,實則多愁。
他當時還倍覺好奇,這世上能讓他愁的事物,應該也不多了,現在看來那愁就應在這裡。剛剛那人脾氣可算不上好,自己窺視他的手段又被對方發現,將來若是再見,對方一定會找回這個場子,說不得自己就有一場劫難。
可,即使是有一場劫難,他也不後悔今天自出診。能一睹天下奇聞異症,是他之興趣所在,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諸多思緒從這青衣公子的心中走過,最後被他一一劃去,多想無益,還是先完成手頭的事吧。
他搖了搖頭,就準備回到大路之上,而這時,前方又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這一次,那兩個隨從終於醒過神來,那中年大漢連忙走到自家公子的身前,向着前方喝道:“誰在那裡?”
前方並沒有冒出人來,也沒有出現應答的人聲,只是那細碎的腳步聲一下子就亂了,好像那邊的人被中年漢子的質問嚇得慌了腳步。
眼見無人應答中年漢子的懷疑更甚,他眼觀六路,緩緩的向那邊走去,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後,中年漢子撿起地上的石子朝着一個方向扔去,嗖嗖嗖,石子劃破空氣,準確的落到了一個地方。
“呀!”一聲女子的驚呼傳來,緊接着,一陣頗爲細碎的聲音響起,青衣公子定睛看去,就見到一個女子狼狽的從樹後面露了出來,那女子身着粉色的衣衫,神情頗爲驚慌。
中年漢子厲聲喝問:“你是誰?”
粉衣的女子躲躲閃閃,不敢正視中年漢子的目光,她慌慌忙忙的從地上站起來,手腳間頗有不協調之處,察覺到這一現象,青衣公子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即隱沒不見。
見這女子沒有回答,中年漢子也沒有直接動手,他看着女子並不像身懷武功的樣子,就詢問青衣公子:“公子,你看應當如何處置?”
雖然並沒有直接驅逐這個女子,但中年漢子依然沒有放下警惕,畢竟江湖上處處都是陷阱,剛剛他們才見到一個其貌不揚,實力卻出奇強大的老怪物,現在突然冒出來的粉衣女子說不定身上也另有倚仗。
似乎是察覺到青衣公子纔是做主的人,粉衣女子,也就是端木靈溪連忙將視線轉到青衣公子的身上,在目光落到他臉上的時候,端木靈溪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豔,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青衣公子的臉,口中喃喃道:“穿越小說果然沒有騙人,古代還真是多美男子……”
端木靈溪的聲音雖然小,卻沒有瞞過青衣公子,青衣公子,也就是葉千言眉頭一皺,這穿越小說又是什麼東西?
他不自覺的忽略了那句美男子的話,但心中卻存留了一些異樣,這女子到底是從何處來?爲何會如此膽大?因武林坐大的緣故,這個世界也多有行走於江湖的女子,但那些女子也絕不會膽大到對着一個陌生男人發花癡,還說這什麼美男子。
這是哪家沒調.教好的小花娘逃出來了嗎?葉千言心中想到,不怪乎他如此猜測,因爲只有那些註定無法搏一個好前程的女子行爲纔會如此的放蕩,不,就算是那些深陷泥罩的女子,有時候也會自矜才情,不會輕易做出這等事。
他問:“姑娘從哪裡來?爲何要躲在那裡?”
端木靈溪沉浸在葉千言的美色中難以自拔,聽到葉尖言的問話,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連聲音也這麼好聽啊……
葉千言的外在條件與鍾祺玉和慕荊林相比也不差什麼,甚至還更上一層樓。他們三人,一者溫潤如玉,一者冷峻威嚴,一者淡然出塵,各有各的風采,也各有各的勝場。
端木靈溪一邊打量着葉千言,一邊在心裡暗暗的比較,這三人到底哪個更出色,比較來比較去,最後得到的結果是都很出色。
她不禁暗暗的感嘆,如果要她選,她會選哪個呢?一想起要放棄兩個出衆的人,她心裡就一陣揪心的疼,然後生起一個荒誕的想法,爲什麼不能三個一起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