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的人如同霧氣一般慢慢的消散在這片江邊,江面上瀰漫的清冷的水霧也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微微的蕩了蕩,就如同雲海生潮,帶着一種清透的美感。
月色慢慢的傾灑下來,在這片亙古不變的江流之下投注上一片粼粼的波光,讓此刻的情景顯得如此的神秘而美好。
在三刻鐘之後,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慢慢的出現在這片霧氣中,他站在原先長離站着的地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大能果然都神秘莫測。
他將手攤開在朦朧的霧氣中,然後輕輕握緊,霧氣慢慢的凝聚,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白色光團,可這個光團就僅僅只是光團,沒有發生其他的異變。
見此情形,男人只能無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將光團揮散,果然一點便宜都不給人佔。
大能道體消散,一般來說,凝聚他道體的靈氣也會隨之揮散,而長離在離開之時並沒有做特殊的佈置,那麼這些極其珍貴的靈氣就可能形成一件異寶,而這件異寶正是這個神秘店主的目的,可惜長離最終還是沒讓他如願。
他將手收回,寬大的衣襬在霧氣中晃了晃,將白色的霧氣腳弄成一團團的漩渦,最終,這個男人踏着霧氣往他的店鋪走去,既然已經收了酬勞,那還是將那位大能的吩咐完成,畢竟誰知道這位大能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呢?
第二天,本就焦頭爛額的蕭成玉驟然發現,緊張的局勢再次被添了一把火,那爆裂的局勢讓他更加難保自身,他只能無奈的收回對付陳家的手。
因爲陳家大小姐的緣故,蕭成玉對陳家的印象非常不厚,在之後蘇於惜又與陳家大小姐有了幾次衝突,更是讓蕭成玉決定出手對付陳家,而之後,蘇明軒突然陷入了一次危機,差點沒緩過來,這就像是一個引子一樣,讓蕭成玉驟然的爆發。
之後蕭陳兩家的戰爭開始將其他的世家也開始被牽連了進來,這場看上去宏大的戰爭,卻沒有外人所想的那麼危急,因爲從一開始,蕭家就被壓在了陳家之下。
原本處在觀望之中的人見此情形都紛紛加了進來,幫着陳家圍堵蕭家,好從這場戰爭中分得一杯羹,這就讓蕭家的情勢更爲的危急了。
蕭成玉怒火高漲,卻對這個局勢沒有其他的辦法,蕭家壟斷了本市許許多多行業的利潤早就讓其他的家族眼紅非常,現在有將他們除去的機會,那些家族自然毫無保留。
獨不能久,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肖成玉也有一些疑惑,他對自己家族的力量估算的很清楚,就算會失敗,也不應該會潰敗得這麼快纔是,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除了陳家以及那些小家族之外,應該還有一股力量在背後推動,正是這股力量,讓他第一時間失了先手,之後就一路退敗。
那麼到底是什麼人在幫陳家呢?
藉着這件事,慢慢染指陳家事務的陳家大小姐也十分的疑惑,相比起蕭家,她更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在幫他們,而這種幫助,不是赤裸裸的擺在明面上的金錢以及權勢的幫助,反而更像是一種運氣,一種針對蕭家的運氣。
比如說蕭家剛剛入手一座油礦的股權,馬上就有新能源開發的最新消息發佈。
比如說蕭家拍下了一處地產,結果上一層馬上發佈全新的城市規劃書,蕭家的那份地產遠遠偏離城區,就算開發也得不到什麼利潤。
比如說一個利潤十分巨大的合作案開發時期,蕭家的精英談判人員突然出了意外,臨時上陣的人由於準備不充足,被合作方逼得連連退步,最終蕭家的利潤被割捨去很大一部分。
這種種事蹟都表明,蕭家失運了。
一旦走了下坡路,想要重新回到正規,是非常不容易的,至少人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們手段利落的痛打落水狗,讓蕭家屢屢感受到切膚之痛。
這一場商業戰役足足打了半年,最終以蕭家落敗爲結局。
巨大的市場份額,被陳家以及衆多小家族切分,蕭家在本市的地位一落千丈,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要麼不出手,要麼出手就斬草除根,既然已經和蕭家結下了死仇,那就沒必要讓他們保留着翻盤的力量,有朝一日反噬自己,所以實力本就十不足一的蕭家又面臨了一波打壓,這一次打壓,讓蕭成玉幾盡瘋狂。
在一處寬大的別墅裡,噼裡啪啦的玻璃碎裂聲不斷的傳來,蘇於惜從背後抱着蘇明軒,一步步的往後退,她滿臉的驚恐,神色狼狽到了極點。
這時,一個玻璃杯用砸碎在她的腳邊,透明的玻璃碎片濺起話,傷了她的小腿,細細的血線不斷的溢出,讓她痛得眼皮直抖,她顫着聲音說道,“成玉……”
蕭成玉暴怒的大吼,“不要叫我,都是你,都是你,我纔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爲什麼還要回來?你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面?”
這種詛咒的話一說出,蕭成玉自己都愣了一下,最後他恍然的清醒過來,然後疲倦就浮上了他的面容,他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迴轉身忘樓上走,那背影,就如同一隻鬥敗了的狗,狼狽不堪。
蘇於惜擡起手擦了擦眼淚,然後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別墅,被留在別墅裡的蘇明軒被之前的那一場大病傷了元氣,臉色蒼白如紙,他神色木然的走到了別墅的角落,然後拿起一個古董銘牌,這個銘牌是喬治送給他的。
不久,一通越洋電話打到了喬治的手機上,喬治聽着電話那頭熟悉的哭訴,臉上洋溢着滿滿的遺憾,“抱歉,蘇,那畢竟是你的選擇,我並不能干涉你的人生,希望你能找到正確的道路,擁有一個美滿的未來。”
說完這麼一句假大空的話,喬治就將電話掛斷,蘇於惜當他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不去?
早在那七年裡,他就將自己的耐心耗盡了,送她回國,都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現在她無處可去,又想要回到他的身邊,難道他看上去這麼傻?
從蘇於惜離開他身處的那片土地開始,他就覺得自己驟然的清醒了過來,美人,哪裡沒有?他何必爲了一個並不算極品的美人來委屈自己呢,哎,唯一可惜的是,他遇到的一位極品美人不愛搭理他。
最終,蕭家這個家族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再無聲息,連那一場本該成爲傳說的愛情故事也就此湮滅。
而在另一邊,一個由貓變成人的男子木木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他搖了搖腦袋,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夢中的內容卻是完全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