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天邊隱隱的掛着幾顆星子,遠看起來似有似無。
顧長離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者電話那頭的聲音。
溫和的話語隱隱的傳來,透着一股溫和圓潤的味道‘你什麼時候能回國一趟,這麼久沒見,家裡人也十分的想你……’
聽到這話,顧長離淡漠的眉眼微微的挑了挑,隱隱的弧度含着淡淡的諷刺,電話那頭的人沒聽到回答,似乎要再接再厲。
但還沒等對方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顧長離就隨口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着不容錯失的驚愕,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長離乾脆利落的說道,“過兩天吧,等我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好了就會回國。”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懷疑,“是嗎?”
但是看他答應的這麼痛快,似乎也知道他的不耐煩,“那你好好的保重身體……”隨意的寒暄了兩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此時距離顧長離出國已有十二個年頭,他在到達英蘭之後便開始了本科就讀,在兩年之後拿到了生物專業的學位證書,之後便開始了在國外的遊學生活。
十幾年來拿到的證書不知凡幾,不止是生物專業,其他的行業也有所涉獵,只是沒那麼深入罷了。
在遊學的過程中不斷地發表文章,間或有些專利,這些已經足夠他獲得巨大的名利。
他早就不受顧家的轄制,與顧家的聯繫自然就沒那麼緊了,而顧家派來照顧他的人早在他成年的時候就被打發走了。
說是照顧,卻在他構思論文的時候,試圖把稿子賣給學院裡的另外一位學生。
也幸虧他警醒,保住了研究成果。但在他準備報警的時候,一個來自顧家的久違的電話阻止了他。
照顧他的人是顧家保姆的遠房親戚,保姆向顧家求了情,顧母就急忙的打電話過來要求他不要爲難那人。
對於顧母而言,他這個兒子或許還沒有照顧她十幾年的保姆重要。
可惜他並不是渴望親情而不得的可憐蟲,直接就把那人交給了警察,顧母也因此更不喜歡他這個兒子。或者來說,更不重要了。
顧父倒是沒有說什麼,他十分愛重他的妻子,但凡是讓他妻子不開心的事,他都會私底下處理好,只是這件事涉及到他的兒子,他纔沒有大動干戈。
只是他也因此停掉了顧長離的信用卡,但顧長離並不在意,如果連養活自己都做不到,他又怎麼敢說獨立出顧家?
那篇好不容易保留的論文被科學雜誌採納,讓他一躍成爲生物領域的新星。之後的許多成果也都由此展開。
顧家並不缺一個大學問家,就算得知了顧長離在生物界的地位也不會着麼上趕着巴結。
顧母八百年不問候一次,對他這個兒子擔心不足,嫌棄有餘。偏偏這次着麼心急火燎的打電話催他回國,只怕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正好他在西方世界呆膩了,這次回國查看一番國內的研究環境也好。
交代了一些工作進項,在三天後便帶着手下的人回了國。
對於他回國探親這件事,手底下的那些研究院無不是歡欣鼓舞。
大魔王要離開一段時間,不管時間長短總是一件好事,起碼在被壓榨至於能有意思喘息的餘地。
顧長離在西方待了十二年,起初只是發表一些觀點,就是這樣也要提防一些導師與學員的抄襲與攛掇,到之後一篇又一篇的學術文章問世也在無人敢插手。
從學校刮分顧長離的專利到主動讓利請來顧長離,從一個隱隱受歧視的東方少年,到現在擁有一家在業內具有巨大影響力的研究所的知名研究員,這些過程一點也不容易,但顧長離也硬生生的撐了下去。
這次回國蘇蘭方面也隱隱有些不一樣的聲音,不過在顧長離表示研究會繼續在蘇蘭進行之後,蘇蘭也就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人。
一個天才的生物學家出現不易,而這麼年輕的生物學家出現的就更加的稀少,他的壽命決定了他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國家層面的交涉顧長離也隱隱有些察覺,但該來的躲不掉,也就隨他去了。
三天後,天海市機場,一架自英蘭飛來的私人飛機降落,機場的工作人員便自發的上前處理接下來的事宜。
自飛機上下走來一羣西裝革履的人,但這羣人的首領卻與他們明顯不同。
青年不過二十五六的模樣,眉眼精緻,但那份精緻之中帶着抹不去的淡漠。
眼底的青黑透着抹不去的疲憊感,清澈如潭水的眸子裡盛滿了未知的波瀾,他似乎遠離於塵世,又似是又深入紅塵之中。
但聽他指示手底下的人的那份頤指氣使,就知道他絕無外表的隨意。
“威廉,這次對中國企業的考察任務就交給你了,你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嗎?”
黑西裝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臉上寫滿了精明強幹,“沒有問題,但是您既然已經回了中國,爲什麼不自己親自去考察?”
“如果什麼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做,那我爲什麼要聘用你們?”冷淡的話語語速極快的說道。
威廉看着前方修長的人影,無奈的送了聳肩,好吧,老闆依舊這麼的懶惰,但誰讓這是他應有的權利呢?
國內收到消息的人此時已經等候在機場,但顧長離此時沒有心情討論這些,便打發了他們離開,坐上前來接待的車子,一行人去了酒店。
這次回國不只是爲了顧家,也是研究所的專利合作問題。
他此次帶來的並非是專業的研究員,只是一些處理對外事務的經理人,也就不怪顧長離與他們的差距這麼大了。
修整了一天後,將合作的問題丟給了他手下的經理人,顧長離便獨自離開了酒店,長期的研究生活,縱使是他不斷地壓榨手底下的人,也使他十分的疲憊。
這次關心顧家的事,除了心中隱隱有所感覺,更多的是想在國內好好地休息一番,調節一下心情。
顧家依舊居住在城外的別墅,顧長離前去的時候,顧家的人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年過四十的保姆從保衛處過來接應這位二少爺的時候,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冷淡的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