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紙鳶顯然忘記了,江湖險惡,魚龍混雜,什麼類型的人都有。而她只是一個養在府裡的千金大小姐,手無縛雞之力。
她還沒有攜帶任何的隨從。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裡找千夕海。
世界那麼大,茫茫人海,她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宋紙鳶是毫無頭緒的到處亂走。
儘管她女扮男裝,但還是被識破了身份,並被一山寨裡的土匪頭子看上,被強行壓上山寨拜堂成親。
而宋紙鳶也還算是聰明。
她假裝順從,卻是暗地裡尋找逃跑的機會。
終於有一次,在喜歡山寨頭子的女匪的幫助下,她成功的從山寨裡隻身逃了出來。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很快就被發現了。
最後慌不擇路的宋紙鳶從深山老林裡滾落而下,並以死護住了自己的清白。
而她自己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那裡是絕佳的養屍之地,斗轉星移,日月如梭,她的屍體就那麼被土地滋養着,最終變成了女殭屍。
至於千夕海呢。
他當時已經立下了汗馬功勞,功成名就。
但是在最後一場戰役中,受到敵人埋伏,最後還是他帶領將士們力挽狂瀾,取得了勝利。但是他也因此而受傷了,是十分嚴重的致命傷。
差點,就讓他的小命不保了。
因爲怕敵國趁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再來犯,所以他受傷的消息是一直對外封鎖的,除了軍營裡的幾個心腹和軍醫,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
而千夕海這麼一躺一睡,便是半年之久。
等他終於醒來的時候,早已經錯過了與宋紙鳶的五年約定之期。甦醒後不久,又是修養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身子骨依舊還弱的千夕海已經迫不及待的凱旋而歸。
他威風凜凜,氣宇軒昂,渾身銀色鎧甲的來到的宋府。
然而遺憾的是,卻根本就沒有見到宋紙鳶,她——離家出走了,就連宋父宋母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千夕海知道,宋紙鳶怕是去找自己了。
多方打聽之後,千夕海終於打聽出,宋紙鳶被押進了一個山寨裡。千夕海一怒之下,帶領着士兵們把山寨徹底給滅了!
可謂是:衝冠一怒爲紅顏。
後來這還成爲了一段佳話。
只是可惜的是,在山寨裡,千夕海也沒有找到宋紙鳶。
而他也終於明白,自己受傷在睡夢中的那一顫抖且鋪天蓋地的心悸不是偶然,宋紙鳶,真的是遇難了。
所以他纔會覺得如此的心悸。
痛的他難以呼吸,也因此把受傷的他給喚醒了。
不然軍醫說,他還要一個月後才能甦醒過來的。
站在宋紙鳶的閨房裡,千夕海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泣不成聲。後來,他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有人說,他已經死了,跟隨宋紙鳶而去了。
也有人說,他浪跡天涯,縱情山水去了。
還有些人,他出家爲僧,四大皆空了。
……
不管是哪一種說法,最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千夕海。
唉……
郎有情,妾有意,可惜有緣無分。
接收完劇情和記憶的柳莫,不……應該是現在的宋紙鳶,頗爲感慨,真是可惜了他們這一對苦命鴛鴦。
直到最後,都不能在一起。
“所以,寄體的夙願是什麼?”宋紙鳶詢問系統君。
系統君冰冷的聲音響起:“你什麼都用做,唯一要做的,便是相信,相信千夕海。還有等,等千夕海的凱旋歸來。”
宋紙鳶輕輕點頭:“好。”
這個容易,這個真的是太容易了。
其實說起來,宋紙鳶已經等了五年了,如果她再願意多等一段時間,她堅定的相信千夕海,就不會有那麼一段悲劇了。
而她現在要做的,便是慢慢的等待,給兩人一個幸福的happy-end!
“小姐,您醒來啦。”
聽到她的咳嗽聲,一個貼身服侍她的小丫鬟走進房間。春兒,一個比她年長的姐姐,當初與千夕海偷偷約會的時候,沒少幫她打掩護。
“現在是什麼時辰?”宋紙鳶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還有些乾澀。
五年的約定已經到了。
但是千夕海卻沒有回來,所以傷心欲絕的宋紙鳶,這是第N次哭暈過去了。
春兒點亮屋子裡的燈火:“回小姐,現在已經是酉時。”
旋即她望着小姐那哭紅哭腫的眼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奴婢覺得,姑爺不是那種會背信棄義的人,您應該相信姑爺纔是。”
“如果姑爺知道您不吃不喝,還瘦了那麼一大圈,肯定會心疼的。”
如果是以前的宋紙鳶,聽到春兒的話,肯定又是要哭好長一段時間了。
不過現在的宋紙鳶嘛,她知道千夕海是一定會回來的,只是現在因爲昏迷不醒沒辦法赴約而已。
所以她輕輕的道:“嗯,我知道的。”
“還有,我的肚子餓了,吩咐廚房煮點東西吧。”剛說完,肚子就發出了一陣飢腸轆轆的聲音。
宋紙鳶每天以淚洗面,好幾天沒正常吃飯了。
不餓纔怪。
“好勒。”春兒發出高興的笑聲,旋即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小姐終於肯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真是太好了。
躺在牀上的宋紙鳶想起身,卻是渾身無力,一陣頭暈腦脹,頭昏眼花的。
實在是……太餓了!
此時宋父宋母聞聲,知道寶貝女兒醒了,便是也來到了她的閨房裡,看到她憔悴不堪的模樣,一陣陣心疼。
才這麼幾天的功夫,宋紙鳶就瘦了那麼多,他們能不擔憂嘛。
宋母慈愛的拉着宋紙鳶的手,道:“我的寶貝女兒,你可別再哭了,你再這麼哭下去,孃親我也想哭了。你瞧瞧你,才幾天,就瘦了那麼多,面黃肌瘦的,我可憐的女兒。”
“孃親知道你痛苦,知道你怨恨……可是孩子啊,生活總得繼續啊,你不能再這樣下去啊。孃親心疼你。”
宋父則是板着面孔冷哼幾聲:“哼,那小子不信守承諾,不來就算了。爲了他那種人,不值得。爹孃當初早就跟你說過了……”
宋父絮絮叨叨當初的往事。
但是眉眼處亦是難掩的關心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