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要怎樣……”包飛絮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縮成了一團，“……我不知道的，你，大，大仙，求你放過我，以後我都聽大仙的。”
她有意無意地讓亂髮貼在了臉邊，頓時少了幾分姿色。
妉華笑了聲，“別裝了，示弱這套對我沒用。別忘了，我是大仙，你在想什麼逃不過我的雙眼。”
包飛絮嚇壞了似的大叫一聲，是想讓外面的人聽到，要是有人聽到過來了，妉華逃了，那她哪怕是妖也法力微微，不足爲懼，要是沒逃，有王府的下人侍衛纏住，包飛絮就有了逃生的可能。
沒人聽到的話，說明眼前的妖厲害，包飛絮的示弱是一種自救的方式。
所以包飛絮只求饒沒否認，後面進退都可操作。
在經歷了最初的驚嚇後能很快冷靜下來，並瞬間做出了對自己最爲有利的做法，包飛絮心性頭腦都不弱。
“對了，你喊多大聲都不會傳出這個屋子。”
“求大仙息怒。”包飛絮爬下牀，對妉華跪伏下去，“是我不好，冒犯了大仙，婢妾願意向大仙賠罪。”
無論包飛絮怎樣表現，都不會影響到妉華的決定，“你是什麼時候給伏水蓮下了什麼藥？”
包飛絮這會是真的怕了。對方是爲了給伏水蓮報仇的，那她在劫難逃了。
她一眼就認定了眼前的伏水蓮不是原來的伏水蓮了，如果原來的伏水蓮有這麼厲害，也不會護不住孩子。
她知道皇家最忌諱鬼怪妖異之類的事，只要伏水蓮是個妖怪附身的傳言傳開了，伏水蓮決討不了好，被“病死”都有可能，鬧的大了，王爺怕是都護不住伏水蓮。
她從沒想過伏水蓮真會被妖怪附體。
過了這麼一大會了，外面依然安安靜靜，一定是對方施了妖術！
包飛絮不敢再嘗試矇騙對方，“我懂些醫術，比伏水蓮還早發現了她有孕，我做了些蜜餞給她……”
蜜餞里加入了能致孕婦流產的藥物。
包飛絮的外祖家有許多祖上傳下來的醫術，包飛絮在醫藥方面無師自通，靠着自己看書學會了一些醫術，不過她最喜歡的是製作藥物。
外祖家有的是藥材，這讓她得到了大量的實踐。
在發現伏水蓮很可能懷孕了之後，包飛絮恨極了。
她費心機用惠蘭把端親王引來，並不是只想跟王爺春風一度，而是籌劃着懷上一個孩子。她算好了自己最有利於成孕的日子，還服下了有利於成孕的藥物，只等着王爺過來了。
誰知被伏水蓮截胡了她製造出來的機會，讓她的籌劃成了爲伏水蓮做嫁衣裳，她恨不得對伏水蓮千刀萬剮。
她決不能允許伏不蓮的孩子生下來。
伏水蓮喜歡吃甜到發膩的蜜餞，很少有人能受得了這種甜膩度，能確保這些蜜餞被伏水蓮吃了。
藥物是慢性起效的，等藥性積累到了一定程度纔會起效，到時候蜜餞也吃完了，很難查到她身上。
事實也是，吳側妃用了直接的手段，給伏水蓮下了紅花，一次就被端王妃的人發現了，幸好紅花的量少，只讓伏水蓮動了些胎氣。
只是伏水蓮因有孕，口味發生了變化，當時沒怎麼吃蜜餞，等四個月後口味變回來了，纔想起了蜜餞。
因是在被診斷出有孕前給的，伏水蓮之前又吃過一些，什麼事都沒有，所以放心吃了剩下的。
伏水蓮小產時的大出血，很大一部分原因要算在包飛絮下的藥物上。
可以說，包飛絮是害死原主的原兇之一。
包飛絮再跪伏在地，“……雖然我包有禍心，可也間接救了伏水蓮一命。王妃打的是去母留子的主意，一旦伏水蓮生下了孩子，她一定會沒命。伏水蓮沒了孩子，可命就保住了。
還有還有，我給王妃下了藥，王妃永遠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也算是替伏水蓮報了一部分仇了。只求大仙能饒了婢妾一命。”
妉華早知道了端王妃的計劃，端親王妃確實是想對原主去母留子，但有一條，端親王妃還沒來得及實施，那計劃只是計劃，這是妉華沒對端親王妃怎樣的原因。
端親王妃害過其他的妃妾不假，可那不關原主的事，也不關妉華的事，妉華不會替他人對端親王妃出手。
包飛絮說的替原主報了一部分仇的話，不過是狡辯，未免可笑。
包飛絮對端親王妃下手，是因爲端親王妃當年打了她板子，還灌了她一份虎狼藥，幸好包飛絮懂些醫藥，暗中爲自己治好了身體。
當然，對於端親王妃被下了藥的事，妉華也會當成不知道。
妉華從包飛絮製作出的藥物裡，挑出兩樣，“這兩樣藥，你選一個吃下去。”
包飛絮臉色大變。她制的藥她最知道吃下去會怎樣，一種是慢性發作的毒||藥，吃了後漸漸消瘦虛弱下去，不出半個月就會病死。
另一種吃下後，此後再也無法生育。她給端親王妃下的就是這種。
對於有着野心的包飛絮來說，不能生下端親王的孩子，等於斷絕了她野心實現的可能。
包飛絮最終選了後一種。
那種慢性發作的藥，是她照着一個古方製作出來的，古方上沒有解藥，她吃了必死。
不能生孩子總比沒命的好。
只這樣還不夠，妉華再送了包飛絮一個噩夢套餐。
……
妉華坐在屋廊下，手裡編着一個扇墜。
綠蕊捧着一個湯盅過來，“婢子熬了點梨水，主子嚐嚐看。”
綠蕊跟紅柳一樣是十三四歲。經歷了一場毒打瀕死，綠蕊比以往膽子小了許多，在妉華面前也不敢再自稱我了。
靜水院有了小廚房後，交給了綠蕊負責，綠蕊直覺自己傷能好的這麼快，跟妉華送她的粥有關，對妉華感激不盡。
妉華嚐了嚐，味道還行。
綠蕊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身體略有些發抖。
“主，主子，王……爺。“
妉華擡眼看到石橋那頭，秦斐進了院門。
綠蕊已經被秦斐嚇出應激反應了。
“綠蕊，回廚房去吧。“
“是，主子。”綠蕊有了主心骨一樣，起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