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三,義兄。”陳大丫一急,差點喊出了“三叔”,幸好及時改了口,要知道,雖說是私下裡見面,但她無法做到一個人出來,去哪起碼都得帶着貼身丫頭。
她瞄了眼被打發到十米外的貼身丫頭玉珠,見玉珠依她的吩咐背對着她四下望着風,舒了口氣。
上一世,雖然玉珠是最晚跟着她的,但對她最忠心,她認回來後,想辦法把玉珠提前要到了自己身邊。
見陳大丫發慌向他要主意,剛纔給他的什麼高門閨秀的風範果然都是錯覺,陳大丫內裡還是那個只會耍小聰明實質上是容易掌控的蠢貨,陳文祿的嫉妒心消了一半。
他剛纔故意沒說陳彩魚正往廖家來,“且莫慌,彩魚在京城不認識什麼人,她在外面玩累了,不是自己回家便是來找你。”
陳大丫一想也是,她這個小姑又懶又饞又愛美,身上的銀子沒幾天就能花完,花完了還不是乖乖的回來?“我一會派人去找找她。”
陳文祿瞄了眼遠處的玉珠,低聲說道,“彩魚嫌住的院子簡陋,若是她來了廖家,你留她在廖家過幾天。”
“當然。”陳大丫巴不得陳彩魚留在身邊。她跟陸臨軒的事還需要陳彩魚多祝福幾回,省得生出什麼波瀾,“下個月肅王妃舉辦生辰宴,我會帶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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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了下,心照不宣。
陳大丫已經跟陳文祿說過了,她“夢見”的陳彩魚的貴人就是肅王世子。
上一世,陳彩魚認識肅王世子秦元恆是在兩年後,而那時,陳彩魚與他們離了心,結識了秦元恆後,陳彩魚就搬到了世子府,他們跟陳彩魚見個面都難了。
陳文祿再低聲問,“你與陸臨軒如何了?”
這幾個月他在京城不是白呆的,已弄清了許多彎彎繞,陸家想拉廖家支持三皇子,而廖家既想借着與陸家交好來不動聲色地向皇帝投誠,又不想過早地站隊三皇子。
陳大丫與陸臨軒兩情相悅,廖家只會順水推舟,安遠侯會也會樂見其成。
不利的是,陸臨軒仍在蘆州當守備,兩人分隔的時間長了,情分會消彌。
陳大丫略帶了些羞澀,“陸臨軒前兩天着人帶信給我,說下個月回來就向廖家提親。”
陳文祿心下大定。
安排了陳彩魚的事宜,陳文祿放心地回去了。
事實是他放心的太早了,十天後,他收到陳大丫派人過來詢問,問陳彩魚什麼時候去廖家,陳文祿大驚。
他趕緊找人,陳大丫收到消息後也派人去找。
可諾大的京城,哪裡是好找的,他們找了十來天都沒有找到陳彩魚的蹤影。
……
再說另一邊,秦元恆把陳彩魚帶回府。
護衛上報,“世子爺,那個小娘子睡着了,怎麼叫都叫不醒,要不要動用些手段?”
“睡了?倒是不尋常。”秦元恆揮了下手,“不必。一個八九歲的小娘子,用不上這些。”
他帶陳彩魚回來,是辨識出了陳彩魚的口音屬於蘆州府安縣一帶。
廖大將軍府的嫡小姐在十多年前被下人調換的事,鬧的京城各高門人盡皆知,因當年的事跟肅王府也有關聯,肅王府知道的更清楚。
跟新認回的廖芳菲一起來認親的,還有一對姓陳的兄妹。
他沒判斷錯的話,這個小女孩就是陳姓兄妹中的妹妹。
有些事,他想問問她。
這時有人來傳,“世子爺,王爺找你過去。”
秦元恆面上不顯,呼吸卻微窒了下,他暗暗長呼了出一口氣,調勻了氣息,對方纔的護衛說道,“把她關到聽瀾軒去,等她醒了再報上來。哦,對了,你去庫房裡拿一件衣服給她。”
“是。”護衛聽懂了秦元恆的意思,帶回來的那個小娘子不用綁着,只關在屋裡不讓她出來就行,吃喝都不用少她的。
護衛下去,秦元恆換了件衣服,去見了肅王。
來到書房,見父王面容微有怒意,秦元恆反而有所喜,他忙上前行了禮。
肅王看着芝蘭玉樹的秦元恆,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等了一會,才讓秦元恆起身,“行了,坐下吧。”
“是,父王。”
“派到安縣的人已經回來了……”肅王說了這半句後頓了頓。
秦元恆適時地流露出些許憋屈和惱怒,“父王……”
他的憋屈和惱怒不全是假的。
廖家的千金被家奴香雲調換的事出來後,當年跟廖家千金一起流落到安縣的他,理所當然地被人懷疑上了,懷疑他是否也被人調了包。
當年他的奶嬤嬤和護衛全都死了,只剩下香雲看顧着兩個孩童。香雲敢調換廖家千金,未必不敢調換肅王世子。
好在,他身上有出生時的胎記,讓這些懷疑成了臆猜。而且香雲調換廖家千金是爲了報復將軍夫人沈如霜,報復廖家,香雲跟肅王府又沒仇怨,再降低了他被調包的可能。
但父王仍是派人去安縣進行查證了,說是因爲皇家血脈不容玷污,只是洗清了他身上的污水,他的世子位才坐的穩。
深知父王稟性的秦元恆知道,是父王對他的身世起了疑心。
肅王對此較爲滿意,接着說道,“派去的人查問過了,當年宋升確實是只有一個女兒……”
……
陳彩魚並沒有睡很長時間,被人提着放到牀上沒一會她就醒過來了。
她睡着不是因爲昨晚睡的少,而是吸福氣吸的太多,撐着了,一時間消化不了,睡了過去。
她醒來後,看到睡在一張精美的棚架牀上,非但沒覺着害怕,反而高興起來。
被花月柔壓着在羅家呆了那麼久也有一點好,她認識了許多的木料,她認出棚架牀的木料是上好的花梨木。
牀又寬又大,被褥又香又軟,陳彩魚一看就喜歡上了。
“哇,王府的東西就是好。”陳彩魚跳下了牀,在牀邊的櫃子上摸了摸,細膩又滑手。
“還有吃的呢。”看到桌子擺有兩個盤子,裡面放着製作精緻的點心,陳彩魚跑過去,捏起一塊就吃。
“好吃。”
“好好喝。”不光有吃的,桌上的水壺裡備有茶水,是她喝過的最好喝的茶了。
陳彩魚好想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