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陣子才知道,那之後,不僅僅我爸媽事故去世,雙胞胎的父母,也是一樣。”紀容羽看着杯子裡的咖啡,漂亮的手拿着銀質的調羹輕輕攪拌發出清脆的聲音。她的語調不快不慢,似乎也在自己思考其中的關聯:“我忽然警覺了,或許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海昇還是沒有說話,不過紀容羽越是理順思路,越是發現這個男人在這些年默默地爲一無所知的委託人扛起了什麼!委託人爲了自己認爲的溫暖和愛情,疏離了這個哥哥,放棄了兩個人從小到大才最真摯的感情,將自己也放入了甜蜜的欺騙之中,悲劇收場。
或許角度不同,看到的東西真的是完全不同。
她想,在劉凌灝看來,無論委託人和海昇之間的感情如何真摯,可是他們就是涉黑的黑幫,對廣大勞動羣衆危害頗深的黑幫團伙,殘忍黑暗沒人性,應該拔除?
真是完全的兩個極端!
“雙胞胎的家族集團落入旁手,而我這卻出奇順暢地接手了堂主的位置……”紀容羽抿了口咖啡:“就算一直以來有哥你撐着,以前也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現在想來……”她挑眉而笑:“呵呵。”
“慶隆會分五堂,東西南北中,其中中堂爲會長直屬。四堂內製,其中以北堂凝聚力、實力、發展力最盛。”海昇張了嘴:“義父義母去了之後,北堂震盪,只有一半的人留了下來,支持着現在的北堂。”
紀容羽忽然笑了:“所以,最大的受益人反而是福哥?”
海昇沒有下定義:“中堂是有吸收一些流走的人,最近幾年發展也迅猛。東堂和南堂這幾年也越發昌盛,尤其是,南堂和東堂聯繫上了西南方向的貨線,直接從西南方向拿純貨,價格上面不但走了便宜,掠過了中間販,更主要的是,貨的品質上了不止一個檔次,讓中堂也有些眼紅。”
紀容羽瞭然:“中堂勢弱。”
海昇擡頭:“不,是東堂南堂底子強。”
“中堂南堂,底子強……”紀容羽低頭喃喃:“所以一直挑撥北堂和西堂,是因爲我們軟柿子好捏?”她搖搖頭,不覺得這個膚淺的原因是重點。尤其她在意的一點,中堂福哥纔是慶隆會的會長,可是南堂和東堂到底是怎麼越過了中堂,聯繫到的西南方的貨源,而且運了過來?這麼想着,也就這麼問了。
“具體情況我是不知道的。”海昇吸了口煙:“中堂眼紅這份利,卻下不了手是真的。當初我也想要查,不過……”他苦笑了一聲,紀容羽卻能理解和明白,這個中的關節怎麼會簡單?他繼續道,“這幾年下來,結果卻明顯了。中堂成長了,可是卻和南堂東堂有些三足鼎立,只怕,慶隆會獨霸X市多年的局面,維持不了多久了。”
已經更換了裝扮,宛如一個普通女子的紀容羽走在街上,腦中回想着海昇最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