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羽沒有擡頭就知道這兩人的反應,心中暗暗點頭,倒也覺得自己沒有買錯人。聽到古藺來輕輕落棋的聲音,乾脆道:“古叔好興致,不如教教我下棋?我倒是會一點,只是棋藝不精,只能消磨點時間。”
古藺來一愣,看着紀容羽,笑了笑:“只要姑娘不嫌棄小人粗鄙。只是……”
主僕有別,男女有別,雖然這個世界大方不嚴,可是主人家只有一個單身少女,這住在一個院子裡,多少有些尷尬。
紀容羽一笑,身子也沒動彈,舒舒服服地躺在搖椅裡:“下盲棋吧,古叔只管報數就行。”
古藺來眼睛一亮,趕忙擺好了棋子準備起來。傅秋蓮抿着嘴笑,倒也興致勃勃地瞄了幾眼,乾脆倒了兩杯茶:“我盯着老古,不讓他下黑手。”
古藺來一噎:“小姐先。”
紀容羽也不推遲,直接動口。
就這樣,一大一小倒是下起了棋,但是正如兩人所說,兩人都不是什麼聖棋手,只不過下那個意思。而這個時候,紀容羽也張嘴了:“古叔在萬謖城多久了?”
古藺來一面看着棋盤一面下意識地回道:“小人夫妻二人都是出生萬謖城,長在萬謖城。”
紀容羽倒是不意外,她買人的時候,就是專挑的萬謖城的人買的:“可跟我講講這萬謖城裡的大大小小的事兒?我畢竟初來乍到,到底都是不懂的。”
古藺來也不覺得不對,這是人之常情,也就張了嘴,倒是讓紀容羽對萬謖城有了個大致的瞭解。當然,也只是大致。也因爲古藺來多少有些給紀容羽打預防針的意思,瞬間將自己和妻子的出處告訴了紀容羽。
作爲一國都城,來來回回也就那麼點事兒,比如皇子們拉幫結派爲了某個位置奮鬥啊,官家內宅各種逗趣兒啊,哪家的女兒一飛沖天啊,又或者哪家的紈絝又惹是生非啊,哪兩家大人各種不對眼鬥了十幾年啊之類。
總體來說就是一句話:總之沒有什麼特別能讓紀容羽抓住重點的事兒。
至於古藺來夫婦,則是七年前一宗叛國罪的小六品武將被牽連的親族的下人。這倒是也算一件事兒,因爲兩人是夫妻,還有叛國這罪可大可小,所以兩夫妻這七年過的真心不怎麼樣,也因此,對紀容羽這小院子的生活感到無比的妥帖和滿意。
琴棋書畫女紅舞樂,這是以前對不少貴族貴女的日常學習要求。就算紀容羽經歷的好幾個世界,甚至做過名媛,但以任務和活命爲重心的她在這方面的底子並不豐厚,靠的可都是她自己那點東西。比如琴她也就會個小提琴,目前水平就是能看着樂譜拉出音樂不跑調;棋,也就小的時候跟家中長輩蘑菇出來的三兩下,名副其實的‘會一點’;書,這些年倒是練出來了,算不上名家,但是也帶有她自己的特色字跡俊逸且內斂鋒芒;畫,也就能勉強能畫個草藥讓人認識。至於女紅,十竅通了九竅;舞樂就更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