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未婚先孕的閨秀(13)

陸拾遺雖然見不到這男子的全部容貌,但是原主對這個聲音的恐懼早已經深深的刻進了自己的靈魂裡——因此只是聽了對方的聲音,她就已然猜透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原本就對報復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覺得有些不得勁兒的陸拾遺藏住了眼底的厲色,微微王后退了一步,眉心緊鎖地上下打量着男人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男人正在慢悠悠摘自己臉上面具的手驟然一頓,一雙似乎天生就帶着幾分瀲灩的鳳眸也定定的朝着陸拾遺望了過來。

那視線裡滿滿的都是探究和狐疑之色。

陸拾遺渾然不懼地只把這當做了最普通不過的目光,她微微擡起下巴,用理所當然地語氣下令道:“不管你是因爲什麼理由擅闖朱府內宅,現在本太子妃命令你立馬滾出去!否則,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吃不了兜着走?”男人大感有趣地將陸拾遺又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然後像是確定了什麼似的,對陸拾遺笑道:“難道姑娘對我就一點都不好奇嘛?不好奇我爲什麼能夠在這朱府如入無人之境?又爲什麼會這般親暱的喚你一聲拾娘,甚至自稱爲夫?”他收回了欲摘面具的手,擡腳一步步的接近陸拾遺,一雙銀面具下的眼也越發炙熱的緊鎖住陸拾遺不放。

“我爲什麼要對一個胡說八道的賊子感到好奇?”陸拾遺一臉冷笑地說道。

“如果姑娘不感興趣的話,現在早就叫出聲來了,”男人微笑着,“而不是像如今這樣,與我虛與委蛇的試圖探出我的底來。”

被他這麼一說的陸拾遺就彷彿被踩了痛腳的貓一樣,大皺眉頭,“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對你的脾性這麼瞭解?”男人嘴角的弧度忍不住越發的上揚,“哈哈,這就要感謝我們曾經有過的那一段美好故事了。我的好拾娘……你怎麼會認不出我來呢?明明……我們曾經是那麼的心悅着彼此。”

“你……你說什麼……什麼心悅?”陸拾遺滿臉震驚地看着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聽到的事實。

“看樣子,拾娘你是真的記不得了,”男人一臉唱作俱佳地嘆息,“不過沒關係,總有一日你會想起來的,你會想起我們曾經那些讓人感動又讓人留戀的往——”

“你以爲你隨便胡言亂語幾句有的沒的就會被你糊弄住嗎?”陸拾遺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男人的長篇大論,“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曉了我失去了以前所以記憶的事情——”

反正當初就着她所說的失憶一事,在兩人重逢後,蕭承銳那個傻小子沒少找太醫過來給她治療,就連皇后也不止過問了一回。只要有心的人,都能夠輕而易舉的打探得到,陸拾遺就不信眼前這人不上鉤。

事實上,男人在聽了陸拾遺說的這番話,眼睛的確下意識的就是猛地一亮。

“但是,”陸拾遺佯裝沒有看出男人面上的異色,一臉嫌棄地用帶着幾分茫然又幾分心虛的惴惴口吻用力強調,“我是不會被你這可笑的謊言蠱惑的——還爲夫呢!你這金貼得,也不嫌自己臉上臊得慌!”

“拾娘,你失去了記憶,我不怪你,”在聽了陸拾遺的話後,男人不再步步逼近,而是故作受傷地往後略退了兩步,然後用帶着哽咽的口吻說:“我只盼着你能夠早日想起我來,畢竟、畢竟曾經的我們,”他微微仰頭,喉結蠕動,“是那樣的深愛着彼此……”

“你……你胡說八道……”陸拾遺這回是徹底維持不住臉上那刻意僞裝出來的嫌棄表情了,她死死的咬住下脣,將一個初初聽聞自己在失憶前居然還與人有過一段私情的驚駭表現的淋漓盡致。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總有一天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男人閉了閉眼睛,將視線緩緩移到陸拾遺依然看不出凸起痕跡的小腹上。

陸拾遺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他的視線,眼睛裡的警惕讓男人幾乎潸然淚下。

“拾娘,你別誤會,我不會傷害你肚子裡的孩子的……儘管我清楚的知道這個……這個孩子……這個我期盼許久的孩子與我一點瓜葛都沒有……”

男人嘴脣不住哆嗦着,“我只恨我自己太過懦弱……一直都自卑於自己的出身,不論你怎麼說……都不敢去你家裡提親……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你的親人如此不堪……說什麼我也會把你帶出這個牢籠……而不是讓你受這麼多的苦……”

男人自言自語着,“我好難受,拾娘,我真的好難受,你也別怪我剛纔用那樣冷嘲熱諷的口氣與你說話,我也是太生氣了……我太生氣了……明明我們才賭了一回氣,怎麼我們的關係就出現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不認識我了!甚至還要懷着別人的孩子嫁給當朝太子……拾娘……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知道嗎?你不能!”

“我當然能!”陸拾遺像是被深情款款的他給嚇壞了。“我當然能!”她用近乎破音的嗓音強調着,“我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你這個人,你要是再不走的話,就別怪我叫人了!到時候你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拾娘這是怕我被抓住嗎?”男人滿眼哀傷又歡喜的看着陸拾遺,“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你走不走?你再不走的話就別怪我真的喊人了!”陸拾遺像是被他煩透了一樣跺了跺腳,就差沒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來砸他了。

那男人用寵溺又難過的眼神望着陸拾遺,“我知道你是怕太子過來找你被他撞上,拾娘,你真是個傻姑娘,我怎麼忍心破壞你的名譽,又怎麼忍心……讓你在太子面前受委屈。”

說完,他又往後退了兩步,眼看就要退到月洞門外面去了。

陸拾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居然追着他走了兩步,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又往後急退了數步,這纔在男子陡然駐足的殷切凝望中,臉上帶着幾分不解又帶着幾分茫然之色的望着男子道:“我們真的相熟嗎?”她按住自己的胸口,“爲什麼,爲什麼……我看到你……看到你……總覺得……這心跳的厲害……似恐懼似慌亂又似別的什麼……根本就無法分辨出來。”

“你現在分辨不出來,不代表你以後也分辨不出來,”男人的眼神有瞬間的閃爍,“拾娘,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就是,我們在私下裡早已經結爲了夫婦,拜過天地,喝過合巹酒的!”

意味深長的說完這句話後,他不等陸拾遺繼續追問,身形就幾個踉蹌的拐到陸拾遺看不見的拐角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陸拾遺在他走後,臉上的防備和緊繃的背脊俱都放鬆下來。

她表情茫然地望着男人離去的方向,屈起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神情迷惑又若有所思地呢喃自語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呢?難道我真的和他拜過天地還喝過合巹酒?”

“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這可能嗎?”

人雖然飛速離去,實際上卻不是真的離去的男人摩挲着自己臉上的銀色面具,自言自語的望着在他離開後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的變得茫然和惶恐的陸拾遺——那曾經被他一劍刺死的妻,原本彷彿有晶瑩剔透的淚光在裡面隱隱浮動的鳳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沉凝肅殺一片。

陸拾遺在原地做足了發呆的樣子,一呆就是大半個時辰,直到有宮女過來通稟她蕭承銳來了,現在正在前廳等着接她回宮裡去——至於陸御史府,如今可沒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在這時候提出讓她回去。

不說陸德正和小朱氏是如何如何的對不起陸拾遺和她的母親大朱氏,單單是看在她肚子裡懷的小皇孫的份上,也沒誰敢讓她去受那樣的驚嚇啊——畢竟,誰知道那在短短一日間已經變得陰森可怖的地方會不會刺激到未來太子妃的健康和她肚子裡千緊萬要的小皇孫。

生怕陸拾遺會拉不下臉的做傻事的皇后更是在宮裡連下了數道懿旨,讓陸拾遺暫且搬到宮裡去住——衆文武百官雖然也都知道這很不符合規矩,但是隻要一想到未來太子妃肚子裡的小皇孫,他們就自動自發的銷聲匿跡了。

陸拾遺在宮女們的小心護持下乘了一頂小轎去了前廳。

朱府雖然不大,但是在站了那麼久,又身懷有孕的她是真的有些走不動了。

等到了前廳的時候,陸拾遺一眼就看到她那個舅舅不尷不尬的小心斜簽着個身子陪坐在蕭承銳的身邊,說着一些實在是很難讓人覺得討喜的話。

陸拾遺眉心微微一皺,掀開小轎的簾子,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衝着兩人招了招手:“承銳哥哥、舅舅。”

“拾娘來了啊。”陸拾遺的舅舅就彷彿火燒屁·股一樣的從黃花梨的玫瑰椅裡跳將起來,一臉尷尬地衝陸拾遺笑笑。

陸拾遺也回了他一個笑容,然後就問蕭承銳陸府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蕭承銳沒有詳說,只是言簡意賅的表示一切都好。

爲了避免陸拾遺生出什麼異想天開的念頭來,他更是當着陸拾遺舅舅的面,直言不諱地道:“等到出殯的時候你直接去走個過場就可以了,現在的你,自己的身體最重要,可千萬別爲了那樣的父親和弟妹而連累了自己的親骨肉。你的大爺爺陸榮博先生也是這個意思,他讓你好好的在宮裡呆着,有事就傳信給他們,他們一定會幫你辦理的妥妥當當。”

“關於這個,拾娘你也可以找舅舅,舅舅也是你的親人,是你最堅實的後盾。”陸拾遺的舅舅也趕忙在蕭承銳的面前大表忠心。

陸拾遺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舅舅,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和承銳哥哥回宮裡去,您知道的,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可不能讓父皇母后空等。”

陸拾遺的舅舅被陸拾遺語氣裡理所當然的父皇母后唬得心肝一陣亂跳,發了好長一會兒的呆,才帶着家裡的女眷畢恭畢敬地把蕭承銳和陸拾遺奉上了回宮的馬車。

蕭承銳一坐進馬車裡,就一把將陸拾遺撈到了自己腿上,忍俊不禁地問她:“你舅舅又哪裡惹到你了?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十分的討厭他?”

一到蕭承銳的懷抱裡就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的陸拾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把她今天與她舅舅的那一番交談說給蕭承銳聽。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蕭承銳嘆了口氣,“這世上本來就多得是唯利是圖的人,你舅舅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你何苦爲他這麼生氣。”

“我不是爲他生氣,我是爲我娘感到憋屈!”陸拾遺冷笑着說:“他以爲我根本就看不出來嗎?他之所以會擺出那樣一副假惺惺的姿態和我道歉,根本就不是爲他嫡親妹妹的冤死而感到難過,也不是爲我疏忽了我這麼多年而感到愧疚,他分明就是擔心馬上要嫁給你做太子妃的我會因此而對他生了嫌隙,秋後算賬,影響他的前途——承銳哥哥,你說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令人作嘔的舅舅?!”

蕭承銳聽出了陸拾遺話語裡暗藏的意思,他按住陸拾遺的肩膀,神情很是鄭重地承諾道:“拾娘,你放心,這樣的人,我永遠都不會重用。”

陸拾遺聞言,眉眼彎彎地在蕭寒洲的下巴上親了口,“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一派坦坦蕩蕩的模樣。

這樣一個連自己的親生父親要去出家都不阻攔甚至還覺得如釋重負的兒子,這樣一個連自己同母胞妹被調換都認不出來的所謂長兄,誰能夠指望他能夠做出多麼出彩的政績出來呢?不累人累己就不錯了——不是嗎?

對於陸拾遺主動送上門來的親吻,蕭承銳只能用受益無窮來形容。

每次與懷中這個女子如膠似漆的纏在一起的時候,蕭承銳總是覺得,只要是爲了她,不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讓他爲她而死,他都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

回到皇宮裡的兩人得到了皇帝和皇后的熱情慰問。

特別是陸拾遺,皇后更是緊緊握住陸拾遺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說:“拾娘,你以後可以把本宮當做你的親生母親一樣看待,本宮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對於皇后的承諾,陸拾遺是深信不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從小就在皇宮裡與表哥也就是當今聖上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緣故,皇后即便是嫁了人也還是一副養在深閨裡的純粹模樣。再加上丈夫是表哥,婆婆是姑姑的她也從沒有受過所謂的婆婆磋磨和丈夫小妾的氣,因此對待陸拾遺這個救了她唯一兒子性命的未來兒媳婦是打從心底的喜歡,特別是在聽了她的悲催身世後,更是心疼的不行,只差沒把陸拾遺捧在手心裡好好的疼惜一番了。

陸拾遺也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正所謂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皇后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皇后更好。

她又是個細心人,真要是對人好起來,簡直可以用如沐春風來形容。

因此,這對未來婆媳兩之間的感情完全能夠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而皇后旗幟鮮明的態度也讓因爲太子妃一家的事情而引起滿朝騷動的文武重新放下了心裡那點暗搓搓的小九九。

本來大家儘管同情太子妃和她母親的遭遇,但是又止不住的在心裡華裔太子妃是不是八字有克親之處,要不然怎麼會一日的時間不到,嫡嫡親的家人就死了個一乾二淨。

不過在看了皇后的這般表現後——由於皇帝對皇后數十年盛寵如一日的緣故,在大魏人的眼睛裡,皇后的態度和皇帝的態度幾乎沒什麼區別——大家都不約而同裝起了傻,半點都不敢對早已經提上日程的太子和太子妃的成婚大典有絲毫異議。

畢竟,話又說回來,這可是聖僧二十多年以前就預言了的太子殿下的命中之人,而且,有個這樣糟心孃家的太子妃對整個大魏朝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最起碼的,他們可以苦中作樂的歡喜一下,以後不用再擔心外戚專權的事情了。

就在整個大魏朝都在爲太子妃家裡的驚天八卦而討論的沸沸揚揚的時候,那曾經與陸拾遺在陸府原主母親的繡樓外有過一番接觸的男人,也就是宣德侯府的五少爺戚安榮已經從下屬那裡得到了陸拾遺是否失憶的最準確情報。

“這麼說太子還當真不止一次的爲陸姑娘召見過太醫,幫她診治過失魂症?”戚安榮一臉若有所思的再三詢問跪在他面前的下屬。

那下屬雖然不解戚安榮爲什麼對馬上就要成爲太子妃的陸府小姐這麼上心,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他知道的事情多說給戚安榮聽。

戚安榮在聽了一遍又一遍後,忍不住發出一聲快意十足的大笑。

“哈哈哈哈……看樣子這輩子你又要栽在我手裡了,我的好拾娘!原本我還在擔心我這次回來的比你晚,很可能你已經先下手爲強的設置了不少埋伏在前面等着我……沒想到你這次醒來的時間依然比我要晚,甚至還要晚得多!哈哈哈……這可實在是太有趣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老天爺早已經註定的緣分?若非如此,我們怎麼會以一種這樣神奇的方式,生生世世的,都糾纏不休呢!”

毫無預兆地從袖子裡甩出兩枚袖箭筆直射·入下屬喉嚨處的戚安榮坐在椅子上,痛痛快快的大笑出聲。

因爲陸德正做的齷蹉事已經大白於天下的緣故,又基於陸拾遺與她父親之間的恩怨情仇,陸德正的葬禮遠比不上任何一位太子妃父親的葬禮,作爲陸氏宗族族長的陸榮博也無意在這樣的事情上戳陸拾遺的肺管子,因此,陸家的這三場葬禮壓根就沒有在人們心中留存太長時間,就匆匆的結束了。

按理說,不管陸德正做的事情再怎麼十惡不赦,陸拾遺這個還未嫁入宮裡的出嫁女是紮紮實實的要守上三年孝的。

但是皇宮裡的帝后怎麼可能讓陸拾遺守着三年的孝,更別提陸德正還是一個那樣噁心又齷蹉的人渣?

因此,帝后很快就把靈隱寺已經很久沒有出山的聖僧的名頭請出來了。

他們表示:早在二十多年以前,聖僧就已經選好了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最好吉日,還說這日子定好以後就萬不能更改的——因爲這關乎着大魏未來的國運!

靈隱寺聖僧的威望在大魏是毋庸置疑的,帝后都把話說成這樣了,他們如何敢不聽呢,自然都擺出一副很是支持很是贊同的模樣,直接把太子妃必須爲陸德正陸御史守孝三年的事情給徹底拋諸腦後了。

當然,他們之所以會這麼做,未嘗沒有看不慣陸德正行爲且對他充滿鄙夷的個人觀感在內。

畢竟,這樣一個和庶出姨妹搞在一起還活生生把結髮妻溺死在荷花池裡的男人實在太無恥也太卑劣了!

爲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出頭,不說朝中的同僚怎麼看他,就是家中的妻子女兒都未必肯放過他們。

既然皇室支持、朝野上下也都沒有意見,陸拾遺和蕭承銳的婚禮自然如火如荼的做起了先期準備。

而原本由陸德正和陸榮博一起負責嫁妝的問題則盡數落到了陸榮博一個人的頭上——陸榮博對此是受寵若驚,別人就是想要這樣的資格都還巴不上邊呢。

很擔心陸拾遺會因爲陸德正的事情還遷怒於整個陸氏宗族的族人盡皆活動了起來——他們決定找多多的寶物填充進陸拾遺的嫁妝裡,希望陸拾遺看在他們同流着一半陸家人的血的份上,大發慈悲、高擡貴手的放他們一馬。

事實上,陸拾遺本來就沒那個時間和他們計較,現在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那宣德侯府的五少爺戚安榮的身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來的通天本事,明明她都住進了深宮內苑,他都還能夠把他寫的所謂情詩送到她眼皮子底下來。

“一尺深紅勝麴塵,天生舊物不如新。合歡桃核終堪恨,裡許元來別有人。哎呀呀,他這是自比那被負心郎拋棄的可憐婦人啊,有趣,實在是有趣。”陸拾遺耐着性子將這首詩翻來覆去的讀了好幾遍,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含義頗深的愉悅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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