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老舊小區,小區中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鄰里關係都很好,都認識溫雪,碰到瑾瑜四人都說,“可算是回來了,瑾瑜。”
瑾瑜不知道鄰居們是說她出看守所回家,還是在外邊那麼久終於回家了。看着溫雪又要開始哭了,她邊笑着和鄰居們說着客氣話,邊推着溫雪進了屋。
原主的家住在三樓,樓道光線不太好,溫雪在前面走着,上了三樓,她從包中找出鑰匙開門,外邊的門是老舊的鐵柵欄門,裡面是暗紅的木質門。
“好香”瑾瑜一進去就聞到了濃濃的飯香味,“媽,你燉了雞湯?”
“是啊,這段時間你在看守所一定吃不好,媽得好好給你補補身體。”溫雪心疼地說。
瑾瑜環顧了一圈她的“家”,家裡的陳設很簡單,老式的木質沙發和茶几,一臺不大的電視,蓋在電視上面的布有些塵土,看樣子應該很少看。
電視後面的牆上貼滿了獎狀,看那獎狀名稱和日期都是溫瑾瑜小時候得的,已經都發黃了。
“瑾兒,快招呼他們坐下,給他們倒茶。”溫雪對瑾瑜說着,然後換了拖鞋,馬上進了廚房,開始收拾做飯。
“不用麻煩,阿姨。”謝強說。
“不麻煩,不麻煩。”溫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瑾瑜走進廚房熱了水,找了兩個杯子,放好茶葉,等水開的功夫,她洗了些水果切好放在盤子中擺好,端上了茶几,然後把茶泡好也端過去。
“你們兩個先坐着,聊會兒天,我去幫我媽打下手。”瑾瑜對他們說。
“嗯!”兩個人都點點頭。
瑾瑜又去了廚房正要幫溫雪洗菜。
“你去跟他們聊天吧,你看他們兩個又不熟,都不怎麼說話,你過去,三個人好好聊聊。”看到瑾瑜又進來,溫雪說。
瑾瑜看過去,確實是,兩個人都在玩手機。
“媽,那你辛苦了。”瑾瑜攀在溫雪肩上抱歉地說。
“不辛苦,我早就都準備好了。”溫雪說着。
看着瑾瑜出去,溫雪又偷偷地抹淚,她們母女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溫馨的對話了。
“你們在玩遊戲嗎?”瑾瑜走過去問。
“嗯!”兩個人一前一後說。
“你們玩的什麼啊?”瑾瑜湊到謝強的手機上看了一眼。
“王者榮耀,特別的好玩兒。”謝強抽空回答她。
“我也是。”尤爲接着他的話茬說。
“你也玩這個?”謝強有些吃驚地問,看到尤爲點點頭,他接着問“你是什麼段位?”
“黃金。”尤爲回答他。
“沒想到一本正經的尤大律師也玩這遊戲。”謝強似乎諷刺的話,卻讓人聽出了終於遇到知音的欣喜。
然後他們熱火朝天的討論起來。
根本插不進話的瑾瑜想,原主母親真的是多慮了,男人之間最熱的話題之一就是遊戲。既然玩同一款遊戲,就沒她什麼事兒了。
於是,瑾瑜起身繼續去幫原主母親做飯去了。
沒過多久,一桌子的飯就做好了,雖然只是家常菜,但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瑾瑜給每個人都倒了飲料,先站起來敬了大家一杯。
“大家最近爲我的事到處奔波,辛苦了,這杯我先乾爲敬,謝謝大家。”瑾瑜說完仰頭就幹了。
瑾瑜說這話時沒想太多,她確實是一個穿越過來的外來人,這裡的每一個人和她非親非故卻爲她做了那麼多,她覺得欠他們很多。
但這話聽在原主母親耳裡卻又變了樣。
“這孩子和她母親還客氣呢。”溫雪說着又要開始掉眼淚。
“阿姨,她這是跟我們客氣呢。”謝強似乎看出什麼來,趕緊補了一句。
“是啊,瑾瑜,別和我倆這麼客氣,這欠下的以後都是要還的。”尤爲說完,端起飲料一飲而盡。
“對,得還。”謝強說完也幹了。
“媽,你別喝飲料了,小心血糖又升高,喝熱水吧。”看見溫雪也端起了杯子,瑾瑜趕緊說。
瑾瑜突然想起原主母親常年操勞,一直患有糖尿病,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多注意總歸是沒錯的。
“好,好。”看着瑾瑜起身去廚房給她端來一杯水,溫雪的情緒也緩和了。
四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瑾瑜,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謝強問瑾瑜。
“先找個工作,我原來那家公司指定是不會再要我了,我出了這種事兒,就算我現在清白的出來了,但畢竟對公司影響不好。”瑾瑜說完往嘴裡塞了一口大白飯。
“但是,你們別擔心,以我的聰明才智馬上就找到下一個工作了。”瑾瑜看他們面露憂色,趕緊說。
“我有一個朋友,他正好開着一家公司,需不需要我幫你介紹介紹?”尤爲停下筷子說。
“不用,不用。”瑾瑜嚥下嘴裡的飯,接着說,“你已經幫我挺多了,不能再麻煩你了。”
而且,瑾瑜並不怎麼懂,所以她是從事不了這行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邊吃邊聊着。
中途,謝強突然接到電話,就提前離開了。
溫雪在廚房收拾東西,瑾瑜和尤爲坐在客廳聊天。
“對了,尤律師,我還想向你諮詢一些事?”瑾瑜邊說邊給尤爲倒了一杯水。
“你說。”尤爲喝了口水,身體靠向了後面的沙發上說。
“如果照現在的形式發展下去,最後證據確鑿,趙羣會被判幾年?”瑾瑜問尤爲。
“本來車禍已經一屍兩命,再加上他惡意逃逸,找你來頂罪,最起碼得7年,要麼就是無期徒刑。”尤爲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減少他坐牢的年限,讓他早點出來,該怎麼做?”瑾瑜知道這樣問,一定會被尤爲當成神經病。
“你要幫他減刑?”尤爲的聲音一下子提高八度,沒等瑾瑜回答他再一次向她確認,“我沒有聽錯吧?”
“對。”瑾瑜肯定地告訴他。
“爲什麼?你對他還餘情未了?”聽到瑾瑜肯定的回答,尤爲有些憤怒地說。
當初是她求他幫她,他廢了多大力氣才證明她的清白,現在好不容易將趙羣送進監獄了,她又開始想辦法幫趙羣減刑,這女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徹底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