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羅勳的眼眸之中閃爍着欣賞的光芒,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你姐姐和你的區別實在是太大了。”
瑾瑜聽羅勳忽然提到了自己的姐姐尹百合,心裡有些感慨,“你一直擔心我受到姐姐的傷害,所以都在暗中保護我,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想,她大概是放棄復仇了吧!我和陳浩分手,她也沒有理由再恨我了!再說,這麼多天了,我不是一直平安無事的嗎?”
“但願如此,可是我總覺你的姐姐怨念那麼強,如今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不知道會不會什麼時候又冒出來,給你的措手不及的驚嚇!”
羅勳絕對不是杞人憂天,他的心中有種隱約的預感,尹百合不會那麼簡單就放棄的。
“好了,你不要羅羅嗦嗦,跟個小老頭兒似的。”瑾瑜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對羅勳道,“你快些去吧!不要讓那些小貓咪餓久了,嗯?”
瑾瑜知道羅勳對她說這些都是爲她好,但是無論他怎麼對自己好,他們都是不可能的。
羅勳在她的拜託之下,扛着那袋惹眼的貓糧,去了瑾瑜口中的地方。
瑾瑜看着對一切都毫不知情的羅勳,心中幻想着,黎舒和羅勳見面的場景,那樣美麗的初遇,應該很美好吧!
瑾瑜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美妙的畫面,想着都會不由自主的咯咯笑起來。
這一夜,瑾瑜睡得很好,她夢到羅勳與黎舒初次見面的場景,羅勳喂着黎舒最愛的小貓咪,然後黎舒對這個溫暖安靜的男孩產生了好感,在柔和的月光之下,兩個人一同喂起街巷中的流浪貓,情愫漸生
“瑾瑜,你怎麼這麼開心啊?”尹母看着瑾瑜臉上止不住的笑意,覺得奇怪。
瑾瑜一面穿着鞋,一面道,“沒什麼,今日天氣很好,很適合出門。”
尹母望着外面有些陰沉的天空,心想:這孩子瞎說什麼,外面明明就快要下雨的樣子,還說什麼天氣很好?
“你的腳受傷了,還是在家好好歇着吧!”尹母有些放心不下瑾瑜的傷勢,“我一個人去墓園就行了。”
“這怎麼行呢?我也好久沒有去看過姐姐了,一定要陪你一起去。”瑾瑜十分堅持的說道,她希望能夠將心中的話對尹百合說出來,好讓原主心頭的怨念化去幾分。
今天是清明,墓園中掃墓的人很多,外面的車輛也是排列的整整齊齊,瑾瑜和尹母堵了好一陣子才進來。
“百合,媽媽和妹妹來看你了。”尹母眼中掩藏不住的慈愛,看着百合墓碑上的照片,尹母的心中便不由的悲傷起來。
那張照片上的尹百合雖然努力的笑着,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病入膏肓,臉上十分的蒼白瘦弱,儘管化了妝,卻依然掩藏不住眼窩中透露出來的虛弱。
尹母將祭品整齊的放在了尹百合的墓碑前,瑾瑜望着尹百合的照片,說道,“姐姐,我來看你了。無論從前發生過什麼,現在應該都過去了。”
瑾瑜伸手撫摸了一下百合的照片,“我知道,你喜歡過陳浩,但是他不值得你喜歡。”瑾瑜發自肺腑的說道,“放下過往的執念,重新投胎做人吧!”
“瑾瑜說的沒錯,陳浩那個混蛋根本不值得你喜歡。”尹母一面幫百合剝了一個她最愛吃的橘子放在她的墓碑前,“那個混蛋不僅騙了你,也騙了你妹妹,他一定不得好死。”
“媽,你胡說什麼呢?”瑾瑜可不希望尹母的這些話又勾起尹百合的怨念,若是她再不放下以往的怨恨,出來生事,肯定又會把一切攪的天翻地覆。
“媽媽就念叨兩句,還不行嗎?”尹母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也不知瑾瑜爲何今日會特別敏感似的,對她說的話特別在意,“難道我咒他不得好死,就會成真嗎?”
瑾瑜知道,尹母也是愛女心切,她不僅僅爲了死去的尹百合鳴不平,還爲自己覺得委屈。
“好了,媽媽,你在這裡陪着姐姐,我去別處走走。”瑾瑜道。
“去別處走走,你要幹嗎?”尹母拉着瑾瑜,“你的腳才受傷,本來就不讓你來,你還要到處瞎走。這墓園有什麼好逛的?”
“我就隨便看看。”瑾瑜隨口道,便拉開了尹母拽着自己的手,往下面走去。
尹母看着執意要去的瑾瑜的背影,眼中有些擔憂。
墓碑之上,尹百合那張黑白的相片,相片上的人目光也一直盯着遠去的瑾瑜,她嘴角本身淺淺的笑,逐漸變得有些陰戾起來,直到最後變成十分詭異的笑容,久久的盯着瑾瑜。
瑾瑜只對尹母說隨便走走,其實她沒說,她是想找一找黎舒的墓。
她從鬼婆那邊知道,黎舒與羅勳的墓都在這座墓園之中,只是黎舒的墓穴位可能有點兒奇怪。她想親自去看看,希望能夠幫到黎舒。
她小心的找着,一座座整齊排列的墓碑,“分明應該在這個附近的啊!”瑾瑜來回走了幾圈兒,沒有找到,覺得有些奇怪。
忽然,本來陰沉的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瑾瑜趕忙用手擋住了頭。
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古人說的話還真是靈
瑾瑜想着,尹母應該在找自己了,今日沒有找到黎舒的墓碑,改日她還是要再來一趟的。
忽然,她看見高處的水匯成細流,涓涓往低窪之處流去。幾面高處的水都匯聚到了一處,瑾瑜低頭一看,墓碑之上刻着的人名和碑面上的照片,正是黎舒。
瑾瑜走到墓碑的正面,這座墓碑十分的豪華,落地也寬敞,坐北朝南,風水向極好。
可見,黎舒的家人對她這個愛女十分的好,一點兒也不吝嗇爲她修築一座好墓,以求她能夠安息。
只可惜
“請問,你是?”
瑾瑜正在聚精會神的研究着黎舒的墓穴,忽然聽到有中年男女的聲音,她擡頭一看,忽然眼前多了兩位身着黑色素服,撐着黑傘的中年夫婦。
她知道,這兩個人便是黎舒的父母。
“哦,我是黎舒的朋友。”瑾瑜不假思索的答道。
“朋友?”黎舒的媽媽覺得有些奇怪,“舒舒的朋友我都認識,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