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你也說了,我的身體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清楚就算是住院接受治療也堅持不了多久的。你身爲醫生,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齊越的話讓林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伸手拍了拍林子的肩膀,齊越安慰他,“別想那麼多,生死有命,可是林子,這是我最後一個心願,你就答應我吧。”
“都是因爲我們,如果不是想我們這些人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大哥也不用廢那麼多心血來將齊家漂白。”當初齊越可以直接變賣家財,帶着錢一走了之,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做。所以導致最後,妻離子散。
“都多大的人了,還紅鼻子,讓小輩看着笑話。”齊越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在大哥面前,怕什麼被看笑話。”林子學醫前那種戾氣都出來了。
“好了,把眼淚擦乾,我們下去吧。”齊越鬆開林子。
“是。”林子擡起袖子胡亂的在臉上一抹,抽了抽鼻子。
齊越忍不住搖了搖頭,“都已經是醫生了,還這麼沒個收拾,讓別人看到了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林子吸吸鼻子,“在大哥面前要什麼形象。”
齊流抱着瑾瑜走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齊越帶着林子慢慢走下來。
“齊伯伯。”瑾瑜連忙打招呼,看着齊越還是一臉的笑臉盈盈,身後跟着一個穿着白褂子的男人。
“瑾瑜今天感覺怎麼樣?”齊越坐在瑾瑜的對面。
“謝謝齊伯伯關心,我恢復的很好。”瑾瑜臉上平靜無波,不動聲色的說道。
“嗯,那就好,這是齊家的私人醫生林子,也是這一次給瑾瑜看病的醫生。”齊越指着站在旁邊的林子。
“林叔叔好。”瑾瑜對着林子點了點頭,林子也對着瑾瑜點了點頭。
瑾瑜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怪怪的,感覺不像一般的醫生,因爲他身上有股戾氣。
“瑾瑜啊,”齊越突然開口,看向瑾瑜,“有件事我想現在告訴你,原本我是想等着你的傷好以後再告訴你的,但是我現在收到的消息有些嚴重。所以,我想還是提前告訴你。”
“齊伯伯有什麼直接說就好。”瑾瑜感覺,齊越要說的肯定是跟自己有關的大事。
“上一次聽你講述了你的身世以後,我就找人去調查了一下你的那個爸爸許邵林,發現他不僅接手了萬花集團,而且我發現他跟黑幫的人也有一些聯繫。”齊越揚手,林子就拿出來一份文件放在齊越的手上。
“這是我調查到的資料,你看一下。”齊越將文件放在瑾瑜的面前。
還沒等瑾瑜伸手接過來,就被齊飛半路攔截了,快速的打開翻看起來。
“嚓,這禽獸還真非一般禽獸,都比我們混黑的要黑了。”齊飛看着文件裡的資料,忍不住諷刺,隨後啪一聲把文件給扔了。
瑾瑜撿起文件一頁一頁的翻看着,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在看到原主的外公被刺殺身亡的真相,瑾瑜的手頓了段,想不到這個許邵林爲了拿到萬花集團的大權,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瑾瑜有什麼計劃嗎?”齊越一起觀察着瑾瑜臉上的表情,發現她並沒有激動,似乎早有預料的樣子。
“齊伯伯有什麼好的建議嗎?”瑾瑜沒有回答齊越的問題,反而擡頭看向他。
齊越勾脣一笑,“我的想法是直接把許邵林抓過來好好收拾一頓,不怕他不聽話。”臉上還是淡淡的笑容,他喜歡簡單粗暴的方式。
瑾瑜沒想到齊越竟然會出這麼一個主意,有些愣怔,還沒等她說什麼,齊飛就站了起來,“這個主意不錯,把這個傢伙抓起來,好好吊打一頓,不怕他不聽話。”
瑾瑜還真拿捏不住,在這種法制社會,用如此簡單粗暴的方法。如果弄不掉許邵林,反而連累齊家,那可得不償失。
可是沒想到睡到半夜的時候,瑾瑜突然被什麼聲音給吵醒了,揉着眼睛慢慢坐了起來,感覺雜聲是從樓下傳上來的,她套上外套開門走了下去。
“叫你跑,叫你跑,你再跑啊。”
瑾瑜走到樓梯口,看到齊流正在對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拳打腳踢,從身形和身上穿着的衣服看起來應該是個中年男人。
而齊越也坐在一邊,翹着二郎腿悠閒的看着齊流施暴,卻絲毫不阻止。
“齊流,你在做什麼?”瑾瑜很是奇怪誰如此倒黴,在大半夜的時候惹了齊流這種混世魔頭。
齊流又踹了對方一腳之後,這才轉過頭看向皺着眉峰的瑾瑜,“瑾瑜你醒了啊,正好,我還想上去叫你呢。”
瑾瑜有些奇怪,繞過齊流,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前,看到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許邵林?”瑾瑜有些不確定的喊道。
許紹林原本高大的形象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當初陷害了原主以後,成功拿到了萬花的大權,雖然沒能如預料一般的將原主送進監獄,但是還派了人去精神病院去對付瑾瑜,想將瑾瑜變成真正的神經病,心腸不可謂不毒。
而現在的許邵林哪裡還有一點資料上意氣風發的樣子,被齊流打成了豬頭一樣,看起來非常的狼狽。如果不是瑾瑜眼睛凌厲,還真看不出這人是許邵林。
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許邵林擡眼看見站在面前的瑾瑜,嚇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指着瑾瑜說不出來話。
“你什麼你,有你的狗膽,居然對瑾瑜手指指,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指。”齊流上前就是一腳踩在許邵林指着瑾瑜的手指上,痛的許邵林發出淒厲的尖叫。
“痛,你放手。”許邵林惡狠狠地瞪着瑾瑜,“是你找他們來的吧,你這個逆女,不僅謀殺自己的外公,現在連自己的親生爸爸也不放過。”咬牙的模樣恨不得吃了瑾瑜一樣。
齊流一腳就踹了過去,“少在這裡惡人先告狀了,你以爲我們不知道是你做的?”
“哼,我現在在你們手裡,你們想污衊我,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人證物證俱在,就是這個逆女殺了她的外公,可憐她的外公還那麼疼她。”許邵林的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即大聲的反駁齊流的話。
“你,”齊流又要動手,卻被瑾瑜一把拉住了手。
瑾瑜居高臨下的盯着許邵林,就像在看一條狗一樣,慢慢蹲下來湊近許邵林,神色幽深,帶着一抹嘲諷。
“你說的沒錯,像我這種六親不認的人,要是叫人殺了你再把切碎丟了,你說會有人發現嗎?”
瑾瑜的話讓許邵林全身一顫,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以前那個活潑善良的花瑾瑜完全消失了。
“反正我已經揹負了一條殺人的罪名,殺一個跟殺兩個,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吧。”瑾瑜冷眼掃向許邵林,“還是你真的以爲你做的那些事都沒人知道?”
“你想怎麼樣?”許邵林瞪着瑾瑜,狠狠地說道,早知道留着這個女兒這麼麻煩,當初就應該直接找人直接把她幹掉纔對。
“我想怎麼樣?”瑾瑜猛地擡手扣住許邵林的下巴往上一擡,許邵林的臉色都變得青紫起來,先前臉上一塊塊的青紫反而顯得不是那麼突兀了。
“我要你付出自己應有的代價,你當初從花瑾瑜這裡搶走了什麼,就雙倍還回來。”瑾瑜盯着許邵林的眼睛。
“你做夢。”許邵林一點也不妥協。
瑾瑜也不生氣,鬆開許邵林的下巴,站起身從茶几上抽過兩張紙巾,一根一根的擦着自己剛剛捏過許邵林下巴的手,看的許邵林的臉都青了。
齊流卻是忍不住差點要上去抱住瑾瑜,那樣一張娃娃臉上露出這樣惡狠的表情,真是,說不出的有味道啊。
“看來你還不知自己現在的處境啊,齊流,讓他好好見識一下你的厲害吧。”瑾瑜終於領悟出,對上許邵林這種人,還是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比較好,齊伯父顯然比她這個小丫頭片子有見地。
“好嘞。”齊流摳了摳手指,陰笑着走向許紹林,模樣像足了惡霸。
“你想幹什麼?”許紹林盯着向自己走來的齊流,心裡突然有些害怕。
齊流一言不發,直接一腳踢中許紹林的膝蓋,痛的許紹林仰天嘶吼。
“我勸你還是安靜點哦,這裡可是我們齊家的地盤,要是吵醒了這裡的兄弟,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齊越適時地出聲威脅,一身引而不發的戾氣,加上長的頗爲凶神惡煞,頓時把許邵林嚇得半死。
“花瑾瑜,你就跟你那個老不死的外公一樣討人厭,早知道我就應該直接弄死你,讓你跟你外公去做伴兒,就沒有這麼多的事情了。”許紹林抱着自己的膝蓋,死死地盯着瑾瑜。
“這麼說你是承認我外公是你弄死的了?”瑾瑜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是我弄死的又怎麼樣,”許紹林咬牙說道,“我爲你們花家做了多少事情,可是你外公呢,死活不把手裡的大權交給我,反而交給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你懂什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可是那個老頭子就是偏心,要把一切都交給你,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算什麼?”
瑾瑜搖了搖頭,“你真可憐。”
“你說什麼?”許紹林暴瞪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