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烤邊琢磨,等開春以後,在自己的牧場養幾頭羊比較合適?
85公頃呢,養個三四百頭,任它們在牧場上愜意溜達、肆意蹦躂沒問題。
轉念想到手頭好像沒多少錢了,雖然海瓊夫人一再表示那些地免費送,但那畢竟不是一畝兩畝,全部加起來將近兩百公頃呢,哪好意思免費要。
要不,找找材料,爭取早點把電動羊毛推3.0版也給研發出來?
或者,看看哪裡有什麼發獎金的比賽,能賺一點是一點。
“好香啊!是熟了嗎?”
徐茵收回思緒,低頭看了眼翻轉的烤架,心裡一動:對啊!她可以跟鎮長商量,她出配方,在鎮長開個秘製烤羊館,等招牌打出來以後,還可以去其他鎮、或是基督城開分店。
這麼一來,鎮上像老威廉這類養殖肉羊的牧場,不愁沒銷路了。
庫克鎮也會因這道秘製烤全羊,成爲名副其實的“美味小鎮”,沒準還能吸引一波嗜好美食的遊客,旅遊業也能蓬勃發展起來。
有了這個盤算,徐茵重新恢復昂揚鬥志,“來來來!烤全羊好了!”
第二頭烤全羊出爐,又迎來一撥哄搶。
發出去的美食券八成以上進了烤全羊攤子的紙箱裡。
巡邏官來到烤攤前,也邁不開腳了,每人品嚐了一塊外焦裡嫩、聞着香、吃起來更香的烤羊肉,當即在評分表上打了個滿分。
今年的“美味小鎮”榮譽稱號,花落庫克鎮。
鎮長笑得合不攏嘴。
庫克鎮多少年沒拿到過這個稱號了。
反正他在職這些年,一次都沒拿到過。每年的美食會,別說鎮民們,他都想擺爛了。
今年讓肖恩負責烤全羊,也是抱着試試的心態。
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哈哈哈——”
鎮長大笑三聲,在他的帶領下,庫克鎮發展得越來越好了呢!
今年,不僅出了個剪羊毛冠軍,還一舉拿下了“美味小鎮”榮譽稱號。
嘖嘖嘖!瞧瞧他那些同僚的臉色,不是強顏歡笑就是黑了吧唧,解氣!太解氣了!哈哈哈!
“肖恩,我要謝謝你!”
“鎮長,我有話對您說。”
徐茵趁熱打鐵,給鎮長畫起了大餅。
鎮長聽得有點暈:什麼什麼?全鎮合營,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物資出物資,從烤羊館起步,聞名全島乃至全球的美味小鎮之三年規劃、五年計劃?那都是什麼?
徐茵先簡單和他講了一下,具體的等她回去寫個策劃方案。
“您想啊,如果咱們鎮有一家風味獨特的羊肉館,那麼生意肯定會不錯,老威廉、布魯特他們家的肉山羊不就多了條銷路?‘庫克鎮美味烤全羊’的名氣打出去以後,還會吸引遊客上門。遊客來了,不會只吃羊肉不吃別的,那咱們農場的水果是不是也多了條銷路?不是我吹牛,我在其他地方吃過的水果,都沒有我們鎮種的好吃,尤其是櫻桃、奇異果,下一步咱們可以再增加這方面的宣傳,沒準還能搞個櫻桃小鎮’、奇異果小鎮……”
嗯,其他地方,她總共只到過基督城和皇后鎮。
但鎮長不知道啊,以爲她這個留學生,到奧克蘭發現被中介騙了,身上錢又被偷了,真的從北島到南島,流浪……啊不,去過好多地方了呢。
“來來來,肖恩,上我家坐坐,我們好好聊聊你說的三年規劃、五年計劃。”
鎮長就這樣被她畫的大餅哄着上了賊船……咳,錯了,是致富的方舟!
“哦喲!真的是她嗎?警方到現場確認過了?上帝保佑!”
徐茵哼着不成調的發家致富歌從鎮長家回來,見亨特太太站在院子前的籬笆牆旁,正和路過的鄰居聊着什麼,表情說不出的痛惜。
“雖然燒得只剩一副遺骸了,但手裡的漂流瓶裝着一封遺書,是海瓊的字跡沒錯,還能有假?可憐的海瓊,她這輩子真的受了一世苦,但願下輩子擦亮眼睛,遇個好男人,阿門!”鄰居太太說着,做了個祈禱的手勢。
海瓊?
徐茵心裡一動:海瓊夫人佈置的脫殼金蟬順利實施了?
“亨特太太……”
“呀!肖恩回來了?你是從鎮長家過來的嗎?有看到警車嗎?”
“發生什麼事了?”
“唉,聽說海瓊夫人實在無法忍受她那個丈夫,提前去了天堂。”
“怎麼會!”
徐茵拿出影后那一世的表演水平,臉上的震驚完全不似作假:
“海瓊夫人不是去北島了嗎?”
“啊?有這回事?”
“我那天去山腳採風,遇到她,她說她不想繼續在這裡住下去了,想把牧場賣了搬去北島,還問我有沒有興趣。我當然有興趣了,您也知道,我超喜歡我們鎮,很想在這裡安家,正好前段時間賺了一筆錢,就跟着她去過了戶。但她有別的擔心,囑咐我在她離開之前別往外說。”
“!!!”亨特太太驚訝地差點合不上下巴,“你說海瓊把牧場賣給了你,然後搬去北島了?那警方發現的……”
“唉……”鄰居太太幽幽一聲,“這麼看來,海瓊早就存了死意。怪不得基督城大教堂幾天前收到了一筆她的捐款,想來就是賣牧場的錢。說起來,那牧場是她父母留下的,換做我,我也寧願賣了捐出去,也絕不留給那個臭男人。”
“……”
徐茵忍住摸鼻子的衝動。
鄰居太太也是個可愛的人啊,理由都幫她想好了。
海瓊夫人離世前,賣掉父母遺留的不動產,並把賣得的錢捐給基督城大教堂的消息,轉瞬傳遍了整個庫克鎮。
海瓊夫人那個賭棍丈夫自然也聽說了。
他頂着一頭被大火燒焦的頭髮,腦門纏着一圈紗布,找上了門。
那個惡毒的女人!
自己不想活了,留下一封遺書把他父母的度假屋灑了汽油,不僅自己不想活,還把他騙去那裡想把他關在房裡活活燒死。
幸虧他機靈,用頭撞破窗玻璃逃了出來,否則怕是真要死在那場大火裡了。
男人越想越恨,朝徐茵揮了揮拳頭惡狠狠地說道:
“把我妻子給你的那些統統交出來!別以爲她死了,那些就都是你的了,我可還活着呢!我是她丈夫,有權處理她生前的一切財產。”
徐茵鬆了鬆手腕筋骨,脣角勾起一抹微笑:很好!自動上門讓她套麻袋,那姐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