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過來巡視了幾遍，見他們學得挺好，就帶着阿春等人，處理起那批堅果。
最先處理的是甘慄。
剝掉刺殼，刺殼拿去曬乾，到時候當柴燒。
果實風乾後能儲存不少時間。
“大巫，這樣就能吃了嗎？”
阿春用力掰開一顆大甘慄，看着裡頭淺黃的果肉問。
“可以吃，口感和煮熟了不一樣，你們可以嚐嚐。”
“我想吃！阿母給我吃！”
“我也想吃！”
他的預思能力自他有記憶以來就存在了，只可意會無法言傳。
徐茵揉揉他們的小腦袋：“不急，每人都可以嘗一顆。”
這也能吵起來？
“那還用說！我們大巫是所有部落裡最厲害的！”
饒是這樣，部落子民依然很吃驚。
兩個部落的大巫經常坐在一起聊天喝茶，也讓兩個部落的子民關係更緊密，往來更頻繁。
“大巫，您真厲害！”
徐茵啞然失笑，給他們一人分了顆生甘慄：“先嚐嘗生的，一會兒再嚐嚐熟的，看哪個好吃。”
他們爹媽也開心，因爲大巫說，飽滿的橡果，雖然不能生吃，但能做一種與甘慄口感完全不同、既能當主食又能當菜的吃食。
崽子們收到這份禮物，別提多開心。
要不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羽翅部落會圍攻他們，也就沒辦法提前派人去河對岸求救，那麼，那天晚上便是他們整個部落的消亡之日。
“不過，”他捋了捋花白的長鬍子，“我願意把所知的點點滴滴都告訴她，但不保證這些就是預思術。”
昆點點頭。
生甘慄雖然清香鮮甜，嚼起來脆脆，但總就這一種口感。
雨脫口而出：“阿父，徐氏部落不同意與我們交易，你也別做這種白日夢啊！”
“只是前兩年？兩年後就歸我們自由使用了？”
“那是他們把我們當兄弟部落，血濃於水的兄弟，所以纔沒那麼計較，並且願意幫助我們一起強大。”昆三令五申，“所以，今後我們遇到好的機遇、發現好的東西，也要與他們同享。”
“弓箭只需一年？一個月六套，一年也才七十二套。這麼厲害的武器，教會我們之後，只需要給付七十二套，就歸我們了？”
能學一點是一點，學不會也沒關係，多掌握點知識總是好的嘛。
她挑了幾顆比較大的甘慄，握在手心輕輕一掰，每顆甘慄都裂開了棕褐色的硬殼，露出了裡面黃燦燦的果肉。
“今天早點睡，明天就教你們。”
“聽阿春幾個女人在說，她們大巫隨便一腳，就把一隻十人合圍都不見得搞得定的兇獸給踹死了。”
大家齊聲歡呼。
熟甘慄吃法就多了，口感也更豐富：煮甘慄粉粉糯糯、原汁原味；烤甘慄帶點焦香、香味濃郁；燉肉吃則滋補又養胃。
“昆，徐氏部落的大巫懂得好多啊！”昆的族人羨慕地說。
“要不也降服不了四足翼獸啊。”
至於昆說的，徐氏部落的大巫想跟他學預思術，這讓他有些爲難。
“我阿父也這麼說！”
不去跨河部落的時間，徐茵帶着部落的女人們，把堅果全都歸置好。
閔願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告訴她，徐茵就很開心了。
昆雙手枕在腦後，突發奇想：光明，莫非在徐氏部落？
那更要與之交好，而不是爲敵了。
“……”
“我也聽說了，他們大巫力量特別大！能以一敵十。”
以往吃過晚飯，都會在洞前的空地上打打鬧鬧、蹦蹦跳跳，直到被他們爹媽拎進山洞睡覺。
不是不想教，而是不知道怎麼教。
“打着玩可以，打壞人也可以，但不許欺負族人。”
“我阿父阿母阿爺都這麼說！”
今晚吃多了，剛吃飽徐茵讓他們坐會兒再活動，他們就乖乖靠在他們爹媽懷裡，幫忙篩選橡果。
再次想起前不久窺到的星象：光明，不在南方，也不在北方，就在他們眼前。
“大巫，我們聽您的！”
栗子風乾後能儲存不少時間，想吃了就做來吃。
何況這個知識，超出了科學範疇，帶點玄學的神秘。
徐茵把篩下來的僵瘦小橡果挑出來，藉着篝火，教他們用小樹杈和獸皮邊角料做彈弓，僵瘦的小橡果當子彈。
那還用說，肯定是熟甘慄更好吃。
想到閔那天說的：“光明，不在南方的光明部落。”
但其他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徐氏部落的大巫懂得更多一點，而且力量特別大，奔跑起來速度也特別快，別說以一敵十，以一敵百都使得。
崽子們圓睜着黑亮的眼睛，仰慕地看着徐茵：
蹲在旁邊幫忙剝刺殼的崽子們掰不開自己手裡的甘慄，就伸出手想要阿春手裡的。
當晚一頓甘慄宴吃下來，崽子們都撐得邁不開腿了。
“我阿父阿母都這麼說！”
但話說回來，有句話不是叫“科學的盡頭是玄學”麼？沒準宇宙的奧秘真跟玄學有關呢？
閔答應以後，徐茵每隔兩天乘着翼虎飛一趟跨河部落，聽閔說說他的預思感想，聊聊彼此對部落發展的看法。
“不說別的，光是他們救了我們一命，就該同享！”
昆幾個學會了燒陶和製作弓箭，以最高的禮節朝徐茵跪拜，之後就回部落忙去了。
他們面面相覷，都覺得徐氏部落太好說話了吧？
儘管他們大巫懂得也不少，前陣子的危機，就是他的預思能力化解的。
他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徐茵的條件。
閔撫着花白的長鬍子欣慰地笑了笑。
不出他所料，部落子民聽說他們從徐氏部落學來了製陶、制弓箭的技能，都傻眼了。
昆好氣又好笑：“什麼白日夢？我們真的學來了這兩項技術，要不能耽擱這麼久？但也不是白學的。”
“那是一定的！”
榛子也一樣，曬乾後裝在藤袋裡，偶爾炒一鍋分給大家當閒消。
胡桃她準備留着榨油。
總吃動物油脂，身體裡的血液，感覺都跟着凝固了。
可水煮或清燉吧，很多野菜都不怎麼好吃，哪怕焯水涼拌，她也想用素油，不想吃鹿油、牛油、山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