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家養殖戶,解決官司後搬離了月牙灣村。
一來覺得沒面子,二來約莫想換個地方東山再起吧。
聽說他們兩家的房子,正託親戚在售賣。
徐茵有點蠢蠢欲動。
徐爸徐媽聽她說想買那兩家的房子,很不理解:“你包魚塘就算了,畢竟是生意,買房子幹啥?家裡又不是沒你住的房間。”
大姑娘遲早會嫁人,嫁了人住男方家,買了房子也用不到,純浪費嘛。
再說了,村裡的房子,又不像城裡的商品房——放着不住也會升值。村裡的老房子,放三十年都不會漲。
有這個錢,還不如多買點魚苗、果樹苗搞養殖、種植呢。
徐茵哭笑不得:“媽,我買了又不是自己住。”
兩口子更不明白了:“不自己住你還買?買了幹啥?出租啊?”
“差不多。”
她想搞個民宿。
月牙湖一帶風景多美啊,擡頭有山景,可看日出賞星空;俯首有湖景,可遊湖垂釣享野趣;新農村改建也在一點一點推進中。
看到符文軍完善的整體圖紙,連她一個身處其間的本地人都心動,更何況是外界的旅遊達人。
正如她家小瑾同志說的:月牙灣,就像一顆遺世珠寶,遲早有一天會被外界發現、賞識,從而發展成一個遊客紛至沓來、絡繹不絕的旅遊小鎮。
她在上個小世界房車旅行時,就特別喜歡山湖相依、花草環繞的民宿,現在有這個機會,何不滿足一把?
把房子佈置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角角落落種上自己喜歡的花卉、房前屋後插上竹籬笆……
徐茵和爹媽解釋後,就去找村長當中間人,把那兩家的房子買了下來。
前包魚塘後買房,賬戶裡的餘額一下清零了。
不夠還從紀容瑾的賬戶轉了點。
當然,提前跟他說過的。
爲此,他還很不高興,覺得她見外、生分,像是在跟他劃清界限。
徐茵:“……”
沒轍,只能哄啊,最後給他織了一件春秋天披在外面的細羊絨開衫,才把人哄好。
可等開衫織好,天氣已經熱起來了,進入了早晚不需要批外套、一件短袖都足矣的初夏。
紀容瑾捨不得收到的禮物壓箱底,於是早晚套在短袖T恤外面,穿那麼一小會兒工夫也好。
徐爸看到幾次,忍不住跟自己媳婦吐槽:“小紀這孩子很怕冷啊?這都初夏了,穿長袖都有點熱,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竟然還披了件毛衣外套,雖然是薄的開衫,但穿身上不熱嗎?看來身體有點虛啊!”
擱旁人,吐槽幾句就拋腦後了,可這是毛腳女婿啊,不出意外要跟閨女結婚的。不能不管!
畢竟,閨女下半輩子的幸福拴在他身上呢!這麼虛的身體哪行啊?
於是,徐爸找出先前泡了捨不得吃的藥酒,分裝到小瓶子裡,送了毛腳女婿一瓶。
紀容瑾收到酒時很高興,瞧未來老丈人待他多好?有好酒不忘和他分享。
直至曉得這是藥酒,功效是治體虛、腎虛、各種虛……整個人都裂了。
老丈人這是嫌棄他體太虛?
徐茵也一頭霧水,她爸這是什麼操作?
直到從徐媽口裡得知了前因後果,差點笑岔氣。
紀容瑾也委實沒料到是這個原因,俊臉尷尬地把愛心牌羊絨開衫收進了衣櫃,上半年是再不敢穿了,這都被未來丈人貼上“體虛”的標籤了。
完了把女朋友摟在懷裡,狠狠親熱了一通,讓她看看他究竟有沒有體虛……
紀氏餐廳的生意蒸蒸日上,紀容瑾這個老闆卻反而沒以前敬業了。
一個月裡,有二十天在景昌,剩下十天分給了海城總店和國外的業務。
而在景昌的二十天裡,十八天待在月牙灣村。
理由是與符文軍聯手開發的湖畔合院項目正處於關鍵時刻。另外,月牙灣村也是紀氏餐廳至關重要的供應商,當然要好好維護了。
哪怕什麼也不幹,只是陪着女朋友,他也倍感滿足。
好在盛夏七月,蓮子開摘;八九月份,芋艿、茨菇、藕陸續上市,餐廳和月牙灣村沒少打交道,他留在這裡,看似也說得過去。
徐茵等魚塘、荷塘步入正軌,就交給徐爸管理,她忙完村委那點事,就專心設起了民宿。
買下的兩座房子,一座是二層樓房,一座是平房,兩座院子前後佔地都挺寬敞,她把前院設計成花園,後院規劃成菜圃。
花園裡支着鞦韆,菜圃用爬滿牽牛花的竹籬笆圍起來,一派欣欣向榮。
房間內設也重新做了改裝。
紀容瑾天天在她耳邊磨,最後,樓房佈置成了兩人在月牙灣村的婚房;四間平房才留給她做民宿。
徐茵看着設計圖的定稿,忍不住擱心裡吐槽:誰說禍國的就一定是紅顏啊?這不有些事藍顏也能做到……
當然,這話她是萬萬不敢當着他面調侃的,不然他會驕傲得尾巴翹起來,以後每次都拿這套對付她了。
時間隨着忙碌滴滴答答地流逝……
兩年後,徐川返校填高考志願,因爲考了個好成績,被同學們圍着喊請客。
他打來電話問徐茵:“姐,同學讓我請客,我能請他們來家裡吃一頓嗎?外頭的魚蝦蟹還沒家裡的好,卻賣那麼貴,不划算。”
徐茵樂了:“行啊,民宿那邊早就裝修好通夠風了,你同學晚上不回去,在我們家住幾天都行。”
徐川:“那不行!又不止來一個兩個,好多人呢,請他們吃一頓就夠了,住幾天,那不得吃好幾頓啊?”
徐茵哭笑不得:“你這摳門勁隨了誰啊?爸媽可不像你這麼摳門。你帶同學來,他們高興都來不及,說明你人緣好啊!”
徐川不假思索回道:“還能隨了誰?你唄!瞧姐夫對我多好,給我買這買那的,就你每次都要攔着他。”
“……”
徐茵是開了功放的,紀容瑾在旁邊在線辦公,清晰地聽到姐弟倆的對話,忍不住樂了,走過來貼着女朋友坐下,對那頭的徐川說:“填完志願沒事了吧?想不想出國遊?我給你報個純玩團,你找銘銘一起去。”
“姐夫萬歲!”
徐川樂滋滋地掛了電話。
徐茵睨了某人一眼:“幹嘛?跟我唱反調呢?他說我摳門,誇你大方,你來勁了是吧?”
紀容瑾上揚的嘴角逸出一串低笑:“哪能呢。我是怕他放了假,老來打擾你,放他出去玩幾天多好。他高興,你清靜。”
徐茵樂了:“我把你這話錄下來給他聽,看他回頭還喊不喊你姐夫。”
“別這樣……”他哄着她扔開了手機,抱她坐在自己身上,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