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9章 背鍋俠33
如果享受了，要再過苦日子，這日子那就不是一般地苦。
腦子裡會不斷回想以前的日子過得多好，現在這麼苦，簡直活不下了。
祁迎夢年紀小，在家裡是嬌慣着長大的，如果不出意外的，應該還在上學。
到了這裡，不能上學了，還要去工作，祁迎夢一直覺得大人的世界離自己挺遠的，可是現在居然要打工了。
要掙錢養家餬口了。
不能讀書，要工作？
她明明都還是一個孩子。
餘冰蘭看出了祁迎夢不願意，直接說道：“你沒看到街上，那些小姑娘，八九歲十歲的樣子，也提着籃子沿街兜售東西。”
“你都已經十六十七了，這些不能做嗎？”
而且有時候購買的便宜麪包還有點黴味，總之味道真的不是一般地讓人難以下嚥。
祁迎夢比較好運，成了一家中餐館的服務員，中餐館看她是個小姑娘，又是一個國家的人，於是就讓她在這裡工作。
現在經濟大蕭條，誰會有這個閒情逸致弄個自畫像。
你情我願的事情，你要不願意我還不願意。
生意沒有，反而有男人上來，想要花點錢跟餘冰蘭爲愛鼓掌。
租了一個很小的屋子，房東是一個胖女人，整天盯着她們看，好像他們要偷東西一樣。
畫畫還不如到照相館裡去照張相，那比畫畫還洋氣多了。
這裡吃的都是什麼東西，就算在家裡，媽媽扣了一點，但是一日三餐有幾個菜，就算炒青菜也比這些冷冰冰的麪包好吃。
氣得餘冰蘭要炸了，被拒絕的外國人一臉茫然，你不同意擺着這麼一個攤子幹什麼？
跟那些流浪漢搶地方。
爸爸和餘冰蘭纔是最親近的，她就是一個外人。
在國內就算日子過得再怎麼不好，也比這個好。
其實東方面孔在這些外國人看來不算美，輪廓不突出，面容不立體。
這種生活真的非常讓人窒息。
餘冰蘭那靈氣，那優雅灑脫似乎也要不見了。
每天晚上的時候，祁迎夢都倍感寂寞，特別想哭。
而且坐着不動讓人畫，照相的畫，幾秒鐘就搞定了。
一家三口在一個小屋子裡，祁宏昌和餘冰蘭想幹點夫妻之間的事情，都沒辦法。
這些都不算什麼，尤其是來吃飯的，不少凶神惡煞的，惡聲惡氣的，居然還不給小費。
她還是那個小公舉，還住在寬敞的公館之中，還在窗明几淨的學校之中，讀書寫字，梳着辮子，穿着小皮鞋百褶裙旗袍校服。
祁迎夢沒辦法，爲了生存只有忍着，當一天結束了，還要回到逼仄的小房間，吃着好像壞掉的麪包。
在麪包上抹上什麼奇怪的東西，真的一點都不好吃。
至於祁宏昌吧，那就到工廠裡面去。
但是他們無可奈何，就只有這麼忍着，怕房東直接把他們趕出去，就是睡大街了。
蒼老而疲憊。
不像這裡，住在逼仄的房間中，而且還是三個人，每天從早到晚朝夕相處，在房間之中，還要側着身子讓人過去。
尤其是在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就越對餘冰蘭產生強烈的憎恨。
不過是看在是一個東方面孔，還從來沒弄過東方面孔，嚐個鮮。
工廠，祁宏昌是拒絕的，他好歹是個知識分子，怎麼可能去當一個工人，尤其是工人那麼幸苦。
祁迎夢也是非常地尷尬，就算這兩人的聲音再小，但是都能夠聽得見。
這個時候生存壓力大，便宜大杯的啤酒和女郎是男人緩解壓力的方式。
所以靈魂畫家餘冰蘭第一次發現，這裡每一個欣賞她靈氣的畫作。
曾經的一切彷彿是天堂，是夢。
總之一家三口商量了，祁迎夢準備去中餐館去找服務員的工作。
她也就不會出國，來到這舉目無親的異國他鄉。
三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疲憊而壓力山大的神色。
除了要端菜招呼客人擦桌子，沒有客人的時候，祁迎夢還要打掃衛生，要刷盤子。
甚至對着祁迎夢吹口哨，嘴裡說着低.級下.流的詞彙，甚至還會對她動手動腳。
是被壓榨和剝削的。
可是這些都是她選擇的，祁迎夢只想哭。
這裡也有國內人在這邊開中餐館，做一些中餐給國人吃，還有一些嚐鮮的外國人。
祁迎夢默默流淚，如果能夠選擇，她選擇跟媽媽在一起，而不是來做一個電燈泡。
不過餘冰蘭讓他去試一試，如果做不下來，那就換工作。
“如果不工作，我們都活不下去了，沒有吃的，天天餓肚子。”
爲了生存奔波，哪有這閒情逸致。
這叫什麼事情呀。
祁迎夢沒辦法抵抗，差點都要哭了，倔強地看着餘冰蘭，“那你做什麼？”
“我當然是畫畫，在街道上給別人畫肖像。”
如果跟媽媽在一起，他們就是相依爲命的親人，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她時常再想，如果沒有餘冰蘭，爸爸和媽媽還是在一起的，這個家就不會傘，之後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那種歧視的眼神如影隨形，經常聽見胖女人嘴裡口吐歧視侮辱之詞。
如果她們再不掙錢，就要被趕出去了。
爲什麼要跑到國外來受苦，記得在家裡，放在很大，有單獨的房間，有人伺候。
在自己國家能夠吃到美味的西餐，可是到了國外，卻再也沒有機會吃到了。
用靈魂作畫的餘冰蘭最近都沒有什麼生意。
她想家了，想媽媽了，想學校，恰同學少年，想一切的一切。
因爲餘冰蘭的到來，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改變，祁迎夢的心裡越發地憎恨餘冰蘭。
第二天又要開始爲一天的生計操勞。
只有等祁迎夢睡着了，才能偷偷摸摸，窸窸窣窣地辦事。
餘冰蘭在這些外國人眼中，真的不算美。
至於祁宏昌，在機器轟隆隆的工廠上，那感覺要命了，做一天，感覺要死掉了，躺在牀上再也爬不起了。
塵埃大，聲音大，祁宏昌覺得自己要聾了。
總之，想要在異國他鄉活下來的三人，都非常後悔，後悔來到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