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事吧？”副總關心地問道。
“沒事。”洛凌回答，“王書嘉好像掉下面去了。”
“他掉下面也是活該！”副總義憤填膺。
“怎麼了？”洛凌驚訝。
怎麼好像有仇似的？王書嘉上樓的時候和副總沒走一處樓梯啊。
“就是他放的火！有人都看到了！他值班的時候鬼鬼祟祟不知道去了哪裡，火警鈴一響，他已經衝到了五樓了！這不是明擺着早就準備好了嗎？”副總沒風度地罵罵咧咧。
洛凌看向公司的員工們，男人也就算了，女人也都一臉嫌惡。
“找到屍體了！”廢墟堆上有個消防隊員喊道。
洛凌恍然。看來是王書嘉死了，系統作廢，那些刷出來的好感都清掉了吧？有點兒像十二點鐘聲敲響後的灰姑娘，被打回了原形呢。不過，人灰姑娘是善良的美人，王書嘉和這兩個詞完全沾不到邊。
“走吧。”時之境拉了洛凌。
兩人還要去醫院做例行檢查。
洛凌點頭，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消防隊中的一個人。
陶鵬飛。
陶鵬飛正注視着時之境，眼神癡迷。
洛凌表情詭異起來，瞄了眼時之境。
“怎麼？”時之境回頭看她。
“咳！”洛凌擠眉弄眼，示意他看陶鵬飛。
時之境看了，然後又將視線投到洛凌身上，語氣微妙地問道：“你這時候倒是機靈了？”
“什麼？”洛凌沒聽明白。
時之境似笑非笑，“我說你這時候機靈了，怎麼王書嘉那時候……”
話未說完，他就變了臉色。
洛凌看到時之境變臉，還覺得驚奇呢，可她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好像被人重重砸了一下，整個人軟倒在時之境懷中。
難道剛纔滾的時候受傷了？洛凌徹底失去意識前還在想這個問題。
時之境抱住洛凌，臉色陰晴不定。
“夏淺！怎麼回事？剛纔撞到頭了嗎？”副總在旁大呼小叫。
“救護車在那邊！醫生！醫生快過來！有人昏倒了！”陶鵬飛衝了上來，忙呼叫醫生，又關切地看着時之境，“你別擔心。醫生馬上就來了。”
時之境沒吭聲，擡手抱起洛凌就往救護車的方向走去。
衆人都是一愣。
誰都沒想到時之境會這麼man，抱起一米七多的洛凌都輕輕鬆鬆。再仔細一想，時之境都有一米八的個子了，簡直是小巨人啊！可在此之前，都沒人覺得他這個身高不合適過。
救護車呼嘯而過，到了醫院給洛凌做了各項檢查，都沒問題。沒有外傷，沒有內傷，那可能就是受驚過度，所以暈了過去。
時之境拒絕醫院給自己安排的檢查，全程陪在洛凌身邊，讓人感嘆真是有情有義的好老闆。一個女神、一個美女手拉手在一塊兒還很養眼呢。可醫生護士，還有公司同事想要多看幾眼，都被時之境趕了出去。
時之境關掉了病房門，就和洛凌呆在一屋，安靜坐着，臉色自從洛凌昏倒就沒好過。
夏淺的父母匆匆趕來，也被時之境三言兩語攔在了門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就過去了兩三小時，洛凌這才悠悠轉醒。
洛凌眨了眨眼睛，盯着天花板，眼神呆滯，表情木然。她僵硬地轉動腦袋，如願找到了守在自己身邊的時之境。
“怎麼樣？”時之境沉聲問道。
洛凌麻木地問道：“那個鬼系統不是隨着宿主死亡消失的嗎？”
時之境難得尷尬，移開視線，“是高級貨，只要有能量，它就能繼續運行，宿主死亡後它會尋找新的宿主。”
“哦，原來如此。”洛凌把腦袋轉了回去。
“而且……這個是靈魂綁定的……”時之境輕聲說道。
洛凌又轉腦袋，直直盯着時之境。
“也就是說，你不擺脫它，它就會一直跟着你的靈魂，但它不可能突破神界的空間門，所以……”時之境支吾起來。
“所以什麼？”洛凌語氣平靜，暴風雨來臨前的那種平靜。
“這個位面有靈異屬性，有轉世投胎的概念……”時之境沒回答，又說起了其他內容。
“所以什麼？”
“所以，在擺脫之前，你會一直留在這裡。”時之境深吸一口氣。
“王書嘉死掉了。”洛凌提醒。
“王書嘉的靈魂可能被它吸收成能量了。”時之境說道，“任務徹底失敗，沒有完成可能性的話，宿主會被抹殺。王書嘉死亡，也就是這種情況。”他又補充說明：“你是神靈，靈魂強度超過系統能力，所以它不可能抹殺掉你，只能這樣跟着。它跟着你，神界的空間門就不接受你通過……”
“反正就是我被它困在這裡了，對吧？”洛凌終於有了表情，一臉想死的表情。
這就是所謂的“作死”了，還真是把自己給作死了啊！
“擺脫它就行了。”時之境安撫地說道。
“怎麼擺脫啊！”洛凌憤怒地叫道。
“長時間沒有目標，或者說沒有新目標，它就會放棄你了。”時之境連忙回答，又問，“你現在任務欄有目標嗎？”
“有啊啊啊啊啊！”洛凌坐了起來，氣得將被子枕頭都砸地上了。
“是誰？”時之境訝異，琢磨到底是什麼目標讓洛凌這麼抓狂。
“你！”洛凌手指都快戳到時之境鼻子了。
時之境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道：“要是我的話，很快就能讓你刷滿好感度。”
“還有一個洛珍寶！！！”洛凌咆哮。
時之境怔住了。
“******怎麼會有洛珍寶？我要去刷洛珍寶好感度？！”洛凌跳腳。
她已經不介意自己死掉的事情了，也不介意過去和洛珍寶的恩怨，那本來就是一本理不清的爛賬。可要她去討好洛珍寶？洛凌想要死。
時之境默然。
系統選目標可不是無的放矢。洛凌在得到系統後完全沒見到過洛珍寶，但任務欄中出現了這個名字，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時之境目光深沉晦暗。
洛凌喘着粗氣。
她也不蠢，早在觀察王書嘉的時候就意識到這系統選人是有一定自主性和一定強制性的，但自主性佔了百分之九十，強制性目標也是從宿主心目中挑選。難道她內心深處喜歡洛珍寶？打死洛凌都不承認！那要不是喜歡，就是……
洛凌忽然頹喪地癱在牀上，一手矇住了眼睛。
不是喜歡，而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