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小吃了一塊冰鎮西瓜,清涼的西瓜汁沿着咽喉流入身體內部,水分滋潤,冷氣去熱,姬小小全身清清爽爽。
“啊。”姬小小舒服地哼出聲來。
“嗯,對了,你說什麼了?”
一時吃得太專心,姬小小倒是忽略了於良。
於良坐到姬小小的旁邊,拉起姬小小的手把玩,“我是說,今天下午我媽媽來找你了,是不是?”
“沒錯。”姬小小實話實說,“我還跟你媽媽談妥了,她幫我搞垮莫氏集團的那一日,便是我離開你的那一天。”
“我那麼優秀的男人,你捨得離開我?”
於良半認真,半開玩笑,沒人看得清他的內心。
姬小小湊上前去,墨星一般又黑又亮的眸子微微彎起,含笑地望着於良。湊近一看,於良的那一張臉真是完美精緻,俊俏無雙,姬小小的心不自然跳動兩下。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
“不離開也要離開,我出爾反爾,你媽媽可能會派人殺了我。”姬小小誇張地拍拍胸口。
於良不禁莞爾。
“我母親這人向來強勢,也重守承諾,她既已答應你,便會盡心盡力。不過,你出爾反爾,我母親百分百會派人殺了你。”
於良點了點姬小小的鼻子。
姬小小嗷嗚一聲,撲到了於良的懷裡。
“現在看來,我是不得不離開了。”
姬小小擡起頭來,淚眼汪汪瞅着於良,“帥哥,時間緊迫,你還在耽擱什麼,**一刻值千金。”
自動送上門的獵物,於良笑着接納。
“你們都下去。”
於良大手一揮,傭人快步離開客廳,關緊門窗。
“就在這?”
“沒試過,你不想試一試,可能很刺激。”
“也是,下次也叫牧千梵那小子來,挺久不見他了,怪想的。”
“好。”
說完,於良俯身下來。
……
於良母親辦事聲勢猛烈,行動迅速,莫氏集團的股價一瞬間一落千丈,跌得一文不值。
“總裁,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秘書推門而入,臉色焦急。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莫雲狂禍不單行,他正爲股價驟降之事煩惱不已,之前盛傳網絡的那個視頻再次傳來興風作浪,這一次,是女主角打了馬賽克,而男主角的相貌清清楚楚,連臉上的絨毛都根根可辨。
莫雲狂冷着一張臉看完視頻,雙手捏成拳頭,咯吱咯吱作響。
“這是怎麼回事?”莫雲狂大力拍了一下桌面,“說。”
“總裁,這個視頻的原件只有你有。”秘書垂頭低聲說道。
莫雲狂牙齒緊咬,這廢物!
“所以,這事是我的錯了?”莫雲狂昂起脖子,濃黑的眸子深邃無底,人看上一眼,便跌入其中。
“不是,是我的錯。”
無論是不是他的錯,反正不可能是總裁大人的錯。
莫雲狂揪住秘書的領帶,一把將人拉下。
半個小時後,秘書半死不活。
“滾出去,馬上處理好這件事情。”
莫雲狂踢了一下秘書的屁股,秘書連滾帶爬逃出。
氣呼呼繞着偌大的辦公室走來走去,想遍所有辦法,沒一個是可行的通,莫雲狂心急如焚。
“夜靜更深對明月,行遍天涯離開家……喂?”
“雲狂,都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事多年的餓爺爺親自打來電話,莫雲狂絞盡腦汁,纔好不容易糊弄過去。
“嗯,能處理好就行。”蒼老的聲音透着一股得意,“雲狂,爺爺相信你,你是我們莫家最出色的孩子。”
“爺爺,我會讓你失望,不會讓莫家失望。”
莫雲狂跟爺爺白白,掛斷電話,想了片刻,離開辦公室。
車上,莫雲狂艱難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不是山窮水盡,莫雲狂斷然不會重溫過往的噩夢。
……
於海姓於,是令人畏懼的“於”。
於海是莫雲狂前世仇人之一,莫雲狂生命最後的兩年,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在於海腳底下討生活。
熟記於心一個仇人的所有信息,莫雲狂卻假裝不知,拋諸腦後,不是記性不好,而是有意爲之。
於海,莫雲狂動不了。或者是說,於海背後的勢力,莫雲狂傾盡全力,也難以動它分毫。
在一間拉上窗簾,點亮蠟燭的房間,昏暗而空曠。兩張相對的椅子,坐着兩個男人,一個是滿臉潮紅的莫雲狂,另一個五十歲上下,穿金戴銀,全身上下加起來估計是背了幾個億。
穿着俗氣,可男人相貌清秀,氣質高傲,他無聲訴說,他配得上這一切的金銀珠寶,這一世上的金銀珠寶於他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有沒有便無多大關係。
“我們素未蒙面,你能弄到我的電話號碼,想必知道請我出馬的代價。”於海神色平靜,評估貨物價值上下掃視一眼莫雲狂。
莫雲狂渾身一震,身體被浪潮一般的火熱衝動席捲。
“我知道。”莫雲狂雙手交疊放在兩腿間。
“那開始吧!”
莫雲狂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站起身來……。
有些事情,有付出便會有回報。
三天後,莫氏集團的股價有回升的趨勢。
莫雲狂喜憂參半,而於良母親白鳳則是怒火滔天。
前幾天,莫氏集團股價飆降,岌岌可危。轉眼間,大地久旱逢甘霖,鮮花芳草春風吹又生,莫氏集團重新煥然生機。
“有人跟我作對。”
白鳳命人下去調查,順藤摸瓜揪出了於海的小尾巴。
於海有反心了?
沒調查出幕後之人是誰,白鳳生氣是有人擋了她的路,她白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輩子就對幾個人無計可施,區區無名小卒阻攔她救兒大業,當真是不知死活。然得知那無名小卒是於海,她老公的弟弟,白鳳不由得冷靜下來。
於家權勢滔天,鮮有人能抵擋誘惑。
如果於海此番所爲另有深意,白鳳不得不嚴正以待。
於家祖宅。
當家主母面色肅穆,下人戰戰慄慄。
“夫人,二爺回來了。”
白鳳點點頭,張目看向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徐徐而來,他面帶微笑,氣息溫和,給人如沐春風的舒適感。
“大嫂。”於海恭敬道。
白鳳嗯了一聲,請人坐下。
“大嫂,今天叫我回祖宅所爲何事?”拐彎抹角不是於海的風格,有何不明白直接問便好。
白鳳讓下人端來一杯茶,道,“這些天,二叔在忙些什麼?”
“沒什麼,剛找個一個新玩具,很耐玩,有點意思。”
於海露出一二分的真情,入口的茶水甘甜些許。
白鳳道,“那莫家?”
於海心領神會,“新玩具是莫家人。”所以纔出手相助。
白鳳解了疑惑,可縈繞心頭的不安久久不散。她不相信於海,於海向來謹慎,出手前會沒有查清楚是誰暗中使壞莫家。
有陰謀。
不管是自己胡亂的猜疑,還是確有其事,白鳳有不準備放過於海,任何威脅他兒子統治於家的危險因子,她必將其斬草除根。
“二叔,是我要莫家破產。”白鳳直言不諱。
於海微微一愣,手上的茶盅晃盪出些茶水來。茶水滾燙,於海倒吸一口涼氣,虎口瞬間紅腫。
“大嫂,你無端端爲何要爲難一個小家族?”於海面色不善,語氣夾槍帶棍,指責白鳳以大欺小。
白鳳反擊道,“那我也不知,我於家何時成了慈善機構了。”要救助危機重重的莫氏集團,於海投進去的錢是個天文數字。
“種善因得善果,好人才長命百歲。”於海道,“大嫂,你僅憑一己之私,便讓上萬人丟失養家餬口的工作,這份孽,這份罪,也許要於良替你分擔。”
好人才長命,做了惡事的她,於良替她分擔一半,豈不是拐着彎詛咒她兒子不得好死。
於良是白鳳的逆鱗,任何人動不得的逆鱗。
“滾出去。”白鳳指着門口。
於海輕勾脣角,“大嫂,我遲早會再回來。”
事已至此,無所謂撕破臉了。
“這是我兒子的於家,你於海休要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我也是於家人,於家的東西有能者而居之。”
白鳳蹭的站起,“白日做夢。”
“不知大嫂你可曾聽過【夢想成真】這個詞。”
於海不做過多的糾纏,這一次他離開主宅,但下一次他來時,這裡將是他於海的所有物。
準備十幾年,於海有全勝的把握。
人逢喜事精神爽,於海叫來莫雲狂一起慶祝。
東昇西落,嶄新一日。
“今天穿好一點兒,晚上我要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於海對着鏡子理一理領帶,突發奇想般說道。
莫雲狂抓着牀單,眼角微紅,“宴會?”
“對你很有好處,可以認識更多的人。”於海笑道,“都是大人物,你平常絕對接觸不到的那個層次的人。”
多個朋友多條路,好事!
當天晚上,莫雲狂盛裝出席。
宴會場所在一處神秘的莊園舉行,莫雲狂與於海並列而入,大廳內,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於海,這位是?”有人過來打招呼。
於海和那人熟悉,小聲在他耳邊說出了莫雲狂的身份。
“這樣啊?挺不錯的。”那人評頭論足莫雲狂,“一千萬如何?”
於海笑着拒絕,“我缺那點錢?”
那人也不惱,只是記下了莫雲狂。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莫雲狂僵硬地笑着,陪着於海周遊大人物之間。
譁!
人羣突然躁動。
“於良少爺來了。”有人滿懷豔羨之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