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銅鏡中的原主,端的是好相貌,說是禍水紅顏也不爲過,也難怪趙成和見到原主後會念念不忘,在原主的甜言蜜語之下,沒多久就便對原主死心塌地了。羽靈對鏡描眉,細細的給自己梳了個頭,綰髮,將珍寶匣中的碧玉簪子拿出來,用來固定頭髮。
“公主,你怎麼起來了?您的身體還未好全,還是去牀上多躺會吧。”欣兒提着錦盒匆匆忙忙進來,見羽靈已經收拾整齊,不免責怪道。
欣兒是莫羽靈的陪嫁侍女,也是莫羽靈從小到大的玩伴,冷宮中除了樑侍君,唯一關心她的人。羽靈搖搖頭,笑着說道:“本宮習武多年,身上一點小傷小病不礙事的,欣兒,你拿御膳回來的時候,可有瞧見樑侍君可曾用膳了?”
“樑侍君這幾日得了風寒,吹不得風,我剛纔瞧見他房內的宮女提着食盒出來,慢慢的盤子,一筷未動。”
羽靈收斂了笑容,說道:“那怎麼行,不吃飯可要餓壞了身子。太醫有過來瞧過了嗎,怎麼說的?”
“樑侍君吩咐了不讓太醫瞧,他說是老毛病了,歇息會就會好的。奴婢知道公主擔憂樑侍君的身體,可樑侍君關心的也是您啊!知道你氣暈過去,樑侍君二話不說就要衝出冷宮,侍衛攔着他不讓他出去,於是他便跪在院內的青石板上,跪了整整一日,傳到陛下耳朵裡,陛下才讓太醫來看望您。”
都說生娘不及養娘大,樑侍君作爲羽靈的養父,爲她做到如此地步已經算是羽靈最大的幸運了。生父將她推入火坑,而養父卻爲了她受罪,羽靈心裡過意不去。從欣兒手中拿過食盒,朝着別院走去。
還未進屋,便聽到裡頭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屋內密不透風,冷宮地處潮溼,長久緊閉着門窗也不見得是好事。窗幔隔斷了羽靈與樑侍君的距離,她將錦盒放在桌上,跪在地上說道:“兒臣參見樑侍君。”
“是靈兒來了?本宮乃是侍君,你不用給本宮行跪禮的。”樑侍君撩開了簾子,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你身子還未好全怎麼就出來了,欣兒你怎麼辦事情的,本宮平時告誡你要看管好靈兒的衣食起居,你怎麼就由着主子胡鬧,自己懶惰了!”
欣兒急忙跪下說道:“都是奴婢的錯,還望侍君不要爲了奴婢氣壞了身子。奴婢甘願領罰。”
“罷了,你先退下,本宮有話要跟靈兒說。”
欣兒依言退下,樑侍君看着羽靈依舊跪在地上,生氣道:“你這是做什麼,本宮平日虧待你了?”
“不,兒臣只是覺得愧對侍君,在兒臣心中早就將侍君當成父君看待。還望父君受兒臣一拜。”
樑侍君顫抖着雙脣,撇過頭去,不忍直視地上恭敬行大禮的羽靈。“這話以後切莫要說了,你的父君乃是當朝的鳳後,我只不過是冷宮中被廢黜的妃嬪,怎麼做的了你的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