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病怕是見不得好了,太監煎藥後,端來的藥碗羽靈都仔細檢查過了,試藥的宮女喝過無恙後,這才皇后服下。頭疼期,皇后藥喝到一半,嘔吐不止。頭疼欲裂,抓着羽靈的手,狠狠使勁,羽靈忍着痛,等皇后昏睡過去後,發現手腕處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
伺候人是個不好的差事,尤其伺候的人還是皇后。這幾天皇后清醒的時候總是喜歡看着牀幃上掛着的玉墜子,羽靈問起皇后的貼身宮女,宮女一臉茫然,連番推脫說不知。
又是一日,羽靈接過太監端來的藥,伺候皇后喝藥。皇后扭過頭,將藥碗推了推。“本宮不喝。”
“良藥苦口,藥涼了失去了藥效就不好了。臣妾盼着娘娘您鳳體安康。”羽靈勸道。
皇后嗤笑,鳳體安康都是笑話!“皇上還沒有來嗎?”
羽靈沉默了,皇上確實沒來。
皇后說道:“當日元妃出事的時候,他當面一句是不是你乾的,說的本宮心口疼。如今本宮被人陷害,他卻充耳不聞,寧願相信聽雨軒那個賤人!”
說着說着,皇后的眼眶紅了,咳嗽了兩聲,呼吸不暢。
羽靈忙扶着皇后躺下,勸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身體要緊,而且您現在還有三皇子陪着。皇上的心琢磨不同,娘娘還不如抓住眼前的!”
“抓住眼前的!你說的倒是輕巧!”皇后冷嘲,瞧着羽靈的臉明媚如三月的陽光,氣色紅潤,膚白如雪,明裡暗裡透露出的豁達,是她羨慕的也是她最痛恨的。
“你跟燕王還有聯繫嗎?”
羽靈愣了愣,旋即答道:“臣妾入了宮就死心了,燕王是天上的皓月,臣妾是腳下的塵埃。臣妾已不做她想,只求今生平安,家人平安。”
皇后的目光悠悠,犀利的寒光閃了又閃。目光能夠用來洞悉一切,她嘗試着尋找着羽靈的破綻,然而對方隱藏的太好,微微低頭,眼角劃過的一絲黯然,似是再說她已經認命!
認命,她會認命?皇后想起前陣子皇上跟她說的陸寒跟燕王一同治水,來往密切,加之陸寒一回朝就迫不及待的入宮探視羽靈,他倆說了什麼,皇后不知道,平本能猜測不是好事!
陸家跟燕王往來密切,於公於私都不是好事。只是現在的她已經不似從前的她,可以隨意出入太極殿跟皇上研討朝堂政事。戚飛揚他到底還是傷了李雲的心。
“天氣轉涼,你要多注意身子。可別像元妃一樣落下病根的好。本宮老了,能指點你的不多。要是你心思不純,本宮斷然容不下你。”
元妃落下病根應該是皇后下的手,皇后中毒,八成也是皇后設下的局,元妃的心思怎麼能跟呆在後宮,看遍後宮雲捲雲舒的皇后相比。
只是,皇上的心思敏銳,哪怕證據指向的是元妃,也僅僅褫奪了封號,軟禁了宋元而已。
皇后這招傷敵三千,自損八百,更讓羽靈明白了宮中的局勢。只要跟皇后娘娘做對,就是跟她李家做對。現在羽靈還不能輕舉妄動,只能慢慢來。
“皇后娘娘教訓的是,臣妾從未起旁的心思,只願娘娘福壽安康。”
皇后似是困了,打了個哈欠,闔上了眼眸。“本宮睡覺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