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頓時明瞭,皇后這是想要明哲保身,看着她跟元嬪鬥得痛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先前元嬪敢在她熙和宮鬧,看準的就是羽靈去了靜安寺祈福。宮裡沒人,她又是皇上的寵妃,皇后捨不得因爲一點蠅頭小利去得罪皇上,所以這個悲催的得罪元嬪的任務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要她是原主,二話不說,順着花語的思路,就是去元嬪住的地方鬧上一頓。
戚飛揚最近在慢慢的拔除結黨營私的黨派勢力,陸氏他暫時不能動,但不代表他不能動。
機會已經給了羽靈,只要她縱容自己胡鬧的行爲,打了元嬪,砸了她的宮殿。戚飛揚就可以用陸尚書教女無方的罪名,給陸尚書一個難堪。然後隨便安一個罪名,就可以把自己收拾了。
不行,羽靈絕不做那隻出頭鳥。
擡眸看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的太監,宮女。羽靈說道:“翠玉,之前本宮受傷時候的金瘡藥還有沒有了?”
翠玉獨自感傷着,經得羽靈一問,她先是一愣,繼而答道:“有,還有兩瓶沒用。”
羽靈吩咐道:“你們都別跪了,起來吧。翠玉,你去把金瘡藥給花語幾個分了。”
花語:“娘娘,這可使不得。娘娘的藥,奴婢們用會被姑姑說奴婢們不懂規矩的。”
羽靈臉色一板,道:“熙和宮裡到底誰是主子?翠玉,立馬去拿過來。不把你們的傷口處理好,一旦傷口感染了,誰給本宮打掃院子裡的垃圾?”
花語含着淚,叩謝了羽靈,跟着兩個宮女到裡頭去拿藥了。
太監們被羽靈以同樣的方式打發。看着一地的瓷片,羽靈拿過一把掃把,開始清掃垃圾。一心兩用的時候,往往就容易出事。穿着繡花鞋的腳踩在了碎片上,尖銳的碎片劃破了鞋底,剎那間就留下一道口子。
血順着鞋子往外流,羽靈疼的抽氣。蹲在地上,把瓷片拔掉,鞋子脫了,再脫了襪子,好大的一個口子,鮮血淋漓,滴落在冰涼的青石板上,濺起了陣陣血花。
戚飛揚入熙和宮的時候,剛巧看到了羽靈跪坐在地上,掏出娟帕,處理着腳上的傷口。
“皇…”戚飛揚阻止了太監的通報,遲暮時分,夕陽西下,一縷光芒照在肌膚上,鮮血逆光流露出的光彩,添了分淒涼,多了唯美。
在往上看,美人含淚的模樣如癡如訴,一襲淺紫色的宮裝包裹着玲瓏嬌軀,伴隨着夏日清涼的微風,他竟然覺得莫名的好看。
一雙鑲黃色的靴子出現在羽靈的視線範圍內,羽靈跪在地上,慌亂中牽動了傷口,忍着疼說道:“皇上聖安,嬪妾失儀,請皇上處罰。”
“陸羽靈,你倒是個機靈的!”他擡起了她的下巴,眼眸中的神色一覽無遺。
手捏緊,再捏緊,羽靈只感覺下巴會在他的大力之下被捏碎。羽靈低下頭,說道:“嬪妾愚鈍,皇上您說的話,嬪妾不懂。”
“朕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如果你能夠跟朕坦白,朕會考慮給你一條活路。”
他鬆開了手,在慣性的作用下,羽靈倒在了地上。手指不小心又碰到了地上的瓷片,結果是又多添了一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