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收回兵權,心情大好,決定賞賜羽靈薄田千畝,黃金萬兩,羽靈都拿錢跟地做了慈善,救濟災民,一時在百姓中的聲望很高,也有很多少女發誓非羽靈不嫁,可羽靈已經找到了今生的摯愛,就不求其他的東西了。
他如今唯一的願望就是先帶着水淼的遺體回潁川,然後跟林殊一起遊歷山川。名利都是浮雲,只有體驗過戰場的廝殺才知道,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有些人活着相當於死了,有些人死了卻仍舊在別人的心中活着。
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於大風大浪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羽靈曾經歡笑過,痛苦過,喜怒哀樂加在一起也不過是人生百態而已。瞬間的功夫,心智成熟了許多。羽靈也明白了,不是自己的東西去千萬不要奢望去得到,簡簡單單的比什麼都好。
回到潁川后,羽靈先是去拜訪了當地的知州。然後,跟着林殊兩人一起去了城外的城隍廟,羽靈指着破敗的地方跟林殊說:“你看,這是我跟大哥曾經睡覺的地方。他啊,大冬天的不洗澡,我嫌棄他,他反倒說有地方睡就好了,你說他是不是很懶?”
林殊笑着應和。“確實很懶。”
“你再過來看,這個是大哥爲了討回肉,爲了我受傷,我幫他買的藥罐,沒想到還留在這裡,這裡面的藥都是我配的。你說他是不是傻,明知道會被人打,還去給我討肉吃,是不是腦子被水給淹了?”
笑着笑着,羽靈就哭了。這些回憶一涌上心頭就像是大浪打來,他就像是浪裡面的一艘小船,很快被浪給淹沒。心裡承受能力太差,根本抵擋不住內心的自責跟愧疚。
羽靈跪在地上,任由眼淚橫流。“大哥,我很想你。”
是了,很久沒見了,如果可以重來,他好像在看看自己年幼的時候跟着水淼一起在城隍廟中經歷的畫面,這個年代連個照相機都沒有,沒能把精彩的一幕給記錄下來。
他腦海中的印象越來越淡,那是他的大哥,他永遠記得他跟大哥說過的話,一起走過的路,一起幹過的蠢事。那些都是別人給不了的,替代不了的。
看到林殊的時候,羽靈還在想,還好他還在。要是他也跟着沒了,他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人啊,有時候就容易較真,明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非要急着搶,霸佔。真不知道臉皮爲何物!
在潁川呆了很久,住了有兩三年的功夫,羽靈纔算是將心頭的那份美好給記住了,將不好的選擇封印在記憶深處。
相信大哥在天有靈的話也是不希望羽靈一直傷痛下去的。
接下來就是他該允諾的事情,他答應了林殊要陪他走過山川河流,看遍人世間的美好的,羽靈自然沒有食言,答應林殊的事情,他一定要辦到。
兩人一起,肩並肩,手牽手,走過了楚國的大半江山,三年後,重返京都。羽靈的王爺府一直有人打掃着,走進去,被守門的給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