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掌事一從揚州回來便跑到後院的丫頭房中去,三個月來當初新來的丫頭也有幾個資質好的,被羽靈選中了,開了臉,做了姑娘。其他不入流的,羽靈便安排給樓中的姑娘做丫鬟。雲掌事從下人的口中打聽到珍珠已經成了靜香的丫頭,當即黑了臉。
靜香他還不認識麼,心狠手辣的毒婦,潑辣是樓中出了名的。珍珠落在了靜香手裡,多半討不到好。忙不迭的衝到靜香房裡,看到的卻是靜香剛剛睡醒,一副睡意朦朧的模樣。
雲掌事問道:“靜香,聽說新來的丫鬟分配過來伺候你了,她人在哪裡?”
“原來是雲掌事啊,我還在想是什麼風把你刮到了我這,原來是爲了這事啊!原來雲掌事好這一口啊,樓中的鶯鶯燕燕沒看上,偏偏瞧上了一個又黑又醜的丫頭。我可算是開了眼了。”
雲掌事是習慣了靜香的毒舌的,沒有得到意想之中的結果,雲掌事冷哼一聲,說道:“你要是不把人交出來,我就把事情鬧到掌櫃的那裡。我聽聞靜香你這個月需要接待十六個客人,要是你不把人交出來,我便攪黃了你的生意。”
“你敢!”靜香雙手叉腰,笑道:“也不怕告訴你,珍珠是媽媽賜給我的。你有本事找媽媽要去!”
“此話當真?”沈羽靈在雲亭的印象中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相反她對樓內姑娘的脾性瞭如指掌,怎麼會安排珍珠去伺候靜香了?“是不是你用了什麼法子讓掌櫃的不得不應下的?”
“咱們掌櫃的最愛什麼啊?”
靜香一點就透,雲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花多少錢買的,我出雙倍!”
“偏偏本姑娘還不認賬了,你越是對珍珠上心,我卻偏偏不能讓你如意。看在你可憐的份上,給我五兩銀子,我讓你見她一面!”
雲亭毫不猶豫的掏出五兩銀子來交到靜香手裡,靜香抿嘴笑着,喚道:“珍珠,有人找你,還不快出來迎客?”
雲亭,怎麼會是他?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麼?珍珠滿心酸澀,給雲亭行了個禮,說道:“雲掌事找奴婢有什麼事情嗎?”
“珍珠,你瘦了。”骨瘦如柴,皮膚比之剛進來的時候粗糙了許多。一雙淚目在陽光下分外可人,雲亭只覺得自己的心隱隱痛着,他這是怎麼了?
靜香不以爲然,反道:“雲掌事這話便不對了,瘦了有什麼不好的?樓內的姑娘爲了維持身材,不吃的有很多。要不是我,珍珠也不會擁有引以爲傲的身材。”
“你,靜香,你以爲我當真不該拿你怎麼樣麼?”
靜香無所畏懼,揚着下巴說道:“我倒是想看看口氣狂妄的雲掌事拿我怎麼樣?我就在居所靜候雲掌事的佳音了啊!珍珠,送客!”
雲亭氣個半死,樓中的姑娘哪個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偏靜香一人根本不買他的賬。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羽靈是被門外的爭吵聲吵醒的,桃紅攔着雲掌事不讓他進去,可雲亭非要硬闖進去。桃紅急紅了臉,說道:“雲掌事你稍安勿躁,媽媽此刻還在裡頭午睡,你一個大男人驀然闖入女子的閨房,怕是要壞了媽媽的名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