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後,程蝶衣倒是沒有再找麻煩,而是和麪紗女子閒聊了起來,聲音大的隔壁一桌的聽的一清二楚。
南書兒原本想套慕容雪的話,見此只能擱置,捧着茶不緊不慢的喝了起來。
眼見她們一邊挑首飾,一邊嗑瓜子似的閒聊,無非是文縐縐的這顆珍珠珠圓玉潤,乃是上上佳品,可惜有了磨痕……這條項鍊的設計不錯,可惜打磨之人不夠精細……可惜……
柳兒聽的頭大,她平時也不是不能忍受大家閨秀文文弱弱,可不知爲何,今日感覺特別不對勁,總覺得這兩個人特礙眼。
她深呼吸一口氣,俯耳對南書兒出聲:“王妃,隔壁有一間雅緻的茶樓,不如……”
慕容雪見她們主僕互動,笑看過來,軟軟客氣的問:“怎麼了?”
南書兒收了收袖口,笑着點頭:“有點餓了,我們去隔壁坐坐?”
慕容雪頓時明白的朝隔壁桌瞥了一眼,想她公主之尊,什麼時候給別人騰過地方,現下碰到的是國師府的人,她也只能忍氣吞聲。
“好,那我讓人把這條項鍊包起來。”慕容雪並不急着起來,揚手讓人拿錢去結賬,把項鍊打包!
程蝶衣和方好一邊挑剔,卻也挑了幾條價值菲的首飾,兩個人挑完首飾讓人去結賬,拿的銀票。
等的過程中,程蝶衣閒聊淡淡的問面紗面子:“姑娘,聽說你不久後要離開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方好那裡是有什麼事,只是玄冥並沒有留她的意思,若是她執意住久了,自尊心過不去。
見方好笑而不語,程蝶衣沒有喪氣的出聲:“姑娘好容易出門一趟,何不住久一些,過不久,這皇城可有熱鬧看呢。”皇城的熱鬧多的人去,五花八門,層出不窮。
方好是敏銳之人,察覺到她話裡有深意,抿脣悠然一笑:“你倒是說說這皇城有什麼熱鬧,值得你這麼賣關子?”
程蝶衣頓時壓低了聲音,可語速卻是放的極慢,吐字清晰:“姑娘可能沒有見過皇城裡王府大婚是什麼派頭,正好趁這次機會瞧瞧,可隆重了。”
空氣似乎狠狠一滯,慕容雪一直笑意盈盈的脣角,頃刻僵硬的看向對面的南書兒!
柳兒眼睛一亮,她分明注意到了慕容雪的神情變化。
看來她的確是知情的,也是,作爲皇后的嫡女,慕容雪可不一般。
“哦!”方好興趣略減的點頭,笑着道:“我還真的沒有見過皇城新人大婚,以前曾在山下看見有新人大婚,穿嫁衣坐花轎還有很多風俗趣事。”
程蝶衣神秘的眨眼,眉目有天生冷霜,顯得格外詭異:“這位王爺也有很多趣事,還是風流趣事哦。”
柳兒垂下頭,聽到這話,倒是沒有生氣,只是原本是想嚮慕容雪打探情況,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方好察覺到她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朝南書兒瞥去,眼底是濃烈的不屑和鬱色,頓時有幾分瞭然這怕是有私仇,便笑笑不語的聽着。
程蝶衣端了茶杯遞了過去,纔不緊不慢的說:“姑娘要是留下來,看到的後續事情,定然會更加精彩。”
方好終是被逗笑了,接過茶杯,雖然不知道她嘴裡的王爺,跟隔壁的絕色佳人有什麼關係,可到底是不忍佛了玄冥這位暗衛的面子。
“好的,我可以試試留下。”方好答的含蓄,畢竟是來做客,要經得玄冥的同意。
程蝶衣冷傲的眉目一展,卻是幽幽嘆了一口氣:“其實這次大婚,也是有可憐之人。”
方好原本想不參合進去,可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出聲問:“大婚不是喜事,怎麼會有可憐之人?”
程蝶衣呵的冷笑,沒有半分可憐的開口:“新人大婚,舊人……舊人只有哭的份,你說是不是可憐之人?”
方好蹙了蹙娟秀的柳眉:“這就是你說的那位王爺的風流趣事?”
她的語氣不說義憤填膺,可難掩對男人薄情的厭惡。
程蝶衣倒是不在乎她的語氣,她要的不過是讓南書兒難受,最好能露出醜陋的形態,讓平時總是氣定神閒的絕色姿容,頃刻崩裂,讓世人看看,這纔是這個女人由心而發的一面,而非這皇城裡人人稱讚的傾國傾城,絕色無雙。
“這……”程蝶衣半爲難的搖頭:“背後說別人不是,這確實不好,只是這女人也是夠可憐,我還是忍不住。”
慕容雪聽到這裡,實在聽不下去了,她霍然起來,冷笑:“既然知道背後說人不對,就應該閉嘴不言。若是覺得可憐,更不應該當衆議論,又何必這般惺惺作態,噁心的可不是我們這些旁的人?”
慕容雪本就是聰慧有名的才女,一番話說的流利暢通,威嚴無比!
程蝶衣雖然不知道慕容雪和南書兒怎麼交好上了,可這分明是知道內情,她當即毫無畏懼的站起來,恭拳一禮:“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我可不止覺得這個女人可憐。”
“我還覺得她可恨,由此想說的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可恨之人未必有可憐之處,這位王爺的舊人,在我看來正是後者,只是到底心生不忍,畢竟自古男人薄情寡義。”
因爲國師大人的身份,
她用我自稱,並沒有罪名。
慕容雪聽到一陣冷意:“那本宮倒要問問,這位姑娘你和本宮的嫂嫂有什麼舊仇,不過是男人多添一個女人,就讓你扯成本宮的嫂嫂是大惡之人,可恨之人!”
慕容雪並非和南書兒有什麼天大的交情,可哪次的事情後,她自覺欠了她一個人情,現在遇到了這種事,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不然多令人心寒。
方好並不知道程蝶衣嘴裡王爺的舊人是誰,聽了慕容雪的話,卻是能明白,這位王爺的舊人,可能就是名正言順的原配,可怎麼會有大婚一說?
雖然深居簡出,可卻也知道皇室律法,原配正室只能有一個,也就是大婚只能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