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勾脣,細細溢着算計的狡黠,方下,她一個翻身上馬,瀟灑至極。
“上馬,你不是一直唸叨着好久不曾見到小小姐了嗎?這次,本王妃就帶你去見識見識這皇城景象,天子之城。”清驪的聲音,透着一股的玩味與灑脫。
陽光灑了,南書兒沐浴其中,染了一層淡淡的金暈,而那暈染開來的光芒卻叫人不敢直視
。 辰王府門口。
看着那策馬而來的女子,諸葛瑾皺了皺眉,他深刻的體會到一種無力,每次見到這個女子,都會有這種感覺,
何時起,皺眉已經成了習慣?顯然,他並不喜歡這個習慣,
“王妃這是要去何處?”
“籲——”南書兒巧然收僵,赤血騎士踱步,一步一步,人馬合一,顯得高貴優雅無比。
他人眼底的驚豔,一如既往。
諸葛瑾朝她走來,待離的近,看清了情況,眸中頓時一震,目光落在赤血上,便是再也挪不開了。
“怎麼,諸葛管家,本王妃出門還要跟你打報告?”
“諸葛瑾不敢冒犯。”女人輕巧的話,總能讓人心頭劇震。
“只是……”諸葛瑾心底憋屈,他剛剛去請她,還得一句睡死了,轉眼……
“王妃,今日王爺到家,請王妃務必到場。”諸葛瑾換上一臉嚴肅的開口。
王妃再如何本事了得,可如何能大過王爺?
“哦?”南書兒眨了眨眼,倒還真看不出,剛剛是故意與否。
誰知道,下一刻,她卻是嫣然一笑:“後院的女人,很麻煩吧?”
馬上的柳兒,早已咯吱咯吱地笑個不停。
諸葛瑾明白過來,難得一臉青色。
今個兒都知道王爺要回來,後院的一羣女人蹦噠的比往日更兇了,一向不發火的諸葛大管家,也是難得吃了火藥,古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真真是一點也不假。
“王妃這馬……”諸葛瑾的視線卻是看向南書兒的座下馬,表情一片凝重。
身居王府管家高職,有一些世面還是見過。
南書兒看在眼裡,卻是毫不在意,輕鬆道:“諸葛管家也識這馬?”略頓,她的心情似乎不錯的出聲:“這匹馬可是今早時候,宮裡的人送來的。”
一聲落下,當是敲打在人的心尖兒上。
聽罷,諸葛瑾臉色又是一緊,果然……
西域的汗血寶馬,舉世稀罕,更何況是馬種稀少的明萊國。
“前些時候,本王妃帶着相府小小姐進宮見貴妃娘娘,本王妃的馬車,不是被皇后娘娘膝下的小皇子弄死了嗎?宮裡的人說這是皇上老爺子賠本王妃的。”南書兒眯了眯眼,倒是一副小女子姿態:“哎,普通的馬車,卻換得一匹寶馬,管家大人,你說本王妃是不是賺大了?”
何止是賺,這皇城還真沒有一個人,能讓當今天子行一個賠字。
諸葛瑾心裡暗吋:
“我明萊國乃是一大雄國,殷王爺,這些年南征北戰,此行回來正是凱旋西域之都。西域小國,如何能抵抗殷王爺戰神之名,故以國寶汗血寶馬獻好降和。”
“傳聞汗血寶馬是西域國寶,專供皇室使用,傳聞此馬日行千里,汗流如血,故得汗血寶馬揚名四海。”
“據說,這些年西域遭遇瘟疫橫掃,汗血寶馬的數量本就稀少,所以,才甚是珍貴。這次,據說殷王爺班師回朝,也不過纔得到了兩匹而已,如今,聖上卻將其中一匹送給王妃,可見,聖上對王妃的喜愛。”
喜愛嗎?
怎麼不喜愛,對自己有用的人,能不喜愛嗎?
眯起的鳳目一閃黠光,南書兒的手一下一下地輕撫着赤血細長的脖頸,脣角甜細一笑。
“能得聖上的喜愛,這還得歸於咱們王爺的功勞。”
咱們王爺?
諸葛瑾臉色一抽,她還可不可以再大言不慚一些?
一年前的大婚當日,說他們家王爺棄她而走,倒不如說,她也同樣的不屑一顧。
諸葛瑾知道當今聖上,對辰王府這個王妃很不一般,只是,此舉還是讓他大吃一驚,胸口一震。
他們王爺要回來了,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這兩個人,註定再次南轅北轍?
只是,府中的女人們都很清楚的事實,王爺回來了,還是拋棄了她一年多回來,這位王妃的位置,恐怕也要一落千丈。
而聖上這一舉動……是想提醒他們王爺,還是提醒衆人,這王府的女主人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諸葛瑾想起昨日玉侍衛回來,他帶的話,心裡不由得立馬又起了一個疙瘩。
那種感覺,讓他呼吸窒息困難。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說過,這王府與她無關,任何事情不要找她。
是真的不在乎嗎?
諸葛瑾苦笑,心裡不是早已有了答案?
“諸葛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王妃可否作答。”
“哦——真難得,神通如諸葛管家也會有問題。”南書兒的微微一笑,眯了鳳眼:“不過,能讓諸葛管家這麼嚴肅對待的事情,這個問題不是關於你家王爺,便是關於本王妃。如今,你家王爺還沒到家,那便是關於本王妃的咯。”
“是。”諸葛瑾的神情一直很認真道。
“何時起,本王妃也讓諸葛管家這般惦記了?”
女子忽而揚脣,粲然一笑。
“咯咯咯……”柳兒看着瞬間黑臉的諸葛瑾,不知死活咯吱大笑。
南書兒的輕言慢語,輕佻浮氣,諸葛瑾着實承受不起,他嚴謹的臉上,頓時揚起幾分罕見的不自在。
“屬下斗膽一問,王妃與王爺的婚事,可是丞相大人所求?”
當初……
當初皇帝的聖旨來的毫無預兆,不然,或許,他們家王爺也不可能娶這位王妃,娶得如此乾脆。
只是這位送上門的王妃,還真的讓人……‘驚喜’了。
南書兒還以爲什麼問題,乍聽下,頓時小愣,卻是很快揚起脣角的笑意,眉黛輕揚,悠然反問:“你爲什麼會這般問?”
諸葛瑾還在踟躕回答,女子鶯鸝的聲音:“的確是父親所求。”
諸葛瑾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