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芳華一眼掃過,很快低下頭,心底狠狠的翻了個大白眼,這傢伙越長越風騷了。
“起來吧!”百里長安輕擡下巴,俊美的容顏微涼。
朱山和問顏這纔看到鍾芳華,眼底皆是劃過驚喜。
在第一學府半年時間,他們和她見面的次數用手指頭算的過來。
“鍾四小姐,你也來了?”朱山上前一步,笑容溫熙。
問顏脣角笑意淡淡,一雙桃花眼,光澤溢滿的望着鍾芳華。
“受沈二公子邀約!”鍾芳華答的很官方。
她明顯感覺到,這兩位少年靠近,無數少女殺人的視線投射在她身上。
沈煜倫聽到鍾芳華提到他,昂着下巴上前,摺扇輕緩:“哪裡哪裡,鍾四小姐能赴約,煜倫的榮幸。”
朱山掃了沈煜倫一眼,笑容稍淡:“確實是榮幸!”
問顏還欲開口,百里長安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臂,轉頭朝花園石拱門看去。
聽得不太真切,可萬分肯定是沈家後院‘起火’了。
沈徽鸞一直注意着百里長安們的一舉一動,視線跟隨着看向石拱門,隨即不在意的收回,回掃了一眼朱山,此時少年溫潤如玉的笑意,旁若無人的注視着鍾芳華。
陽城名媛圈子曾有過關於朱山這樣一句話。
朱山這個名字很普通,甚至庸俗了,可他身上卻是有文人夢寐以求的謙修之氣,亦有武者難仿的強硬魄力,他對任何人文質彬彬,甚至讓人在想,這樣的完美情人該是什麼樣的女子才配得上。
卻是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少年,也會對一個女孩,毫不掩飾的溫柔愛慕。
沈徽鸞的拳頭緊攥,落到鍾芳華身上,優雅的氣息被打破,眼底冷光畢露。
“大小姐……”一個老嬤嬤快速的跑了過來,俯到沈徽鸞耳邊:“大小姐,後院出事了,老爺和夫人臨時出了門,這萬一驚動大少爺……”
沈徽鸞不冷不熱傾身,說:“出了什麼事,你派幾個老人先壓下,等母親回來再定奪,我還要留在這裡招呼客人。”
老嬤嬤額頭的汗水流了下來,焦急的搖頭:“這事情太大,怕是壓不下去……”
沈徽鸞擡眼,見老嬤嬤欲言又止明白事情大了,杏眼掃過朱山幾個人,呼吸又是一重,壓下心底的怒氣,道:“嗯,你先去看着,我這就來。”
老嬤嬤離開,沈徽鸞才上前告罪,“諸位先聊聊,我想起一樣東西落在了桂芳園,去去就回。”
說完,她完美一笑,施身離開。
結果她還未走出石拱門,一隊侍衛長驅直入,將現場圍了起來。
現場的閨閣千金尖叫的朝中間圍攏。
老嬤嬤退回沈徽鸞身邊,在沈家遭到這樣的對待,沈徽鸞猶如被打了一巴掌,臉色一瞬難看,看向領頭的侍衛:“侍衛長,你什麼意思?”
侍衛長沒有回答沈徽鸞的話,眼神鋒利掃過現場,下令:“不許讓任何人離開。”
說完他就如木頭的站着,蕭穆不動。
百里長安趁機走到鍾芳華旁邊,挑了一抹輕佻的笑,帶着幾分不懷好意,偏偏一張臉格外養眼:“你猜發生了什麼?”
“皇叔公怎麼問外甥女,這事應該問沈小姐。”鍾芳華眉目如畫,如綴冰花。
任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被噁心到。
這黑衣人如此瞭解沈家後院,說和沈家沒有關係,鍾芳華怎麼會相信。
沈徽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到沈徽鸞都受了冷眼,就知道這侍衛是聽了什麼人的命令。
在丞相府中,能驅使侍衛長的人,有兩個人,一個是丞相,一個是沈家大少爺。
想到那個男人的手段,沈徽殊身子一抖,臉色蒼白的看向沈煜倫:“二哥,大哥在不在府中?”
沈煜倫聽到大哥兩個字,臉色就變了,他揮開身後的小廝,朝石拱門走去。
“二哥!”沈徽鸞及時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口。
“咻!”侍衛長的劍本出鞘,橫在沈煜倫的胸膛處:“二少爺,退回去!”
沈煜倫臉色一哽,鐵青一片:“狗奴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本少爺是誰!”
侍衛長眉眼不動,聲音鏗鏘有力:“二少爺請你退回去。”
沈煜倫平時如何橫,可到底的是白面書生,還是草包的書生,見侍衛長的劍還真有幾分蓄意之勢,氣呼呼的退了回去。
鍾芳華見她們三兄妹竟然也有這麼憋屈的時候,意外的挑了挑眉。
沈丞相位於百官之首,萬人之上,一人之下,連着沈煜倫這些人出門都是人人擁護。
卻是沒有想到,這沈府中還有一個人,隨便一個侍衛都讓沈煜倫三兄妹灰頭土臉。
不知不覺,鍾芳華和百里長安,問顏,朱山三個人站到了一起。
看着前方的熱鬧,朱山略思索的出聲:“沈家出了什麼事情,竟是擾得沈大公子發如此大的火?”
“沈大公子?”鍾芳華疑惑的問,心中有了主意。
“沈大少爺是丞相原配所出,沈二少爺和大小姐,三小姐皆是後來娶進門的夫人所出。”朱山解釋道。
沈大少爺的親孃,生沈墨玦時難產去世,沈丞相守孝三年,才娶的第二任夫人進門。
“那位曾一人對百官,金鑾殿上手擲朝笏,驚帝王離坐,憤然離去的沈墨玦?曾是夏洛王朝第一公子,文采斐然,卻是在三年前,以一計退敵軍的沈監軍?”
鍾芳華喃喃出聲。
這些年不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只是聞人卻不曾見面。
聞名,卻如雷貫耳!
百里長安俊美的容色,染上少許沉重,輕道:“這位沈大公子,可是狠角色。”
鍾芳華很意外百里長安的評價,轉頭看向他:“皇叔公覺得狠角色的人,那得多狠?”
百里長安對上鍾芳華毫無波動的盛世美顏,辯僞着表情的真假,隨即心中訝異她對沈墨玦,竟然毫無其她女孩的雀躍和好奇。
百里長安的視線穿過人羣,俊美的容顏染上嚴肅:“他不一樣!”
“父皇忌憚三分!”冷漠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