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主……”
南書兒氣定神閒的擺手,臉上卻是篤定:“皇上一心除叛黨,咱們還是在這裡待着吧。”
蒙源臉色一沉,臉上依舊帶着恭敬:“皇上的命令,屬下只能得罪了。”
話落下,他看向秋果:“你扶着家主。”
秋果沒覺得那裡不對,傻愣愣的看向南書兒,上前就要扶起她。
南書兒並沒有掙扎,扶着秋果的手臂站了起來,身子孱弱的靠在秋果身上。
蒙源見狀,暗鬆了口氣。
這一套功夫下來,他背後的衣服都溼了,心底不得不佩服嘉木太監。
南書兒跟在蒙源後面,見他遊刃有餘避開前面的打鬥,竟是伸手護着南書兒直接從正門離開。
秦池離開了,雖然發了信號,可他並沒有立刻趕回來,想來應該是被人絆住了。
其他人還在打鬥中,見秦池的親信護着南書兒二人走出來,雖然疑惑,可生死麪前由不得分心。
如此,蒙源竟真的帶着南書兒光明正大的離開了。
走出稍遠的距離,一些靈力侍衛感覺不對勁,甩掉對手再想去追時,偌大的皇宮又不知道朝那個方向!
“壞了!”侍衛跺腳,立即朝宮門城牆的方向衝去,他要請示皇上。
蒙源帶着南書兒和秋果一路七繞八彎,竟是如此熟悉皇宮暗線,一路都見不到人。
秋果似乎也感覺出不對,可又不知道那裡不對,伸出手緊緊摟住南書兒:“他是秦大人的親信。”
秦池是皇上最信任的手下,而蒙源又是秦池信任的左膀右臂,這怎麼會出問題?
南書兒臉上毫無表情,伸手拍了拍秋果,緊跟在蒙源身後,卻在一處轉角處時,南書兒擡起掌風朝他脖頸一處,用力一劈!
蒙源搖搖晃晃歪倒在地。
南書兒上前查看了,確定他真的昏死過去,才抽出一把刀,朝他脖頸揮霍而過。
身體雖然被下了藥,散解了真氣,可這些日子的訓練,趁人不備劈暈一個侍衛還是遊刃有餘的。
秋果呆呆的站在一旁,手指放進嘴巴里,不讓自己叫出聲。
姑娘不但能自己站着,走路,竟然……
南書兒站起來,拉着秋果往一旁的水池走去。
尊師級,聖師級的高手,能憑凝神感受四面八方的氣息,例如人的呼吸,血的腥味……可普通高手,卻也只是聽力,視力更強而已。
南書兒見這四周沒有人,心裡雖然疑惑,卻還是擡起手裡的刀,朝一旁的水槽龍頭砍去。
這個水池建設奢華,裡面養了不少魚,水池裡的海藻,也是很乾淨,顯然經常有人清理保養。
經她這麼一砍,設計完美的水池,頓時爆出,嘩啦啦的水聲往下流,因爲是人工引水,南書兒並不擔心會水會突然停下來。
她和秋果蹲在水池旁的一顆大石頭掩住。
孟樓琴和嘉木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人,眼看最佳時機已經過了,他們以爲蒙源計劃失敗了。
事實上確實是失敗了。
“不行,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孟樓蘭那個賤人一心想殺了我。她一定會殺了我的。”孟樓琴慌張的扯着嘉木的袖口。
計劃失敗,嘉木心裡本就急,此刻還要平復心情,安慰孟樓琴:“娘娘不要着急,我們得到的消息,孟樓蘭被皇帝囚禁着,且真氣盡失,連平時走路都要人扶,她沒有能力能殺您。”
這個消息也是蒙源特意打探,告訴他們的。
孟樓琴這才鬆了口氣,可她還是不放心,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就算她沒有靈力。可北疆靈孟家跟來的侍衛還在皇城中,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早已受了命令……”
孟樓琴細思極恐,見蒙源還站着不動,聲音不由染上一抹戾色:“本宮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嘉木點頭,神色暗自變化,看向孟樓琴:“那依娘娘說,現在該如何?”
孟樓琴沒發現他眼底的狠辣,轉身朝門口走去:“我們去找皇上,本宮救過皇上,皇上絕對不會讓本宮有任何危險。”
孟樓琴很聰明,她能死死捉住一個人的心臟。
一如在她看來,孟柔眼裡,親情是冷漠的,權勢纔是生命。
一如那蘭胤,出身雪山關門,性子淡漠,卻是親生母親,整個親族滿門與雪山滿門幾百條人命的血,換回他的存在與使命。
所以,那怕那蘭胤多愛孟樓蘭,多容不得她孟樓琴,也不會眼看她死去。
這無關情義,而是靈魂裡,誰都不能觸碰的逆鱗。
嘉木跟着孟樓琴走出門口,門外的宮女太監已經躲了起來,走廊空無一人。
孟樓琴狠狠的跺腳,穿過長長的走廊,當初這個漣漪殿是她自己挑的,除了鳳儀宮外,後宮中最大的宮殿,也離皇上的乾坤殿最近。
然而,在迴廊轉角時,嘉木快速上前擋在孟樓琴面前。
孟樓琴的腳步剎住,站到他身後,兩人一步步朝前面看去。
那是倒在地上的蒙源,已經沒氣了。
孟樓琴臉色煞白,瞪大着雙眼擡頭:“誰殺的?孟樓蘭?她就在附近?”
嘉木本就心煩意亂,手臂被女人長長的護甲掐進去,痛得他差點一把將人甩出去。
“娘娘,你先鬆手,有我在沒有人能殺你。”他低聲下氣哄道。
“誰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孟樓蘭體內有千年神獸之力真氣的事?”
“是是是。”嘉木心裡想罵瘋女人的衝動都有了,可他還是卑恭抽出手,低聲勸慰道:“可娘娘也很清楚,若是孟樓蘭這麼快恢復了真氣了,又怎麼會委屈被困。”
“她喜歡皇上。”孟樓琴篤定不過的語氣。
這世間的女子,沒有任何人會不愛那蘭胤,位權皇帝之尊,靈力巔峰的神,容貌絕色無雙,氣息磅礴可退千軍萬馬。
嘉木看着孟樓琴臉上的花癡,心中鄙夷,卻是道:“可她也討厭娘娘你。以她的個性,怎麼會忍受這樣……”
話說到這裡,他適時轉口:“況且她是孟家家主,奴才記得娘娘曾說過孟家的家規,所以,倘若她心甘情願,皇上就不必囚禁着人。若是她不願意,以皇上霸道的手段,她還是廢人一個,毫無反叛之力。”